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動,讓許裔中微蹙眉,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女人可以偶爾主動,那是情調……
但凡每次都主動,便失了幾分興趣。
許裔中便如此,適才片刻的反應也早已消去,握住她正在使壞的手,「別鬧了。」
他輕輕的拉開彼此的距離,在她詫異的目光下,站起身,順手拿起一邊的西裝外套,「你不是不舒服嗎?早點休息,我還得回去看看女乃女乃。」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關心趕緊上前,攔住他,背抵著門,使小性子,「我不要你走。」
「你好久都沒跟我在一塊兒了,說好要領結婚證你也說再等段時間,許裔中,你到底在等什麼?」
她委委屈屈的說著,眼中閃爍淚花。
撲上前,緊緊抱住他,「人家不想一個人,裔中,留下來陪我。」
許裔中皺眉,心有遲疑,還是輕輕拉開距離,「關心,女乃女乃還在醫院,我得過去看看,乖,別胡思亂想。」
說著,松開她的手,毅然開了門邁步離開。
關心一直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車漸漸遠去……
她真後悔,當時沒把藥全部弄混,好讓那個老太婆早點死!
也免得他,再用女乃女乃當借口,他和陸海瑤也可不用住在一起了!
那日,女乃女乃說該吃藥了,叫她幫忙看一下藥丸放在哪里,說是海瑤放的。
關心在找之時,發現一旁放著針對消炎的藥物,一時心生邪念,便將那白色的藥片放兩顆進入女乃女乃的藥丸里,正巧了都是白色的藥丸,根本看不出異樣。
她不知道女乃女乃會不會對這種藥物過敏,她自己是曾經對這類藥物過敏,甚至嚴重到差點休克……
這只是少之又少的人,才會出現的過敏現象。
她想著,沒事就罷了,有事便能如她心願。
反正女乃女乃已是將死之人,何必多活一天,讓陸海瑤和許裔中有多一天接觸的機會。
她可明白海瑤對許裔中的喜歡了,那麼深的愛,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她不放心,必然一時間動了歪心思,希望這樣的日子早點結束。
可恨的是,老太太命太長。
*********
許裔中回到家,已是深夜。
見臥室的燈早已熄滅,他輕輕走進房內,開了燈,橘黃的燈光籠罩著她的睡顏。
他走到床頭櫃,要拿里頭擱置的東西,卻見她額上都是細微的汗珠,秀眉緊蹙,好似在做噩夢……
「裔中……」
「裔中……」
「不要走。」
她不知夢見了什麼,嚷著他的名字叫他別走。
那一剎,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被狠狠一擊,他看向她,訝異自己在她心里還有分量……
情不自禁的坐在床邊,伸手握住她縴縴小手。
這些日,她的疏離,讓他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愛過自己?
倘若愛過,為何離婚後可以如此平靜?
一瞬間就變了個人似地,他還記得,那日她把離婚協議遞給他時,臉上的笑容。
他竟,不希望她可以笑得這麼灑月兌。
他在想,如果她像往日一般哭鬧著求他,他又會作何感想呢?
曾經,她專屬于他。
一言一笑都只為他……
可他終究不敢靠近,因為她對他的愛太熱烈,熱烈到他怕靠近後失了方寸……
許裔中嘆氣,松開了她的手。
他,從來就沒有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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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同樣的夜晚,總上演著不一樣的故事。
高三真是奮發之時,此時早已深夜,卻唯獨著高三一班的燈還亮著。
只見,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陸小北一人。
不想伸手向姐姐要錢,他想盡量為海瑤減輕負擔,便攬下那些差生的作業,按照寫一本多少錢來算……
終于,搞定了厚厚一疊,他伸了個懶腰,這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剛走出教室,抬眸可見穿著校服裙子的同齡女孩站在那里,背著書包,手里還拿著什麼,一見他出來,便燦爛一笑,笑容格外奪目……
「小北!」
陸小北一見她笑,臉色就沉下來,視若不見,邁步要走。
女孩趕緊跑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小北,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著,就拿出自己的存錢罐,交到陸小北的手里,「這是我存了一整年的哦,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再幫別人寫作業了,可以早一點回去休息。」
小北手捧著沉甸甸的存錢罐,想起的卻是她姐姐關心做出對不起大姐的事情。
當下就生氣的把存錢罐往地上一丟, 啷一聲,碎了一地……
嚇得女孩倒退幾步,睜圓了眼楮,無辜的看著他,哽咽道,「小北……」
「麻煩你以後離我遠一!!」
她的姐姐,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還收她的東西!更何況還是錢!
女孩委屈的含著淚水,見他怒氣匆匆的走了,她大喊著,「姐姐是姐姐,我是我,干嘛要混淆在一起,陸小北!陸小北!!」
見他始終未停下腳步,女孩好生難受,「陸小北,你怎麼能把我的心,摔在地上。」
蹲下,撿著滿地的零錢。
倏然,眼前出現一雙屬于大人的腳……
女孩抬頭望去,黑白分明的清澈之眸里浮現了一張滿是邪惡且扭曲的臉。
陸小北剛走到宿舍門口,準備翻牆進去,卻驚駭的听見一聲尖叫……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