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時,醫院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進口奧迪。
而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卻站在車門邊,那沉穩的神態好似吃定了她斷斷要跟他走,坐他的車。
海瑤垂下眼簾,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找自己,也許是因為女乃女乃,也許是因為要去民政局領離婚證,可她此時此刻卻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她本想搭上計程車快速離開。
可惜老天不作美,竟沒有計程車為她停留。
瞥見他的車子朝自己開來,她焦急且不知道該怎麼辦。
車,停在她跟前,車窗降下,他坐在車里,面無表情的看她,道,「上車,我有話要說。」
海瑤睨著他冷冽的表情,骨子里的執拗隱隱作祟,心想著︰憑什麼你有話說我就得乖乖听著?
她不搭理他,恍若未聞的繼續往前走,他的車跟在身後,直到他按捺不住,推開車門,兩三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卻不小心抓疼了她的手,看見她吃痛的表情,許裔中只得松手,道,「這不像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上車,我有話要說。」
「不像我?」
海瑤苦笑,「那您認為我應當怎麼樣?像從前一樣對你唯命是從?任你擺布?」
她失落的笑了笑,嘲諷的說,「很抱歉,在結婚之前我忘了告訴你,我也有自己的脾氣。[]」
哪里有沒脾氣的人呢?
哪里找那麼完美的人?
她不吭不聲,不是不疼,不是不怨,只是在愛的時候,甘願疼痛,委曲求全。
許裔中望著她眼中的倔強光芒,抿唇不語。
這樣的她,他果然不認識。
他竟不知,自己的妻子除了順從乖巧,也會如此倔強的回視他,甚至拒絕他。
兩人無聲對侍之時,一輛十足霸氣的巴博斯停在了他們旁邊,車窗降下,顧庭川一手抵在車窗上,嘴角勾著不羈的弧度,似挑釁的道,「上車。」
許裔中看向海瑤,似在等待她的反應。
他本以為,她會避嫌。
會跟自己解釋……
可是,她卻當著他的面,要走向顧庭川的車,那一剎,許裔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臂。
海瑤看向他,等待著他說些什麼。
哪怕一句︰別跟他走!
她想,在自己還沒徹底死心之前,她或許真的會一瞬間忘記他所有的壞,再度回到以前的自己。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且那表情就好像吃定了她不會走。
海瑤自嘲的想,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呢?
扳開許裔中的手,她毅然坐上顧庭川的車,感受著許裔中的目光在自己臉上灼燒,卻不願側首看他一眼,直到顧庭川開車遠去,海瑤從車側鏡里看見他的身影……
一路上,顧庭川也不說話,海瑤也出神想著許裔中的事情,直到車子開到偏遠處,她才警覺自己跟他在一起太久了,開了口,「麻煩在路邊停車。」
他恍若未聞,一腳踩在油門上,不但不停,反而加速。
那速度驚人,嚇得陸海瑤的心口怦怦直跳,一路蜿蜒旋轉上山,他忽而側首看她,勾起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然的問著,「願意跟我一起死嗎?」
「你瘋了?」海瑤訝異的看著他,見他像是開玩笑又不像開玩笑,心里便懼怕不已,顫聲道,「停車!停車!!」
「前面就是懸崖,沖下去必死無疑。」
「陸海瑤,能跟我死在一起,不開心嗎?」
他說的輕松,卻一點也不像玩笑,甚至真的朝那邊的懸崖沖過去。
海瑤頓時嚇得渾身都軟了,眼看著車子要沖過去,她嚇得尖叫出聲。
千鈞一發之際,他驟然急剎車,掉轉車頭,車輪與地面摩擦,一個甩尾,車在最危險的地方饒了過去。
海瑤嚇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她很沒出息的嚇得臉色蒼白,怒視他一臉輕松,氣得咬牙開口罵,「你……唔……」
他的吻壓了下來,密密實實霸道的堵住她的罵聲,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不由她有半分抗議。
沒有半分溫柔,用力的摩挲著她的唇瓣,讓她吃痛,手撐著他的胸口卻又推不開,左右搖頭想躲開,他卻如影隨形的追來,任由她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強勢的逼迫她的口鼻間都是他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
海瑤不甘被他這樣操控,找到機會便張嘴想咬他,豈料他卻好似知道她的心思,唇離開她那被蹂/躪的紅腫的唇瓣,他那黑沉沉的雙眸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又漾著玩味的光芒,直直的盯著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揶揄道,「性子挺烈,不過沒關系,我就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
她又羞又怒的想推開他,卻奈何不動,只能憤憤罵道,「瘋子!」
她千不該萬不該招惹這看不透又骨子里壞透的男人!
顧庭川勾起冷魅的笑意,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對視自己,「記住,以後跟我在一起,不要分心想別的男人,否則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情讓你不再分心。」
「我不喜歡我的女人,不專心。」
聞言,海瑤訝異不已,他適才那麼瘋狂的行為,只是為了警告她不準分心?
她用力推開他的手,怒目相對,「誰是你的女人!」
真是可笑,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
她氣得不輕,他卻勾起嘴角,伸手抵著車窗,將她逼在角落,讓她不得不屏息,緊靠車墊,慌亂的不知所以,顫顫的問,「你……你想做什麼。」
顧庭川勾起嘴角,故意讓自己靠她很近,輕聲道,「那天勾引我的膽子去哪里了?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