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傾城 第五章︰斷袖(二)

作者 ︰ 暮雨青桐

來人竟是小王爺錦鯤!

「呶。[]你怎麼就睡在這種地方了?小心別著涼了。」錦鯤找著了單參後,關切的責過了一句,口吻間竟一點主僕尊卑都不顧,反倒倍顯親昵。

樹上的範勛本來為此大惑不解,接著又看見錦鯤竟還解下了自己系身的斗篷,輕輕披到了單參身上。那動作與神情之間也未免太過惹人暇想了!

「咦?這帕子是誰的?你的嗎?」錦鯤拾起了一旁範勛不慎丟下的手帕,好奇的問過了一句。

「仙女姐姐的,怪了,剛才分明還在的。」單參依舊犯著迷糊,「姐姐長得倒美艷極了,白白女敕女敕的。」

「淨瞎說,早知你的酒量就只有雞那麼大,真夠丟人的。幸是我出來尋見了,若是旁人看見還不知要出什麼亂子。」錦鯤伸出了手來,親自為單參拭去臉上的汗漬,舉手間細膩動作輕巧,見到這副模樣不由樹上的範勛直泛過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醒酒的丸子,來,快咽下。醉了不太好受吧。」錦鯤對于單參的失態一點也沒表現出厭煩來,相反的,似乎只有心疼而已。

參乖乖的張開嘴,吞下了那粒藥丸。

而單參在小王爺面前也未免表現得忒過乖巧,模樣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般。

「真苦。」單參嚼了嚼,便含情脈脈的看著錦鯤,過後還輕嗲了一句。

「知道今日你是有所委屈了,不打緊的,反正還有我在你身邊,如今又多了皇上的賞識,料想父王以後也會更接納于你的。風大了,且隨我回房吧。」語罷,錦鯤就輕輕的摟過了他的肩頭,緩緩的攙著他站了起來。

「有時亦覺得辛苦,不過只要想到還有你在,到底心里有些安慰。」單參有氣無力的癱在他懷中,半倚半行。

「醉了才能听見你的心里話,放心吧,我會像護著瑋如般護著你的。過幾日即是你的生辰了,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風陽軒的酥餅。」單參想了一想後才認真的回答道。

「說定了,那日就與我一同慶祝吧。」

再見听不清兩人再呢喃些什麼了,只因越發的步入院深處,越發走遠了。這一段窺視下來,听得樹上的範勛直一愣一愣的,直至半刻後才有了反應!原本看似鐵面石骨的小王爺錦鯤與冷言寡笑的單參竟有些這一華彩網不容于世的斷袖之戀!這實在也太過驚世駭聞了!听那話語間的意思,怕是這樁丑事也已經被王爺知道了!

真是越想便越叫人不寒而粟!

貝齒蘭香風清閑,一壺茗飲半彎月。

憂懷家國天下事,君子搖盞西窗前。

直到現在範勛還是未能理清單參的真實身份,從那日他與錦鯤間的親昵看來,他們定非只是單純的主僕關系。

又想到夢嫻姑娘與賀大娘的背後身份。她倆隱藏的那麼好,所知的人肯定不多,按照推斷,要置她們于死地的人就只有劉謹而已,卻又是如何與錦鯤扯上關系的?難道小王爺錦鯤也被東廠收買了!?

惜想朝中如今憂患滿班,以劉謹閹堂為首的東廠成日欺壓平民百姓,四處捏造假證而陷害良臣,此為一患。而坐擁重兵權勢的賢親王與其中錦鯤,只要稍有違朝之心,必又是一患。再者即是皇上了,皇上雖然賢德仁厚之人,可惜成日里淨迷戀客宗宴樂游戲,更甚竟在宮里搭建「豹房」、、「百姓街」,作風未免荒唐,照此長景,怕是朝班必有大亂之日。雖然皇上前些日子也覺察到了東廠的憂患,並指派他暗中調查,可惜每回取證都給單參攪黃了,最讓範勛拿不準的是到底錦鯤是否為東廠所收買,而派單參暗中毀滅證據?亦或是那件危害皇上性命的事由根本就非是劉謹所為,乃是出自王爺府?

愈想便愈教人心里頭寒意深生,當初父親曾力勸他往上仕為官司,謀取營生,他正是見如今國運不流暢,風氣日下偏偏又閹黨猖狂,這才死了作官的心的。只是後來與聖上有緣結識後,才發現他雖不善打理朝班之事,為人處事卻絕對稱得上是個公義賢德之人,適才決定要為他暗查東廠把柄的,如今多有波難,還算是有所辜負了。

「少爺。」正還品著杯里的蘭香,卻听見屋外文遠傳來一聲,不由他掃興的皺過眉頭︰「又是何事?」

「宮中方才有人道旨,曉喻聖上召你明日入宮一趟。」

「入宮?」範勛不由來了興致,「可知入宮要做什麼?」

「錦衣衛新奉了節度使,明日擺陣演練,皇上請您去一同觀看。」文遠答道。

「哦,那定是有趣的,回罷,我明日一定準時前去。」

「听說錦鯤小王爺也一同被邀了。」

「那單參呢?」此話一出口,覺得自己是過于蹊蹺了,平白無故的關心他又是何必呢?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去不去都無關誰。咳咳……你且先下去吧。」莫名就一陣心虛了起來。

果真還在是在錦鯤的身邊見著了他,一身錦織儒衣,腰系玉帶,還佩著前日皇上欽賜的芙蓉白玉,臉色被這榮華的衣著一襯,越發顯得白幼動人。時而見錦鯤低頭與他竅語兩聲,竟見他皆附之淺笑,似乎只有他身邊,單參那股子冷傲的勁頭才會斂作溫柔顰笑。

單參本未覺察到任何的不妥,只奇怪為何老覺得有人正猛勁的注視著自己,先前以為是誤會了,而後又掃了一圈,才發現竟是看著他的人竟是範勛,且還正看著!一點也沒想要掩飾的意思。不由他奇怪的回身問過了一句︰「小王爺,我的臉上可是沾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怎麼了?」

「沒事了。」實在單參也不可多解釋什麼,可是抬起頭來時,他還在看著自己,惱火得他只能警告似的放了記冷瞪過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直到萬歲駕到,站在城牆上的便紛紛折膝叩首。

「眾卿平身。」皇上今日依舊神采飛揚,興致勃然,環望了四周後一眼便看著了跟在錦鯤身後的單參,見他今日衣著華麗,不由滿意的贊過了一句︰「果然人靠衣裝佛靠衣裝,你若生為女子,朕定要納你為嬪了!」

本是一句戲言,同下眾臣也只當笑談應付了幾抹笑意。可範勛也察覺到錦鯤竟蹊蹺的扭過了臉,面向單參時表情尤忡。

只听報時官司準校過時辰後,城牆下的演練場里來一陣囂天吶嚷,瞬間就有狼雷四響,鼓奏撼天。有先頭步兵為列整齊伐步,後緊跟戰馬隊起行,氣勢磅礡,看得眾官間不時傳來叫好鼓掌。就連皇上,也都得意的連連贊許。

單參看著演練場是不斷更替的更各列兵陣法,越發心中生惑。許局外人看不懂這些布陣之道里揣有的玄妙之機,不光只是場面上的輝宏華麗,其中精妙之處絕非一般等閑人仕可以明白。他甚至篤定,哪怕央央大明或朝班眾臣,能排出這類陣術的不會超過五人!

莫不是……

突然單參心里一驚。心里迷惑,不知夏候軒到底是何人物?

演練場上之父胡大片白鴿騰翅飛起,直躥雲空,大家正還迷惑之時,見觀場上已自動列陣兩側,另有一匹白馬從隊伍中間奔馳而來,氣勢破竹如虹,那騎在白馬上的甲衣戰士抽出後襄里的弓並箭,一發一發挨緊的向著空中長射,竟然全無虛發,不時便把四下亂躥的鳥兒全射了下來。

不光眾人之間大呼贊許聲時起,就連單參都看得瞠目結舌。

「哈哈,沒想到朕到節度使還有這些技倆,倒真不負重望哪!」皇上的興致又給全挑了起來,「來人,快宣夏候來見!」

遠遠凝望那人的身影,不由單參越發覺得眼熟,正擰眉思暇,目光一不溜神又歪撇向了範勛——居然……還在看著自己!?單參微微不由一怔,實在猜不出他這到底又是在唱哪出!?

眾人還在等待著夏候軒前來晉見,四周一片寂靜,突然一陣涼風徐過,機警的單參立馬覺察到了身後有人,再迅猛的一記轉身,順勢就抓住了正鬼祟的朝他襲來的鐵臂。

「是你?」單參明顯一愣。

夏候軒露出輕巧一笑,「到底是單參,功力只長不減啊!」

「哦?你倆認得?」皇上好奇的看著他倆,問過。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夏候軒身著隆裝,見皇上後立即跪身參禮。

「平身,呵呵,指揮使今日可真是教朕大開眼界啊!不過,讓朕最意外的是你竟然認得單參?」

「豈止認得!」任憑何種打量,夏候軒都毫無武將模樣。且見一身皮肉女敕白如玉,吹彈可破,絕對比女兒家還要細膩,身材又高佻縴瘦,一拂袖,漣漣異香,舉手之間再縴柔得好比個女子。

只是動手起來,才知道他的厲害。見他一把便攬過了單參的細腰,輕松一提,就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第一眼見他時,真以為他是女人,死活鬧著要娶他為妻,哈哈,幾年不見,怎麼還是如此瘦弱?想來該是王府家的伙食不好,倒不如轉投到師兄這里來,兄長有肉有酒時,定也少不了你的份!」

真是久違了,這張永遠玩世不恭的笑臉,挺拔的胸膛,並俊俏如雪的模樣,害得單參在他懷里竟然不自覺的輕紅過兩頰,一時語塞,「師兄,你還快放下我?在皇上面前,這般成何體統?」

「師兄?快快說來,你們到底什麼關系?」皇上又再疑惑的問過。

「回皇上,單參自幼便與我同承一師,不過于兩年前他投奔王府,才分開的。如今若不是澤蒙聖恩,職任皇上的節度使,興許還未能有機會見著他呢。」夏候軒又感激的稱謝了皇上一番,喜上眉梢。

「哈哈,原來如此,如今也算得你兄弟二人久別重逢了,呆會可要好好互敬幾杯才是。」

「是,謝皇上賞賜。」

「小人還以為看完演習就能回去了。」單參輕聲對錦鯤說道,一副愁眉不展。

「皇兄最重的便是玩性,依我看,他苦心把我們四人召集在一起,一會兒定少不了些新奇玩意。」錦鯤也小心的回應著,又疑惑的追問過一句︰「倒是你,這麼久都沒听你提起過你師兄,怎麼現在出現了?」

「我也不曉得他怎會突然出現,不過小王爺請放心,師兄是好人。」單參又再抬眼望了眼夏候軒,不多話,只余一梨笑淺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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