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傾城 第六章︰生辰(二)

作者 ︰ 暮雨青桐

「不想跟我抱怨幾句嗎?明明是自己的禮物卻被別人先用了。,,用手機也能看。」錦錕雖也氣憤,可礙著畢竟自己妹妹也在,總也不能當場讓他們下不來台啊。

單參懂事的搖了搖頭。「有什麼好抱怨的,玩物而已,如果我開口的話,無論想多搭幾個,你也不會阻攔啊。」

「知道你在我心中還有這等份量才好,罷了,我可不想再礙在他們跟前,光看他們卿卿我我的,一點意思也沒有。何況……某個人也該等急了。」錦錕故意賣了個關子,只笑著不肯點破。

「師兄也來了?還是那股子改不了的臭脾氣,現在可貴為節度使了,私自來王府又不是什麼兒戲之事,真是莽撞。」單參埋怨的說道。

「我還沒點破你都知道是他了?哇,看著你和那位新上任的節度使如此心有靈犀,倒叫我這個作兄長嫉妒不已。怎麼,他也想做另一個大明朝的郡馬嗎?」

「大明朝的郡主就那幾位,該嫁的可都嫁得差不多了,估計他是沒戲了。」單參故意打趣道。

「我說得究竟是哪位,咱倆自心知肚明,為兄看他一表人才,配你雖猶不及,卻也再想不出比他更好的人選了。哈哈,我看你就遷就遷就,從了他吧。」

「等與他多撞幾次面,兄長自然知道為何他只把我當作兄弟了。真等不及見他了,煩勞小王爺就在前面帶路吧。」

「現在還敢指使起我來了,又不是嫁了出去的妹子,膽子也忒大了。」

「呵呵,不敢,不敢。」單參終于被他佯裝出來的一臉憤意給逗樂了,綻出一記不小的笑意來。

遠遠的,躲在陰暗處暗自觀察的範勛,因為他這一記突然而來的笑嚇得直接呆愣傾刻。直到目送著他倆逐漸走遠的身影,這才有所反應。

「看著奇怪吧。」瑋如不屑一顧的看著那倆人,滿口塞滿嘲意︰「親妹妹也在這里,客人也在這里,那個臭小子到底有多了不起,還值得他左右不離的陪伴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另有……另有隱情呢。」

「看來只是關系較好而已,你又何必動怒呢?累了嗎?要不要下來休息一下。」範勛輕搖折扇,為瑋如掙開徐徐微風,雜幾許芳草靦香,體貼之意盡顯。

「是累了。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坐這個鬼東西。」瑋如倒也坦率,直截從秋千上縱下了身,「就是見不得單參那小子到處得勢的模樣,才搶來坐的。明明就是個從頭到腳都透著倒霉相的家伙,大家卻都意外的偏愛他,就連皇上亦然如此,想想便覺得氣人。」

範勛沒想到她竟對單參有如此深的成見,一時倒忘了該先應和幾句,竟直接就問出了心里疑惑︰「你好像不是很喜歡他?為什麼?」

「談得上什麼喜歡或不喜歡的份兒嗎?不過區區一個下人而已。只是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但凡什麼東西失了好印象,就會一直討厭,到死為止。」

範勛頗為吃驚的張開了口,表情僵硬的看著瑋如。

「太直接了嗎?也不怕嚇著範公子,我本來就是那麼個人,哪怕外頭的人把我吹噓的有多高貴,多美好,全只不過是浮在水面上的虛影罷了,我可不想等將來你或娶了我,倒反而怪我騙了你,那樣就真太沒意思了。」

範勛突然卻笑了,「真有意思。」

「什麼意思?」卻換瑋如一臉奇怪的看向他。

「在我眼中的你的確與眾不同,溫婉,大器,美麗,高貴,多才多藝,還透著幾撇神秘,可萬萬沒猜到原來你還這樣的一面,比起‘仙子’的模樣,又有誰能說如此直率而帥氣的你不配擁有那些美句呢。」

「仙子?好個比喻,就因為見過我的那曲舞嗎?」瑋如微泛無奈的笑了笑,又直接問道。

「豈止,上次在西廳,煙雨朦朧中驚鴻一遇,我便知道郡主即是我一生要尋的人了。」範勛本來就是擅長甜言蜜語之人,此等類似掏心窩子的話,他說起來倒是就熟,還蘊釀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

不想,此等真情告白,卻只換來了瑋如的一記嘲笑︰「呵呵。原來如此。」

瑋如那笑,笑得幾笑蹊蹺。不禁範勛立馬驚慌的問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從小到大,貴為郡主的我听過不少贊譽,我亦樂而接受。但唯獨不想听到的就是剛才那一句,因為你所夸的人並不是我。子牧,我想你弄錯了,那天你在西廳里見到的‘仙子’,並不是我。」瑋如倒拿出了干干脆脆的氣魄來,直接便把話給挑清了。

「什麼?」範勛頗感意外的看著她,五官緊緊促在一起,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不是你的話,這王府中還會有誰。」

「那我就不知道了。範公子,我亦有些乏了,不如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雖然我不是你想要的找人,還是很珍惜有你的相伴,將來有空時,歡迎你隨時再來找我。你讓我見識到了很多王府里根本看不見的東西,都很有趣,多謝了。」瑋如又笑了笑,坦率極了,又端著她貴為王室的驕傲,細步碎挪的走出了範勛的視野。

留下那位仍然沉思不醒的範公子佇立在微微撫過的風中,有衣袂裳裙折角而舞,卻絲毫沒引起他的注意……

「真是沒想到——郡主還是如此磊落之人哪。」

「啊!」

瑋如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揚起臉,遠望途經的假山之上正坐著一位男子,身著花色錦帛,膚色如雪,臉龐卻用一條紗巾嚴密圍起。她惡瞪其一眼,不客氣的說道︰「你都听到了?」

「該听的都听到了,不該听的都忘記了。」

「小人!我不和沒臉見人的人說話,趁早滾開。」她命令道,用一如既往的郡主姿態。

「啊,你說這個啊。」那人拂了拂圍著臉的白紗,「最近采花界都很流行這一套呢。看起來不是很有範兒嗎?」

「采花?哼!」瑋如又對他流露出一臉汗顏,「真可笑。那是你的職業嗎?還是興趣愛好?」

「是兼職。呵呵。」那人又再展笑一記,「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啊。」

「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你以為要是你蹭破了我點皮肉,還有可能全身而退嗎?」瑋如驕傲的瞪著他,一點都不想收斂起一貫的盛氣凌人。

「那如果,我保證你一點皮肉都不蹭破,卻又在你高傲的心上蛀上一個小孔,你說我還有可能全身而退嗎?」那男子眯起一雙笑眼,顯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感覺。

這讓瑋如很討厭,她立刻就吼過︰「廢……話……」

那樣的降臨簡直就像一陣風一般,雜著幽然的香,輕輕拂過自己的頰際,激起心里一片漣漪。

明明前一眼還在假山上囂張的笑意儼然,只一眨眼怎就臨到了自己跟前,帶著那不沾煙火的詭笑,輕輕把自己攬進了溫柔的懷里。而自己竟就沒出息這般就範了?柔軟的任憑他擺布,就仿佛芙倚在一個香氣詭盛的夢里。

那一刻,心,停了好久。

「我說過吧。不會蹭破你一點皮肉的。」

「嘁!」她努力拾回理智,卻又忘了該早點掙開這個不懷好意思的圍護,「怎麼辦呢?我驕傲的心上還沒被蛀出一個孔呢。你這個采花大盜的級別看來還不夠格啊。」

「呵呵。」

耳際蕩漾開他詭異的笑,很沉,很緩慢,也很綿延。

「你笑什麼?」

「你是第二個,讓我想在你肩頭上留下牙印的女人。」

「你試試看!我一定會讓你的牙口里一顆牙都剩不下!」瑋紅在他懷里早就羞紅了臉,口氣卻還佯裝強硬。

「就連威脅人都這麼漂亮。怎麼辦?都舍不得放開你了,何況你也不掙扎,干脆我們就這樣相抱著直捱到天荒地老吧。」

「你!無賴!混帳!大膽!你……」瑋如這才想起自己的失態,使足了勁開始在他懷里掙扎。結果卻又只換來他的幾笑嘲笑︰「呵呵,我可是事先說過自己是采花賊的,現在才開罵是不是有點為時太晚了!可惜,今日我還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以後有緣再抱吧!」

說完,夾著兩聲笑意,他就消失了。

瑋如一時還未能反應過來,可直到有了知覺時,他竟又不見了,就如同他那詭異的現身一樣,消失時也拂過一陣風,一縷香,一絲壞壞的笑……

可能回味,怎就只有這些飄渺四散的東西,能證明他曾存在過,存在在某一個她砰然心動的時刻。

是不是夢?那一刻,她深想到。

如果不是的話,那這個色膽包天的采花賊又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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