郁悶……
听著那名叫納西的女僕隨後進來,然後放下果盤離去。我拍拍臉頰,稍稍振作一些。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還是我本身應得的。但這樣光著身子像供人欣賞般被鎖在籠子里,我感覺非常不自在……這當然是廢話。可身體涼颼颼的,下也是冰冰的。這讓我很不習慣…
該哭還是該笑呢?
在人類眼里,我大概是一只較為稀有的幼年靈。或許還有某種觀賞價值……這意味著正常情況下,我不需要為自己的生命擔憂。只是,這麼一來,我就不能判斷自己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要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
以前還在艾倫的莊園時,即使被那些女孩子視作玩物,我也從來不擔心什麼。畢竟艾倫那家伙的態度相當明確…而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下一刻會怎樣,我是一點也不知道。
哎……
面前堅固的籠子,雖說令我覺得憋屈。可從某種角度上講,它又能保護我…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在徹底安全之前,打死我也不出去了。至少,比起外面,待在里面還更安全一些…
真不知道那個把我扔在這里的家伙,到底想干嘛…
想到這,我心煩地剝開一枚果子丟進嘴中,又順手憑觸感在籠外模了一圈,不由皺了皺眉。他們把我擺這又算什麼意思?
難道……我現在的身份地位,真的已經淪落到某種用于點綴臥室的…裝飾?
簡直無語了…
……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個禮拜,一直保持惕的我所擔心的事終究沒有發生。那張床依然空著……
每ri三餐的食物,總會定時送來。而負責這項工作的,是那名我唯一知道名字的女僕——納西。從她的嘴里,我了解到先前那個听起來不太年輕的女人,原來是這座宅邸的女管家。據說格嚴謹,認真,對她們這些女僕的要求相當嚴格…似乎還有點潔癖。
關于這個,我有切身體會……
明明窩在籠子里我哪也不能去,屋里沒什麼灰塵,身上滑女敕清爽的應該很干淨才對。可那個女管家根本不管不問,每天都會像上次那樣,把我扔進池子里「涮」上半個小時……原諒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因為那種方式,怎麼看也不像是給我洗澡……
或者說,她很仔細的在刷洗籠子…而我,僅僅只是附帶…
納西今年17歲,這是她自己說的。大概是常年待在這里,身為女僕的她沒什麼機會接觸外界。對于我這只被關在籠子里的靈,她顯得非常非常好奇。以至于女管家要求她來照顧我時,我甚至清楚的听見她的心髒,在異常激動的咚咚跳個不停。
這讓我很不安…
果不其然。
來這里的第二天早上,縮在枕頭上熟睡的我,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體一陣陣酥軟發燙。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之後,我發現某個家伙就在籠子旁邊。似乎看我醒來,她便馬上說些諸如「醒了啊?肚子餓不餓?」之類的話,然後趁我茫然發呆之際,順手搶了我的墊被趕緊離去。
等我回神,感覺到臉頰微熱,右邊耳側又有些酸漲時。用膝蓋想我也知道自己可憐的小耳朵又被人蹂躪了……
我不清楚是不是因為她曾提到自己是個平民,而且在這座偏遠的小鎮里,普通人一輩子都很難見到一只靈的關系……感覺她對我身上的一切都很好奇。再加上,女管家似乎很忙,基本上隔兩天才會出現一次。而唯一被允許進入這間臥室的她,又可以長時間待在我這里。
總之,我有理由相信……我已經徹底被她當成珍稀的小動物了…
不是嗎?我現在吃水果都不需要用手了…
每次,都是她端著盤子挑出一枚放在我的嘴邊。假如我伸手去接,她會立刻拿走。等我手指一放下,果子馬上又會出現在我嘴邊…我都無奈了。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那也不算什麼……我還沒迂腐到為這點事折磨自己餓肚子。
最可恨的是…
她總會時不時隔著籠子伸手過來模模我的腦袋,或是扯扯我的項圈什麼的…籠子的空間本就不大,我的眼楮又看不見,身邊被當成玩具塞進來的枕頭也不頂用。面對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s o擾,我想躲都沒處躲。
偶爾頭發被扯一下,我剛轉頭……腳趾頭又被捏一下。郁悶地縮起來,臀部又被模了一把……惱火地回身一擊,卻拍在籠子上,疼的又是我自己。
我幾乎要瘋了!
實在無法忍受,後來我趁她拿手指戳我臉蛋時,狠狠咬了她一口,才勉強讓她收斂了些。
說實話,這種ri子如果繼續下去,我遲早也得崩潰。但幸好……事情在今天看來,似乎有了轉機。
清晨的時候,納西例行送來食物。我本來已經捏緊了拳頭,準備應付不知會從哪伸過來的魔爪…卻沒想到她把果盤放在籠邊,便轉身急匆匆地走掉了。
我很奇怪,把注意力集中在耳邊,我听到外面人來人往的好像在忙些什麼。憑著路過門口的只字片語,分析半天我得出一個結論。
原來,是有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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