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丞相府的路上,逸曉一直在想之前與樓星宇的對話。而對于樓星宇的問題,逸曉當時並沒有回答。
恰巧剛路過上次的裁縫鋪時,逸曉便命人停轎,聲稱想挑幾匹布料做衣裳。經過上次與莊翰少的踫面後,眼前的這家裁縫鋪便變成了逸曉和玄風寨聯絡的通訊站。
一進入店鋪,便有一個掌櫃打扮的男子,上前來恭迎道︰「不知兩位,要什麼布料!」。
「我要給我的夫君做幾件衣裳,不知有什麼適合的布料可推薦!」逸曉說道。
「夫人,這邊請!」說著掌櫃便領著逸曉來到一邊,「這些布料都是上成品,而且做成男裝也是最受歡迎的。」
「這些都要了!娜布其,給銀子!」逸曉吩咐道。
「是!」正當娜布其掏出銀兩給掌櫃的時候,逸曉也偷偷地掏出紙條來,塞在布匹里。
「夫人,明日我便會名人把布匹送到府上去!」掌櫃哈腰著說道。
「有勞了!」逸曉說完便走出了裁縫鋪。
在玄風寨的議事堂里,裁縫鋪里的兄弟剛拿來了逸曉的最新消息。每個人都顯得興奮不已,這不僅僅只是一心寨的兄弟們,對于逸曉以身挺險的做法,讓每一個人都為之敬佩。
可是當每個人看到逸曉所留的紙條時,一個個都懵了!因為紙張上畫著的是一些長短不一的橫線。
「這…趙姑娘到底要說什麼啊?」李清看著紙條,不解地說道。在場的人也都頻頻點頭。
「李敖,把小寶叫來!」莊翰少吩咐道。
「小寶?」這下李敖也被弄糊涂了。
「對!小寶和逸曉是相處最久的人,這紙條上的橫線,或許小寶會知曉!」莊翰少解釋道,「是」。
片刻,趙小寶便被領到玄風寨的議事堂里。
「小寶,你看的懂這紙條上的橫線嗎?」莊翰少開口問道。
小寶接過遞來的紙條,便知道這是逸曉教給他的莫斯密碼。而這種通訊方式,只有在21世紀才會有。而對于元朝的今日來說,這是最保險的通訊方式,畢竟在大元的現在只有逸曉和小寶認識它。
此時的小寶,那平靜的臉上略顯一些焦慮。小寶也默念著紙張上頭這些長短不一的橫線,在腦海里組合成一句話。
「我認識!逸姐姐是想告訴我們,她的行蹤暴露了,她想要冒險賭一把,賭月兌月兌帖木兒女會不會和她合作!」小寶念讀著紙條上的橫線。
「合作?和敵人合作!趙姑娘不是瘋了吧!」劉興大感疑惑道。
「她沒有瘋!即便不這樣,她也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坐在首座上的莊翰少明白逸曉的做法。
戌時,在丞相府里,逸曉獨自在寢居里下棋,手中的棋子,卻遲遲沒有落盤,因為此時的逸曉的思緒並不在棋盤上。
「這個時候,想必樓星宇已經跟月兌月兌說明我的身份了。如果他不答應和我合作,那我…」逸曉一邊念叨著一邊思索著。
突然緊閉的房門人推開了,專注的逸曉竟然沒有發覺有人進屋,知道那人開口說道︰「一個人下棋,不如找人一起下!」說話的人正是月兌月兌。
此時的逸曉才反應過來月兌月兌的話,微笑著說道︰「好!那你陪我下一盤!」。
「嗯!」說著,月兌月兌便坐在逸曉的對面。在這一盤棋局中,逸曉和月兌月兌充分發揮了他們的智慧和謀略,但是高手交手,勝負總是懸念重重。況且這不僅僅只是棋藝上的切磋,更是被稱之為沒有硝煙的戰爭。
「將軍!你輸了!」一盞茶的時間下來,逸曉終于先聲月兌月兌。
「是嗎?我看未必吧!」總是讓人感覺沉穩的月兌月兌,就在下一刻他的情緒明顯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月兌月兌一把抓起逸曉縴細的手腕,也根本不拍弄疼逸曉,他怒吼道︰「你到底是誰?」。
「你明知道,又何必問我!」逸曉試圖想要掙開月兌月兌的鉗制,但是月兌月兌爪逸曉的手卻加重了幾分。
「我在問你,叫什麼?來這里的目的!」月兌月兌一個字一個字重重的講道。
「秦逸曉,為了殺伯顏,並想與你合作!」逸曉如果想要得到月兌月兌的合作,就必須如實的回答。
「很好!如果我拒絕呢?」月兌月兌怒並挑眉笑道。
「你會後悔的!」逸曉警告道。
「是嗎?就你,你有什麼資格!」月兌月兌諷刺著說道。
「就憑伯顏現在還信任我!我是徹里帖木兒的女兒,更是伯顏安排在你這邊的眼線。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取得伯顏的信任,並殺了他!這一點還不夠資格嗎?」逸曉鎮定地說道。
「果然,如果我和伯顏說你是假冒的,我想他會更信任我!」月兌月兌笑道。
「是嗎?如果你這樣做,你注定鏟除不了伯顏。」逸曉不怒反而笑道。
而月兌月兌卻被眼前女子的鎮定,而為之欽佩。在如此惡劣的局勢下,她都能鎮定自如,說的話也句句正中紅心。而逸曉說的沒錯,如果月兌月兌把逸曉是冒牌貨的事告訴伯顏,非但不會得到伯顏的信任,反而更加加重伯顏對月兌月兌的疑心。畢竟只有調查過,才會得知逸曉是假冒的,而這也說明著月兌月兌是針對著伯顏的。
「好,我和你合作!」月兌月兌放開緊抓逸曉的手,答應道。其實月兌月兌不僅僅只是因為逸曉的話,而同意和她合作。還有一些感情的因素,也決定著此次的合作。
「有人!」逸曉突然拉著月兌月兌往床上躍去,並吹滅了蠟燭。果然此時在門外有一個黑影站在那里。
當月兌月兌看到門外的黑影時,震驚的看著逸曉,但片刻便恢復了平靜。月兌月兌欽佩眼前的女子的洞察力和周圍環境的敏感度,雖然這只是一小個發現,但足以讓月兌月兌重新認識逸曉,而逸曉也並非他想象的那麼簡單。當然,作為臥底的她,從小訓練視覺、听覺、觸覺和感覺靈敏是必不可少的,這也是作為臥底的必備條件。
待等那黑影離開後,逸曉和月兌月兌才送了口氣,掀開被子,起身來。
「看來,伯顏還派了其他人來監視你!」逸曉感嘆道。
「看來伯顏也不信任你,我想應該重新考慮了!」月兌月兌摩挲著下巴,故作考慮道。
「你敢!」說著逸曉一把掐著月兌月兌的脖子,並放倒在床,騎在月兌月兌的身子上說道。
「逸曉!」月兌月兌突然喊著逸曉的名字。
「閉嘴,要是被人發現,你也得陪葬!」逸曉恐嚇道。
「我…我快斷氣了!」此時的月兌月兌整張臉都漲紅的。而逸曉也發覺自己下手的力道也過重些,便松開掐著月兌月兌的手。
「咳咳!你知道嗎?」月兌月兌突然問道,「知道什麼?」逸曉蹙眉問道,直覺上告訴她有不好的預感將要發生。
「當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和一個傾城傾國的女人,同在一張床上。你想他們會做什麼?」月兌月兌挑眉地說道。
此時,逸曉才發現她和月兌月兌的姿勢是如此的曖昧。逸曉猛地從床上躍下來,背對著月兌月兌。還好現在是晚上,黑夜的關系,逸曉因惱怒成羞的臉並沒有被月兌月兌發現。
不過月兌月兌也沒閑著,反而適時地笑了逸曉一番︰「哈哈!這可不是我的錯,你不用對我負責的!哈哈!」。
「你…給我去死!」說著逸曉握緊拳頭向月兌月兌回去。而這一晚,可謂是新房里最熱鬧的一個晚上。而逸曉和月兌月兌的‘交手’,可想而知月兌月兌是吃虧的貨,誰叫好男不跟女斗呢!而這一個晚上,月兌月兌和逸曉重新認識了對方,也讓他們彼此更加了解對方。
在皇極殿上……
「大汗,老臣斗膽奏請大汗罷免科舉制度。科舉制度自隋唐以來已實行了七百多年,但是在這其中卻頻頻出現考生賄賂考官,營私舞弊的現象。這也使我們大元朝流失了諸多人才。而且選舉出來的人,他們只會紙上淡兵,毫無用武之地。」徹里帖木兒上前請奏道。
「是啊!大汗,中書平章政事所言極是!老臣也斗膽懇請大汗罷免科舉!」在一旁的伯顏也上前請奏道。
「大汗!萬萬不可啊!科舉出來的人士,都有著非同一般人的膽識和才智。而他們的才干,對于國家的興旺有很大的幫著了。科舉若罷,天下人才觖望,勢必堵塞了選賢任能之路。」中書參知政事許有壬上前勸諫道。
「中書參知政事,以你這麼說來沒有科舉,那麼大元的人才就會憑空消失?」伯顏嘲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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