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傾城 第十章︰采花(一)

作者 ︰ 暮雨青桐

愛到深時便自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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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了那過時的午膳後,單參率先就與谷家告起辭來,谷夫人本想要挽留他,可還是被他生硬的推月兌了。

單參剛想要出門,就听到有下人焦急報來一陣惡訊︰「單護院,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焦急?」單參不耐煩的皺起眉來。

「我們栓在馬匹里的馬全都被人下毒了!」

「什麼!下毒了!毒成怎樣?」

「全都倒地大喘口吐長沫,看來是都趕不了路了!」

單參抬起臉,疑惑的望過一眼谷夫人,臉色違和。

「不是我們府上人干的,我並未下過這樣的命令,雖我的確望你留下,卻也不至于毒了你們的馬。」

「那倒也是,抱歉了,夫人。」單參這才斂起些懷疑。

「無礙的,這樣吧,今日我先讓下人去為你安排馬匹,你就且先在寒舍居棲一夜。管家,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動了單護院的馬!」

管家恭敬的點了點頭,「是,夫人。」

「只有他們的馬匹出了事嗎?」心思細膩的夏候軒趕在後頭問起報信的人來。

「並非,大家的馬都出事了。」

「看來是有人故意想要留下我們,也罷,能在這宜居的地方休息一夜,也算得件美事,谷夫人請擾了,還望也幫我三人再備下新馬。」

「應當的,也不是哪個黃毛小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在我的地盤上下毒,若被我揪他出來定讓他長回教訓!」

「呵呵,」夏候軒又是一記頑笑,才說道︰「竟在華佗家里夸懸壺了!這個賊可也都夠有膽量的!」

眾人後就紛散了,範勛與夏候軒正欲往寢的地方走回,單參卻跟在在了他們後頭,「師兄,等等我。」

「怎麼?有美人不邀找我干嘛?」

「別貧了,細想我們可好久沒下過棋了,要不趁著今日彼此有空好好磋上一局?」

「不要不要,那麼枯燥的事兒我可不想參與!」夏候軒煩躁的擺了擺手,立馬就拒絕過他。

「既然單護院有閑心下棋,我倒略略精通棋子之藝,不如我陪你下幾局吧!」

「你?」單參稍稍遲疑了一下,並未立馬答應。

「怎麼,你還嫌棄不成?」

「不敢,能讓範公子與我一齊下棋是小人的榮幸,那就請吧!」

「請!」不知為何,範勛看他如此爽快的答應,心里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暢快!

「那我也要參加!」夏候軒死皮賴臉的又插進話來,「可要看好你這個斷袖了,莫再勾了範公子的魂去!那可真是罪過一樁了!」

單參竟在夏候軒的嬉鬧之間了當的紅了臉!一口埋怨,他還惡狠狠的瞪了夏候一眼︰「師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正經?」

「我承認我不知道,那你知道什麼叫婦道嗎?」

「夏候軒!」單參狠狠的,惡毒深深的剜過了夏候一眼,眼目里迸流出快要把人灼熔的怨氣,嚇得夏候軒三步並著兩步,機靈的躥得老遠老遠。

夜未央,月渡濃雲,灰生銀,普萬廈,如霜如霧。那三人你一局罷我登場的輪流了許久,都未發現夜正濃郁了起來!

突然正落子的夏候軒開了口︰「小貓似乎不見許久了?倒茶還是伺候熱水去了?」

「不知道,出門時只說是如廁去了。」範勛失落的應過一句,雖然目光還圍在棋盤上廝殺,但可測他恐怕心思早就不在這里了!

「倉里有谷,怎麼不招老鼠呢?既有了老鼠,還愁貓不來嗎?」夏候軒又說過了一句。

「該來的總會來的!」

「來了!」原本站在一邊上寂靜觀戰的單參突然听到了門口傳來響動,因為腳步為眾,估模著定是谷家的人得手了,才敢氣淡神靜的報出那句。

範勛一頓,落子的手微微一顫,卻始終沒敢轉過臉龐,他或怕看見什麼,或不想看見什麼,在場的另位兩人大概都懂。

「節度使大人,‘貓’已擒獲,已讓我們押來了。」有差人洪聲而報。

夏候軒停下棋局,揚起臉後極好奇的問過一句範勛︰「要讓人把他帶進來嗎?畢竟是跟了這麼多年的隨人?」

「押走吧。」範勛的話冷冷的,直截了當,一點也不想拖泥帶水。

「等等,」屋外,文遠那青澀的聲音竟顫抖了起來,「在我走之前,讓我和少爺告個別!」

雖然隔著門,還是能听出文遠話里的疚愧。

「有什麼話你就快說罷!」範勛短促的吸了口氣,然後冷漠的說到。

「小人文遠,承澤天恩,八歲那年被老爺從人販手中買下,才有幸得陪伴少爺一齊長大,此乃文遠一生最大幸喜!不過可惜,哪怕我連名字都是少爺起的,身子也是少爺照料大了,卻還是背棄了少爺!不得已出賣少爺的這些日子,文遠無法懺悔,更心如絞痛。如今更無顏面見主,只望少爺以後冷暖自保,莫再荒廢才氣。若來生有幸,文遠做牛做馬只願還有機會再伴少爺左右時常服待。」

門外已經泣不成聲,而門內就連一貫冷靜的單參也被他的自白給感動得心軟不已,再看向範勛,見他雖還一副從容模樣,一動不動的懷坐原座,其實早已崩淚而下泣不成聲。一時間更是牽得單參心疼,他走近了幾步,想要為文遠向夏候軒求請,望能不傷及文遠皮肉,只將他收入監管也好。可剛想要開口,就听到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囂嚷︰「不好了!不好了!犯人服毒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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