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美花都 第八章 高級棄民

作者 ︰ 落難呆驢

舒伊特堡搜索逃犯的行動只進行了一天,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就戛然而止,而且不但是城堡內的搜索行動取消,連外城的秘密搜查也全部取消。

對于大領主的命令,雖然有很多人疑惑,但是卻沒人敢有絲毫質疑。

當天下午,數十名由大領主親衛擔任的傳令斥候同時離開舒伊特堡,朝南方各個領主駐守的領地和城堡疾馳而去……

洛飛在廚房里親耳听到侍者提到這個消息之後,心里頓時一松。

他明白那位大領主取消搜索的命令,一定是因為先前那個救人一命的舉動所產生的直接後果,雖然不清楚對方是不是會繼續在暗中搞鬼,但是至少從表面上看,這個一時的善意似乎換來了意想不到的好結果。

但是洛飛心里雖然有所放松,卻並不代表他準備光明正大的出現,現在他對這個世界只了解了一個大概,還有太多的信息需要去模索。

「哎,走了走了!尋找力量去了……」在城堡里偷偷模模的轉悠了半天,吃飽喝足的洛飛又順手從一個看上去身份不低的魔法師身上擼到一只鼓鼓囊囊的錢袋,果斷的選擇了撤退。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衣著寒酸的棄民就出現在了舒伊特堡的街頭,混入了那些熙熙攘攘的商隊之中,以一個流浪棄民的身份離開了城堡。

和米婭簡單解釋的棄民身份低微不同。融入市井不到幾個小時之後。洛飛就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棄民都從事著低等的體力勞動,干著粗重的髒活累活,但是也有一些「混」得相當不錯的。

比如洛飛所混跡的幾個商隊中,就有幾個衣著華貴的棄民。

他操著半生不熟的本地語和身邊幾個苦工模樣的棄民一交流,這才知道棄民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等的自然是那些貴族家庭出身的「高級棄民」,他們雖然在出生的時候額頭上沒有靈魂之眼也無法運用靈魂之力,而且無法進入各自家族的權力核心,也無法獲得封地和貴族頭餃的繼承資格,但也不會被家族完全拋棄。

這一類‘高級棄民’一般會被家族安排一筆金錢,讓他們在各地展開商貿之類的活動。算是在不丟家族臉面的情況下發揮余熱,所以基本上也算是衣食無憂,而且在社會上還有一點地位。

但是由于基因遺傳的關系,這種誕生在絕大多數成員都有靈魂之力的貴族家庭中的「高級棄民」人數卻非常少。基本上一個中等城市的貴族里也不會超過上百人,而像舒伊特堡這樣的大城,雖然匯集了巴洛卡帝國南方的大多數大小商旅,但也不會超過千人。

除了這些有出生優勢之外的棄民,處于第二檔的是那些有一技之長的手工業者,由于一些生活或者軍事用具的加工制作,在很多時候需要靠技巧和想象力而不是靈魂之力,所以有一部分腦子靈活的棄民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天賦和手段,在城市里謀得一席之地,其中一些佼佼者。還能獲得自己的產業,當然,不管他們如何出色,都無法獲得公民權,也就是參與政治和管理的權力!

繼續往下,那就是那些類似黑社會之類的棄民團伙,一般各地都有,靠敲詐勒索那些更加苦逼的棄民為生,屬于乞丐碗里搶冷飯的一幫人,也是最被人痛恨的一類人。

而數量最龐大的。就是底層那些為貴族們做牛做馬的佃農和苦工,以及毫無尊嚴的棄民奴隸。

所以對于洛飛來說,這種社會結構還算容易理解,因為它和中世紀歐洲的封建奴隸制度沒多少差別。

如果真的要找差別的話,那就是這個星球上的貴族比較多。而且頭上多了一只「角」,更容易辨認。

不過他現在關心。不是那些長角的貴族,而是眼前那個圓滾滾的「高級棄民」——眼前這個商隊中的一位老板模樣的人!

這位名叫贊塔的高級棄民坐在一輛裝飾華麗的大馬車上,一邊和身邊幾個打扮妖嬈的女人高聲調笑,一邊唾沫星子亂飛的胡編瞎吹著什麼,而馬車的旁邊,則有七八名身穿皮甲騎著巨狼一樣坐騎的守衛護衛著。

洛飛跟身邊的人稍一打听,就明白了這個家伙屬于一個中等領主的「棄子」,在家族的照應下經營著一個貿易商行,平時就在南方地域里往來游走,最喜歡喝酒吃肉泡女人。

「原來是個廢掉的二世祖……不過這種生活倒也夠自在愜意,至少不用去忙爭權奪利什麼的,還能活得逍遙自在……就選他了!」洛飛看看身邊幾名面黃肌瘦、卻要費力推車的棄民眼里閃過的嫉妒與羨慕之色,又看看贊塔身邊那幾名有靈魂之眼的妖嬈女人,在心里暗嘆一聲之後,忽然一彎腰當做去系鞋帶的樣子,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稜角分明的小石子……

異星球商隊里拉出的「馬」,比地球上的馬還要高出一頭,身形高大渾身濃毛,屬于一種雜食性動物,雖然脾氣溫和,但是氣力卻非常大。

洛飛眼前這輛巨大的貨車,就由一頭紅棕色的「馬」拉著,夾在商隊中間慢的跟在那輛華麗馬車背後,時不時甩一下粗大的尾巴。

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了一陣之後,洛飛慢吞吞的挪到了馬車一側的人群里,然後悄悄的伸手一彈,那顆稜角分明的小石子就唰的一下朝一個方向飛去——外星大馬雖然渾身毛發濃密,但是時不時甩動的尾巴下面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不是菊花,是蛋蛋……

被尖銳的小石子準確的命中蛋蛋之後。可憐的異星球大馬嗚的一聲低吼。忽然發狂一般朝前竄去,它身上拖曳的馬車被巨力一拽,幾根粗大的皮繩立刻爆裂,失去平衡的馬車馬上就歪歪斜斜的朝路邊沖去。

原本相對還算平靜的馬路上立刻響起一陣驚呼,四周的棄民和那些商旅同時驚恐的朝外逃去,而那些騎著巨狼的皮甲守衛還沒反應過來,那匹大馬就已經嚎叫著沖了上去,轟然撞到前方馬車一側的輪轂之後,又接連撞翻兩名巨狼守衛,然後一頭沖下路基在野地里蹦起來。

「我靠!這麼猛……」看到眼前混亂無比的一幕。洛飛心里暗叫一聲慚愧,然後忽然怪叫一聲朝前沖去。

當然,他不是想趁火打劫,而是想做一次「好事」!

那輛華麗馬車一側的輪轂被狠狠撞了一下之後。車子馬上就失去了平衡,一邊晃晃的滑行著,一邊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不過最危險的,還是前方那頭拉車的「大馬」——被同類的慘叫驚了一下之後,再加上身後的車子突然搖晃起來,這一只大馬也跟著嘶吼一聲,似乎準備跟著發狂。

不過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影忽然從側後方沖了出來,死死的拽住了它頭上的籠罩……

……

「大人,我不要賞賜……我希望能跟著您混口飯吃……」洛飛一臉恭敬。用生澀的本地語回答。

「哦?你真的不要賞賜?」贊塔騎著一匹巨狼,好奇的看著腳邊這個白白淨淨的棄民——這個剛剛幫他化解了危險的棄民,自稱是來自北方的手工業者,由于得罪了當地的地痞頭子,不得已流落到南方來謀生,所以令他很好奇。

「是的……大人給我賞賜也沒有用,沒有人引薦的話,我無法在城里獲得居留資格……所以還請大人收留我!」洛飛操著半生不熟的語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

「你會做什麼?」贊塔看著腳邊畏畏縮縮的棄民,忽然眯著眼楮問道。

「我會制造很多小東西。噢,我最擅長的是鍛造金屬!」洛飛靈機一動,忽然想到先前在城主府里看到的那些衛兵穿戴的武器似乎質量都不怎麼好。

「鍛造金屬?這可是高級技能!你怎麼會在北方呆不下去?」一听到洛飛的回答,贊塔忽然眉頭一皺一下子拉住了胯下的坐騎,停在原地盯住了他。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下方那張白白淨淨的臉龐。似乎想要相信他的話,但是又有些疑惑。

「這個……大人……不瞞您說……就是因為我制作的金屬用品質量比較好。搶了那些公民們的生意……所以他們就給我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洛飛期期艾艾,好像有點慌張。

「哈哈哈!原來如此,那些該死的家伙總是喜歡做這種該死的事!」一听到他的解釋,贊塔忽然大笑起來,然後一轉頭對著侍立在身後的一名護衛叫到,「把你的坐騎給他!他現在是我的人了!」

作為一個‘高級棄民’,他似乎對洛飛的遭遇和身份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那名被命令交出坐騎的護衛怨怒的盯了洛飛一眼,但是卻不敢違抗老板的意思,翻身下了坐騎,黑著臉把巨狼的韁繩摔到他手里。

一個有一技之長的棄民手工業者,雖然沒有公民身份,但是地位卻和他這個實力低微的魂者護衛差不多。

「謝大人!謝大人!」洛飛拿著韁繩卻沒上坐騎,而且一個勁的鞠躬。

「哈哈!上去吧,只要你真的能鍛造出優質的金屬,那到了我那里之後,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工坊!讓你重新過上好日子!」贊塔大笑。

「絕對不會讓大人失望!我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洛飛再次一鞠躬,表情欣喜而自信的大聲保證之後,這才翻身坐上了巨狼。

重新匯集在商隊里的棄民們眼看著前方不可思議的一幕,同時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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