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比愛更紛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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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光忽西落,池月漸東上。
遠遠就能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人,一身素色白衣,膚如冷脂,任風撩發,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子冷清的美,那樣原是與瑋如不相稱的氣質,在錦錕看來,自家妹妹的美只有一詞表白貼切——盛氣凌人!
錦錕沒讓下人通報,從背影看,瑋如還在呆望著水面,他正疑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能讓瑋如這般失魂,輕步向前,他解上的斗篷,輕輕蓋在了瑋如的肩上。
瑋如奇怪的抬起頭來,然後大吃一驚,「哥?」在她看來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的人竟然出現了,有種離奇了的感覺。
「快回房間里,堂堂郡主身份,憑你這清冷的模樣成可體統?」
「這就是你想和我說的?」瑋如本來還有些絲感激涌上心頭,可那股暖意還未作祟到喉頭,只听錦錕的一句話就將所有的暖意都驅散走了。再看一旁角落里還候立著她最討厭的那個人,便更加氣上心頭。
「是,我來就是想要你早些回房的。」
如果是單參在這兒戚傷的話,你至少會拉著他的事兒詢問她到底因何如此吧?呵呵,這便就是她與單參的差別了,不淨外人,就連自己的哥哥都是如此,不由的更加令瑋如心寒。
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卻硬生扛了下來,也罷,這種事情她早就習慣了,反正也不是頭一兩回的委屈了。狠狠的甩開那件猶微帶暖意的斗篷,瑋如收拾起所有難過的神色,「不用你說我也會回去的,犯不著你親自動勞。」
看著躺地那件斗篷,不由錦錕的怒意發作的都加不可遏止。好在單參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神色已變,一步上前利索的拾了起來,還輕輕用手撢下了沾染的灰燼,「小王爺,你還有傷在風,湖邊風大,要不就先隨小人回院兒吧。」
錦錕最終也按捺住了,平靜的轉身調步回院,身後帶著小步跟緊的單參。瑋如一直目送著他們,覺得那一前一後的兩真是和睦到了某種極致。
哼哼,不由她又作苦的笑了兩聲。
回到房子里已有下人備好了洗湯暖身,直到浸在發燙了的湯水里,才終覺著暖和了些,打發走了下人們,她只想此刻能獨享這份溫暖。
「好香哪!」
一記聲音嚇得瑋如驚然睜眼,驚訝的環看四圍一圈後,才敢松出一口氣來。好險他並未闖入洗浴的屏風後頭,不然……「夏候軒!你知道這是哪里嗎?」不由瑋如收拾起恐懼來,生氣的嚎吼過一句。
「我不叫夏候軒,是采花賊!」夏候軒戲謔的笑說。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里可是我的蘭閨,如果到時傳出去了,說我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你要我以後怎麼嫁人?」
「那嫁我不就好了。」
「你……銀賊!」
「別罵得這麼難听好不好?干脆我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銀賊好了!」
「你……你……想干什麼?」也顧不上擦干了,嚇得瑋如直接就從手里立起身子,火速的把一件件衣裳胡亂籠罩到自己身上,嚇得她都開始手抖腳顫了!
「嚇你玩兒呢,我不會進去的,你放心吧。」
「放心?一個大男人在女子洗浴時闖進了她房里,還想教人關心嗎?你十足就是個之徒!」
「既然這麼嘮叨,那我去找參兒妹妹好了,好歹她身邊不會總跟著一長列的守衛,讓人想找個空隙上前搭話都實在插不上空來。」
「你……」瑋如怔愣了在了當下,突然滿臉發燙起來,「你是來找我的?」
「沒,剛剛有事去拜訪了一下小王爺,听有人上報說你整日只坐在風里滴水不近,怕你出事才暗自跟著想看看究竟的,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她才不想告訴他是正是因為他,她才這樣大失了體統呢!「沒什麼,小事而已。」
「還有人敢欺負你嗎?告訴我,我去把他埋進雪里。」
「你現在不就正在欺負我嗎?難不成你還有本事把自己埋進雪里?」雖然想見他,卻又擔心此刻自己披頭散發的模樣會驚著了他,只是那樣矯情的躲在屏風後頭與他對著話,思緒一直游離著到底該不該出去?悄悄探了出雙眼,從門縫後頭看見他正背對自己而坐,一手還端著茶盞,那俊秀的氣質哪怕只是背影都教人無法挪開眼楮。
「我欺負你了嗎?得原諒啊,采花賊不都常這樣欺負良家女子嗎?」
「胡說八道,我可是皇家女子,堂堂大明郡主。」瑋如輕微的感動了起來,雖說這家伙成日嘴邊壞得沒邊沒境,可果真遇事又是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倒教人怪安心的。
「哈哈。」那個俊秀的背影笑得還顫抖了兩下,「那我可也算是皇家御用采花賊了,說不定論及官階吾乃歷代采花賊里最高的!」
「這種事也可以拿出來炫耀的嗎?」
「為什麼不可以?我好歹也是統帥千軍的錦衣衛節度使啊,堂堂!」
「切,芝麻小官爾爾。」
「走了,趁那些撈你出水的人還沒進屋之前。記得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啊,要是下次再那麼任性,我非讓監獄里的采花賊們全都打擾你一遍不可。」說罷,他就真走了。
他一定不知道,瑋如一直在他身後默默目送著他,眼里有各宗說不出的舍不得,卻又不敢留下他,只能看著他幾步輕盈而後鬼祟的開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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