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瑤在女乃女乃的房間里待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回房,見他已經睡下,她到衣櫥間里拿衣服準備去洗澡,卻听見他悶聲咳嗽,一聲聲咳著,沒停。
在這夜深人靜之時,他的咳嗽聲,任由她想忽視,都辦不到。
強迫自己裝作听不見,去了浴室。
待她沐浴出來,他還是在咳。
她終于心軟,抱著被子給他,搭在他的身上,他卻睜開眼翻過身看她。
海瑤像做了虧心事,趕緊轉身要走。
卻被他一伸手,抓住手腕。
沙啞的開口,語氣沒了氣焰,真真切切像是個病人,「能不能……幫我那拿點藥來。」
有氣無力的樣子,讓她怎麼拒絕?
她只能,扳開他的手,沉默的去幫他倒水拿藥,放在茶幾上,便轉身要走,又听他說,「你在恨我?」
海瑤的腳步頓住,暗暗咬緊唇瓣。
許裔中看她不願回頭看自己,心中微苦澀的道,「你恨我也是理所應該,可是海瑤,我希望那個男人,不是顧庭川。」
言下之意是別的男人,就可以嗎?
就可以放心她,不再帶半點愧疚?
海瑤听了,心在默默流淚。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沒有半分情緒,「我會跟誰在一起,都不關你的事情,我只是你的前妻,你是不是管的太多?」
「另外……」
她違心道,「我不會恨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語畢,走向床邊,卷入被窩。
許裔中側首久久看著她,心里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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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消縱即逝。
轉眼就是周末。
早晨她在準備早點之時,顧庭川便發了條簡訊過來︰什麼時候過來?
海瑤沒有回復,不一會兒的時間,又來一條簡訊︰我去接你?
她心糾結,把手機放在一旁,陪著女乃女乃用早點,許裔中也出奇的沒有上班,三人在用餐之際,她手機突然響起來,在一旁不停震動,她卻坐在那里,久久不接听。
女乃女乃疑惑問,「海瑤?怎麼不接電話呢?打了好幾個了,指不定有急事。」
許裔中也看向她,海瑤緊張的吞咽著口水,擠出笑容,「可……可能又是醫院打來的。」
說著,起身去拿手機,走到陽台處。
許裔中狐疑的看著她的背影,女乃女乃笑著道,「裔中啊,海瑤她妹妹的事情你幫著她分擔點,我看她最近瘦了不少,自己的老婆都不好好心疼,小心給人拐跑了,像海瑤這樣的好女孩,多得是男人喜歡著呢,你要是不看緊,以後有的你後悔。」
經女乃女乃這麼一說,許裔中也發現,她真的瘦了不少。
陽台那邊,陸海瑤小聲應付著顧庭川,撒謊道,「我今天不太舒服,我……」
「那我去看你。」
言下之意,是他要登門拜訪嗎?
她慌忙道,「不要!」
那頭似乎吃定了她,語氣帶著笑意,卻也像脅迫,「如果你不來,我就只能去找你了。」
海瑤沮喪,只能咬牙切齒道,「知道了!」
語畢,掛了電話。
一轉身,便看見許裔中站在身後,她怔愣半響,心虛的反應更是可疑。
對上他滿是狐疑的目光,她挺直了腰,強裝鎮定的繞過他,走向餐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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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車,在路邊等她。
海瑤百般不情願的上前,坐上車。
顧庭川側首,黑眸灼灼的看著她,見她穿的單薄,問,「冷嗎?」
伸手抓起她的手,她想抽回,他卻緊握著不放,似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自顧自的說,「手這麼冰,怎麼不多穿點?」
那語氣,輕輕的,好似有多關心她。
海瑤看向他,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掙扎不開,索性任由他握著,就當被豬抓著,她如是想著,心情也放松不少,看向車窗外。
一路上,兩人不怎麼說話,直到他的車開入酒店的停車場。
海瑤心慌意亂,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來酒店是做什麼的。
下了車,她怕被人看見,巴不得能跟他保持兩百米距離!!他卻公然拉著她的手,大步走進酒店,任由她怎麼用力想甩開他的手,都是徒勞。
直到進了電梯,直到來到套房門前,他才側首看她,微勾嘴角,明知故問的道,「手心里全是汗,你在緊張什麼?」
不等她回答,套房的門便開了。
海瑤訝異的看見房間里好幾個人,開門的是張煒,張煒見到她,倒是不怎麼訝異,笑著打了聲招呼。
顧庭川拉著她走進去,里頭幾個大男人正湊在一起打牌。
這幾人無非跟他一樣,或是**,亦或是富二代,經常聚在一起也就是吃喝玩樂,見顧庭川帶了個妞,也見怪不怪的笑著打了聲招呼,他們這群人,誰不知道他顧庭川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
海瑤感到窘迫,自己是什麼身份待在這里?
當下想走,卻被他緊拉著手,好似知道她的心思,散漫的問,「會玩兒嗎?」
話音一落,就有人識相的抬頭看來,笑著站起來,「正好,我今兒手氣背,來來來,嫂子幫我玩一把。」
海瑤臉皮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被他按著坐在位置上,對面是三個男人,她尷尬的想起來,「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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