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
今天的日子倒也別致,一別林中一戰,今日已是第四天了。錦錕領著單參奉旨進宮面聖,可才進豹房才發覺其余的人竟也相續到齊了。對面站著夏候軒,還有一直置身事外的霍神醫。
唯一教人例外的是一直稱病而久未露面的範勛竟也來了。
單參今日穿束簡單,腰間那朵芙蓉玉也化得光彩柔和,並不奪目,抬眼望見列在對面的範勛似乎氣色還不見好,便遞了個關懷的目光給他。
範勛微微一笑,算是給他的回應了。
「听說錦錕前兩日可做了件大事!」皇上開了口,皮笑肉不笑的擲字有聲,殿里的氣氛瞬間就凝重不少。
「微臣不知皇上所指何事,還請明示。」錦錕恭敬的彎著腰,明知聖上所指的定是林中那一戰,卻還是不肯先行點破。
「連千騎軍都出動了,還不算是大事嗎?錦錕這也太不給寡人顏面了,在這京郊之外,用動寧王府的親兵,傳出去都以為你這是要忤逆謀反呢!」皇上只是半笑半問,不怒自威。
過了四天才提及這事,錦錕心里清楚,一定是東廠已將全部的惡責都找好替死鬼了,這才敢上報給皇上的。哼哼,越是這樣越是讓錦錕心里有底。他開口便無所畏寒的說過︰「是,微臣是動了寧王府親兵,領著千騎進了都城外的郊林。卻絕非為什麼謀反之事!皇上可不要听信小人胡言而冤屈了微臣啊!」
「我雖不愛理朝事,卻從胡亂冤枉人,我倒要听听此番你率兵出營是為何事?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必定要治你個頑皮之罪,以正綱法。」聖上對磊時從來都是笑臉迎人的,可越是這般綿里藏刀,卻是讓人看不透猜不明。
「這全都該怪我這位粗心大意的單護院。」錦錕又厲眼遞了個責斥的目光向單參,接著才說︰「那日我要他牽馬出來,好趁夏風正爽出外郊歷一般,也陶情然。可惜這個手腳不利的竟把馬兒的韁繩給掙月兌了,那麼匹馬可是我父所贈良駒,天下難尋再二,我不得已只好派人出外尋找。直至外郊,才發現我那馬兒竟被不知名的玩意兒嘶咬成了碎血碎肉,這可怎麼了得!我一氣便責了單參一巴掌,還要讓他找出咬碎我愛駒之野獸,也好慰我家馬兒枉死之情。」
「只為一匹馬你竟要讓單參獨身入林,與匹獸野,只聞你鐵面心慈看來全是造謠啊。」皇上忍不住的心疼起了單參,甚至還為他平復起來︰「也不知林中到底有何怪物竟然能嘶碎了你的良駒?莫非有虎之凶,有熊之力,能敵馬匹?」
「現在想來的確當初氣血太盛,險些就斷送了單參的小命。原來那林中的怪物的怪物非虎非熊,乃為惡犬。」
「惡犬而已,豈可能傷及高馬?愛卿是在唬我罷?」皇上大惑不解。
「聖上,我豈唬過你呢?如是一只兩只便足為懼,如是一群兩群,漫山遍野呢?」
「你說什麼!」皇上一驚,臉如蒼白,「那……單參真進林了嗎?又是如何月兌身的?」
好在早就串了辭,單參這就上前一步,撩起了衣袖,雪白的手臂上生硬紅腫的幾個惡齒印子還未消跡,赫然扎眼!「我也是歷死拼搏,才勉強出了那林的。皇上,那林里至少有獸幾千,數可駭人啊!」
夏候軒也故意嘶起嘴來,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師弟,你也受了這傷!」
皇上不由更加迷惑更加離奇了。「怎麼?夏候大人也見過這傷!」
「豈止見過!皇上請看!」說罷,夏候軒扯開了衣襟,露出里頭大片未痂之傷口,還配著一抹老淚縱橫的悲態︰「其實皇城這幾日一直不見太平,老有人上報家中幼小老者離失,我派人暗中調查,終于在城郊某山森處有了些線索,可正查辦時,卻突然被一群惡犬相襲,左右夾之,萬幸我神功蓋世終才保過一命!」
「竟有這等事!那你為何不早些上報?」
「因為這野獸出沒之事,想來也無需向皇上面口親提,所以早就上呈給東廠劉公公了。劉公公,怎麼?您還未將此事報于聖上嗎?」
劉謹的臉微微一抽,臉露難色,「倒確有此事。皇上,只怪奴才當時不留心,以為只是荒山野嶺的野獸出沒,便不太掛心。不想此患竟然先後傷及了夏候軒大人與單護院,其在是小人失職啊!」劉公公哆哆嗦嗦著老身老板,一臉過錯自責。實在是悲得連錦錕都看不下去了!他便接過劉公公的話來︰「哎,公公這又何必自責,偌大一個東廠可都是由公公一人操勞,天下之大奇事何多?像這等雜事,再讓公公掛心實在才是笑話了!」
「單參,既然為數眾多,你又是如何逃出的呢?」
「皇上,」又是錦錕接過的話,「你可別太小瞧了我這位護院,他雖身材矯小,不過論起功夫卻恐怕我在我等之下,所以他可是千難萬險才沖出重圍的。我既听聞那林里還有如此一大隱患,便自起心要全殲那些野物,也恐他日那些畜生肆意下山再咬傷了黎明百姓,那可如何是好!」
「對!你考慮得倒還周全。所以這才出動的千騎軍嗎?」皇上完全被他們左來右往的話給震住了,全然相信不已。又因為見單參與夏候軒所傷不假,便更加深信不已。
「正是,那日微臣找來千騎軍,備弓備箭,先派單參入林誘獸,後才統一發箭制之,好一場腥風血雨的惡戰過後,這才全殲了那些獸物。不信皇上可移步林郊,想那里正還尸橫遍野,一片慘況厲目呢!」錦錕說過之後,又抬眼看了看劉謹,面色不如,心里卻不住爽快了起來!
到第二篇章了,加入了心狠手辣的劉妃之後,三對情侶之間的苦日子也都接踵而至了,且看各種犀利宮斗要如何被他們重重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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