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口,許裔中臉色凝重的邁步走出,徑直走向車邊,再開車駛出小區樓。
她連以前住過的公寓都沒有回,能去哪里?
猜測之際,他的腦海里倏然蹦出個猜測,莫不是跟顧庭川在一起?
猜疑如春天里的青苔,一滋生便不可收拾。
握著方向盤的手,暗暗的收緊,清雋的臉龐寫滿了陰霾之色。
找尋許久終無果,醫院那邊女乃女乃又出了些小事情,許裔中不得不趕回醫院。
剛走到病房門前,便听見里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站在門口,從門縫里果真看見海瑤的身影。
她坐在女乃女乃的床邊,貼心的用溫水幫女乃女乃擦了擦臉,苦澀的說,「女乃女乃,你今天真是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
女乃女乃並未听見,仍躺在床上昏睡著。
海瑤嘆口氣,握著女乃女乃的手,微垂下頭,哽咽的說,「女乃女乃,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累,你說人活著為什麼都那麼身不由己呢?總有事情壓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擺月兌現在的狀況。」
「我曾經以為,只要嫁給裔中,我就會幸福,可是一廂情願的喜歡一個人,真的很累,累得我已經不想再去喜歡他了。」
本欲推開門,听聞這句話,許裔中的手頓時僵在空氣里,半響才無奈的垂下來。
心,有點拉扯的疼。
他最終是沒有進去,獨自坐在外面,默默的抽著煙。
下半夜之時,護士經過,見許裔中坐在外面,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許先生,怎麼沒進去?」
海瑤听聞外頭的聲音,帶著疑惑走出來一看,果真是他。
四目對視,他眸光復雜,讓人看不懂。
海瑤輕輕的帶上門,要離開。
「海瑤。」
她頓住腳步,本以為他又要呵斥自己,卻听見他悠長的嘆息,緊接著是,「今天的事情,我說的話,有點重。」
長久的沉默後,他好似鼓起了很大的決心,才道上一句,「對不起。」
海瑤訝異的看向他,他眼中的愧疚和抱歉是她從未看過的。
心里的委屈因為他一句‘對不起’,更加的泛濫成災,鼻子一酸,差點就落了淚。
她速速低下頭,佯裝沒事的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陪女乃女乃。」
*****
這幾日,海瑤都在悉心照顧女乃女乃,為避免自己傷心和亂想,她刻意的躲開和許裔中相處。
或許,她的心還有些生氣。
即便他已經做出道歉,她還是小氣的一旦想起他那天怒聲的呵斥,就不願意跟他多說什麼。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夠被原諒。
陸海瑤從未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這麼小心眼的,竟因為這事悶了幾天。
他在醫院,她便借故不來,亦或者陪在念微身邊。
他在家里,她也視若不見,臉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早晨,早早就起來幫女乃女乃準備著粥,準備帶去醫院。
許裔中從樓上下來,看見她站在流理台前,今天她為面試穿的很得體,雖是簡單的黑白搭配卻透著不一樣的味道,尤其是黑色的半截包身裙,將她的身材包裹得玲瓏有致。
那一剎,有種驚艷的感覺從心頭滑過……
他走下樓來,見她不曾抬頭看自己一眼,刻意的輕咳幾聲,想引起她的注意。
哪知,她依舊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咳咳咳……」
他再咳。
她依舊低著頭,把粥盛放在保溫盒里。
心頭,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他走過去,問,「煮的粥嗎?」
「嗯。」
「還有別的嗎?」
海瑤把保溫盒放在袋子里,低垂著眉眼,簡單回答,「沒有。」
語畢,便拎著東西要走。
許裔中頓時有一種被完全忽視的感覺。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眉眼含笑的問他想吃什麼。
心悶悶的不舒服,他上前抓住她的手,「海瑤。」
「嗯?」
「你……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樣?」
海瑤抬眸看他,眼中盡是冷漠,「那我要怎麼樣?」
她眼中理所應該的目光,倒顯得是他有些不正常,一時間也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噎了半響才說,「若是從前你不會對我這麼冷漠,這幾天我跟你說什麼,你都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上次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說過抱歉了,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嗎?」
聞言,她心里冷哼,生氣又如何,她又不是聖人,憑什麼每次都要無條件的原諒他?
心如是想著,嘴上卻不承認,冷冰冰的反問,「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許裔中,以前你是我的丈夫,現在只是我的前夫,我對你冷漠,很重要嗎?」
語畢,見他被頂的語塞,海瑤扳開他的手,報復性的學著他以前常用的口氣,道,「我還得去給女乃女乃送東西,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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