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珠怨 第三章︰沖突

作者 ︰ 大飽兔

養傷的日子,皇太後天天都來看我,她是個慈祥的老人,對我也很好,畢竟她和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相處了十年,也不難看出她對她是寵愛有加的。,,用手機也能看。至于皇上應該算是愛屋及烏吧,在打理朝政之余也來看過我兩次,從未提起過指婚的事。初見康熙時,我簡直樂昏了,他可是康熙大帝啊,比起歷史書中的人物,眼前這個可是活生生,我興奮地都不會說話了,但在康熙看來我是嚇到了,他還安慰道‘別害怕,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安心養傷,其他的事不用想太多’。

這兩個月來,不知是受藥物的影響還是腦震蕩的後遺癥,每日大多時間我都是沉沉入眠的。不知不覺間已近四月初了,我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著宮女給我梳著發髻,這個宮女叫凌月,據說是我的貼身宮女,跟著我也有幾年了。

凌月︰「主子,您今兒的氣色好多了,額頭上的傷也痊愈了。」她邊梳理著我額頭前的劉海邊說︰「蘇嬤嬤說的對,這用劉海遮一下,不但傷疤看不到了,而且人更美了,您瞧!」她端過鏡台給我看。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白淨的鴨蛋臉上,遮過眉的劉海下,瓖著一雙大大的深黑色眸子,略挺的鼻子下是沒有血色的嘴唇。我對這鏡子笑笑,不禁暗問自己‘我到底是誰?’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凌月去和敲門的宮女說了幾句,便又回到我身邊道︰「主子,太後差人來召您一起用膳。」

寧壽宮中,我和皇太後一起用過午膳,正伺候著她老人家小憩一會兒︰「蘭馨啊,皇上已經下旨了,這個月中便去巡行塞外,听說熱河行宮剛剛建成。」

我幫太後蓋了層單子,跪在太後的御榻旁︰「本來皇上對您是一片孝心,想奉太後一同前往的,都是蘭馨不好,自個兒身子報恙,惹得您操心又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孝心。蘭馨真是罪該萬死!」

皇太後拍拍我的手︰「傻丫頭,你在哀家身邊這麼多年了,現在若沒有你在身邊啊,哀家還真煞是不適呢。到不如,你傷愈了,一同前往的好。」

我連忙磕頭謝恩︰「蘭馨謝太後厚愛。」

皇太後︰「快起來,起來吧!」

我站起來,來到皇太後身邊︰「太後,您該午憩了,蘭馨不擾您了。去弄些果汁給您解暑。」

皇太後點點頭︰「好,哀家是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

現代人天天喝的鮮榨果汁,在古代人眼里卻是新鮮玩意,我第一次做的時候皇太後喜歡的不得了。不過新鮮的西瓜汁確實是祛熱解暑的上品,我邊想著邊向御膳房走去,去取我的食材。忽然,我被人從後捂住了嘴,拖到了宮牆後,我掙扎著想要大聲叫。

「別出聲,是我。」這聲音是九阿哥的。

我停止了掙扎,他放開了我。我負氣道︰「九阿哥,您這是干嘛呀。有話不能好好說嘛。」

他反駁道︰「好好說,好好說你會跟我過來嗎?好好說我見得到你嗎?」

他說的是實情,這幾個月來無論是他還是其他阿哥,我都避諱著不見。不見面就不招惹麻煩,不見面就不會穿幫。

我退後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那麼,九阿哥有何吩咐?如果沒有,蘭馨還要去為太後準備果汁呢。」三十六計走為上。

九阿哥擋在我面前,看臉色已經氣壞了︰「是什麼讓你變了心?十四弟嗎?我告訴你,他再喜歡你也沒用。你是我的。不是事事的都可以隨你心思的。」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我得把一切和他挑明,無論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九阿哥,能容我說句話嗎?」

他沉著臉︰「你說。[]」

我吐了口氣看著他的眼楮,表示我的真誠︰「九阿哥,不論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太醫說我中邪了,還不準確,我是失憶了,以前的事我都記不得了。你對于我來講很陌生,其實你也好,十四阿哥也好我都不記得了,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們真回不去了。」說完我轉身便走。

他一下抱住我,強吻我。我掙扎著,大叫著,回手一個耳光打過去,啪的一聲,打在他右臉上。他起先楞了一下,然後又將我拉近。我身後的另一只手拉開了我,由于用力過猛,我一坐在地上。是十四阿哥。他已和九阿哥動起手來。

我和九阿哥爭執的時候並未發現身後還有其他人。又羞又惱的我,頭有點發暈。

「都住手!」八阿哥的聲音。

「蘭馨你沒事吧,快起來!」十阿哥的聲音…

幾位阿哥剛從乾清宮和皇上議過事,正宮中漫步閑聊,听到這邊有聲響,便過來一探究竟,于是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八阿哥和四阿哥一人攔住一個,終于在事情鬧大之前,平息了一切。八阿哥看著被送回寧壽宮已經暈厥的蘭馨,心里卻琢磨著‘這丫頭真的失憶了嗎,看樣子不像是假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派去半路劫殺她的死士,竟然中毒死了,而她「中邪」了。如果她失憶是假的,那這女人到底掩蓋了什麼?’。

出宮後,除提前回府的四阿哥外其余幾位阿哥搭乘一輛馬車回八貝勒府,馬車上八阿哥微笑看著怒目相對的九阿哥和十四阿哥,語氣溫和道︰「這氣還沒慪完?」他拍拍兩兄弟的肩繼續說︰「都是自家兄弟,哪有隔夜仇,算了。」

十四阿哥仍舊繃著臉︰「九哥,我倒想問問看,如果今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到底想對蘭馨做什麼?」

御花園的事純屬九阿哥一時沖動,事後自己也懊悔萬分,可現在被十四阿哥這樣質問,里子面子都掛不住了,當即又義憤起來︰「怎樣?你想怎樣?你不是不知道,我和蘭馨的事。現在出來插一杠子,算什麼兄弟!」

十四阿哥的臉色更難看了,幾欲在狹小的馬車里站起來︰「什麼叫插一杠子,我和蘭馨從小一起長大,沒你想得那麼齷齪。」

九阿哥搖著頭譏諷道︰「哈,從小一起長大?和蘭馨一起長大的是老十三,哼!」

在一旁的十阿哥看著這兩兄弟越吵越烈,趕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九哥,十四弟你們一人少說一句,不就是個女人嗎?別傷了兄弟和氣。」

「你懂個屁!」憤怒中的兩兄弟一口同聲。

十阿哥委屈道︰「誒,你們兩個怎麼不知好歹呀,我還不是為了…」

八阿哥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十阿哥接下來的話,然後慢調斯理的說︰「十弟說的有理,我們還是不是一條船上的?我看,咱們的大事也不必談了,你們先去爭,自古江山美人,本就各有取舍。我胤不強求。」

八阿哥雖目光淡然,言語平和,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震懾力,使得馬車上的其他三人不敢再造次。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車廂里異常安靜,十阿哥幾次預張口打破僵局,但看看面無表情的三人,又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十四阿哥輕吐一口氣道︰「八哥,我听你的,今天的事,就算了。」

八阿哥微笑著點點頭,又看向九阿哥︰「你呢?」

九阿哥也嘆了口氣︰「八哥,你說了算。」

八阿哥收起了笑容︰「你們應允,那是最好了,今後誰都不可再去滋擾蘭馨,也不許再提起此事。」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互相望了一眼,點點頭。馬車行至八貝勒府,四人支開了服侍的下人,直接走進書房關上了房門,十阿哥自顧自的倒著茶問道︰「八哥,你說四哥到底是哪邊兒的?起初還跟我們有商有量的,怎麼一轉頭兒,就去保太子了,要不是皇阿瑪在朝堂上,夸他顧念手足之情,極力保薦太子,我還真以為他跟我們是一路的!」

八阿哥坐在當中微笑不語。

九阿哥冷笑道︰「四哥這叫明哲保身,見我們個個都受了責罰,見風使舵這步棋他用個還真高明。十四弟,你們是一母所生,你到說說看。」九阿哥明里暗里的還是有意奚落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沒好氣的說︰「當日皇阿瑪要用佩劍誅我,搶先上來求情的是五哥,我這個親哥哥卻袖手旁觀,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三人同時望向八阿哥,八阿哥放下手中的書︰「其實,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早些看清敵友,總比在關鍵時刻棋差一招的好,扳倒太子我們還有機會,對了,九弟你去叮囑阿靈阿、揆敘讓他們小心行事,切記不可操之過急。」

九阿哥點點頭︰「八哥,四哥那兒要不要給點兒警告,即使不能為我們所用,也不能礙我們的手腳。」

八阿哥擺了擺手︰「先不要輕舉妄動,此事不急,等我們從塞外回來再從長計議,你一個人在京中,一切當多加留心!」

九阿哥一向以八阿哥馬首是瞻,他的話他不敢違抗︰「好,全听八哥的。」八阿哥滿意的點點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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