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淚之痕 第二十五章 婚禮之上

作者 ︰ 章雛艇

「他……」許由無意間看見她頭上的梅花玉簪,心下一驚,連忙問,「淚兒,你的梅花玉簪是從哪里來的?」

「聖姑送的!」她微笑回答,想了想又問,「大娘呢,她在哪里?」

「她為什麼送給你呀?」許由繼續追問。

「呃……她說跟我投緣!」許飛淚向四處張望了一下問,「姐姐也是今天出嫁嗎?何家的花轎什麼時候來呀?」

「有緣,為什麼?」許由急切地問---聖姑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飛淚?

「因為我打了她外甥一頓,所以她想賄賂我!」許飛淚緊接著問,「哥哥是不是在房里?我去找他吧!」她說著就跑去了。

「打了她外甥?她的外甥……不就是花烈燃聖少主嗎?闖禍了!淚……」許由回過神時,已不見了許飛淚的蹤影。

許府外

花飛雪不耐煩地站在許家的側邊牆下等待,良久,花烈燃才急急趕來,她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他忙嘿嘿笑說︰「姑姑,對不起,有點事耽擱了一下!現在好了,我們進去吧!」

「慢著,你不是不想來嗎?現在干嘛急著進去?」花飛雪疑惑地看著他問。

「那個……」花烈燃僵笑了一下,掩飾說,「你不是說七家的和諧發展需要我們花家來協調嗎?我們監督他們、幫助他們,作為聖少主我怎能不肩負自己的責任呢?」

「哦?你竟然跟我談責任?」花飛雪走到他跟前略有意味地看著他說,「責任二字什麼時候瞎了眼楮跑到你嘴里面去了?」

「姑姑,你不要小看你佷兒好嗎?」花烈燃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我沒小看你,只是有點愕然而已,一時接受不了!」花飛雪略帶嘲笑地說了句,又盯著他問,「剛才你溜開了一陣子,必定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有什麼事是要瞞著你姑姑我的?」

「哪有!快進去吧,否則葉師桐的花轎就來了!」花烈燃說著拉她走去,花飛雪揪住他的衣襟一下子翻身進了許家的院子里面去,花烈燃搖晃了一下站穩腳跟好奇問,「為什麼不走正門,反而偷偷模模的?」雖然我很喜歡!

「七家的婚禮,七家的人都不會來參加,參見婚宴的只有一些普通人。」花飛雪提醒說,「我們也只是暗中觀察監督,以防出什麼岔子,不可現身!所以你給我老實呆著,別到處亂跑!」

「知道了!」花烈燃無趣地撇撇嘴,參加自個家族的婚禮也要鬼鬼祟祟的!不過,沒關系,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來找許飛淚的,管你能不能現身,一見到她,立即擄走,嘻嘻!

「你笑得好陰損,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花飛雪瞪了他一眼揪著他向前走去。

東廂

「哥!」許飛淚興沖沖地跑進許飛岳的房間,他正在銅鏡前試穿新喜服,他回過頭微笑問︰「淚兒,你回來了!來,看看我這樣穿還可以嗎?」「無可挑剔!」許飛淚笑嘻嘻地說,「無論什麼衣服,只要是穿在哥哥的身上,它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好看極了!」

「是嗎?」許飛岳樂滋滋地在銅鏡前走了幾下,故作沉下臉說,「你呀,只會奉承我,要是嵐兒在這里,她一定不會……」他戲笑著回頭,卻看見滿臉愧疚的她,他急切地問︰「小妹,哥哥說錯話了?你……」

「哥哥……對不起!」許飛淚突然跪倒地上,拜了拜低下頭說,「淚兒控制不住自己,我又做錯事了!」許飛岳茫然地看著她,她把在曲北灣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他,除了關于青紗的。

「快起來!」許飛岳扶她到椅子上坐著,微笑地說,「你還年輕,犯點錯誤在所難免,人生漫漫長,我們總不能把你犯錯誤的機會都剝奪了吧!只要你能認識自己的錯誤,並吸取教訓,改正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小到大我就做了很多讓你們擔心的事……」許飛淚低下頭不敢看他,「現在又……我這性子是改不了的了……」

「誰說的?」許飛岳逗她笑說,「很小的時候你就是一只會到處咬人的小惡狗,像這樣……汪汪……現在就變成了听話的而且會認錯的小綿羊……咩咩……」

「哥!你好壞!」許飛淚瞪他一眼,閃著淚光笑說,「人家都內疚死了,你還逗我笑!」

「少爺,花轎回來了,老爺要你馬上出去!」春依興沖沖地跑來說。[]

「淚兒,我們走吧!一起去看看哥哥的新娘子!」許飛岳拉著她起來。

「哥,你先去吧,我打扮一下,待會就到!」許飛淚站著不動微笑說。

「你還要打扮?這里最漂亮就是你呢,你還想把我的新娘子比下去嗎?」許飛岳取笑說,她低頭笑笑不語,他又笑了笑說,「女孩子就愛美,好吧,不要太久,趕快過來!」許飛岳搖搖頭笑著趕過去。

「春依……」許飛淚看見許飛岳遠去後,掏出腰包里的月影石遞給春依說,「你帶著它去觀禮吧!一定要把它放到最能看見整個過程的地方!還有,千萬要保護好它,別丟了!它可是我的命根呢!」

「二小姐,你不去觀禮嗎?」春依接過月影石問。

「你快點去吧,別誤了時辰!」許飛淚笑說,春依滿腦疑惑地無奈走去,許飛淚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跪坐下來伏到桌面上抄寫《觀音經》,听著外面吹吹打打的喜慶聲,她微微一笑---我知道姐姐還在生我的氣,只要我在,她就不會出現!姐姐你放心地觀禮吧,淚兒會在這里好好反省自己的!

許飛岳牽著葉師桐下花轎,葉師桐身穿一身由金線繡成的大紅嫁衣,看上去無比高貴、典雅,這嫁衣是在青夜布莊取料的,金線是許飛岳提煉,繡工由葉師桐親自完成,意味兩人的感情情比金堅。兩人一起踏過早已鋪好的淺水路,下人們在兩旁用竹枝向他倆輕撒水滴,他倆再踏過火紅的木炭路,然後是柔軟的細沙路,最後是寒冰路。

這就代表了他們一起經歷了各種各樣的苦難,象征他們已經一起走過很多美好的日子,再多苦難也不離不棄!他倆站到高檻處,全部下人站出來跪在地上喊︰「恭迎少女乃女乃!奴下誓死听候差遣!」這是每個星月族女人都受到的最高尊重和榮譽。

「許飛岳!」陸雙突然從人群中闖出來大喊一聲。

「綠綠姑娘……」許飛岳愣了愣,疑惑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要娶她?難道你忘了我嗎?」陸雙凝視著他責問。

「飛岳,這是怎麼一回事?」葉師桐看了看旁邊的許飛岳輕聲問,他緊握著她的手盡量讓她平靜,說︰「沒事,也許有什麼誤會!」他又轉向陸雙說,「綠綠姑娘,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是真的把我忘了?」陸雙難過地哽咽了一下,苦巴巴地看著他說,「我不叫綠綠,我就陸雙!你記得嗎?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陸雙!」

「陸……雙……」許飛岳略顯驚訝地看著她。

「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我用綠綠的身份接近你,就是希望你會發現我記起我!」陸雙冷笑一聲,仿佛希望破滅了一般說,「……帶我走……」

「陸雙姑娘,你已經是準聖母,我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許飛岳下意識握了握葉師桐的手說,「而且我……」

「我不要當什麼準聖母!」陸雙急切地搖頭懇切說,「我想要嫁的……一直都只有你!」

「陸雙,今天是我兒子跟師桐成親的大好日子,請你自重點!」許由上前說。

「年輕人嘛,千萬要沉住氣!知道嗎?別把事情搞得一發不可……」蒙混在客人里的花飛雪語氣低緩地說,她還沒活完,花烈燃早已擺出一副殺人似的臉沖出去把陸雙給卷走了。

花烈燃將陸雙帶到郊外,她還沒得及反應,他就狠狠一巴掌刮過去,厲聲罵︰「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眾目睽睽地送上門去!把我的臉都丟盡了!」「你不如許飛岳!」摔到地上的陸雙冷冷一笑,他狠狠一腳踹過去,罵︰「賤人!」

「呃……」陸雙在地上滾了幾圈,吐出一口血,她抹掉嘴角的血絲冷笑說,「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她艱難地爬起來滿臉不屑說,「要不是你一出生就是聖少主,你能在這里張牙舞爪嗎?」

「是又怎樣?」花烈燃不爽地掐住她的脖子說,「你只是一粒我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立即給我住手!」花飛雪趕來推開花烈燃,忙拉過陸雙說,「她是你的準妻子,不能傷害她!否則我饒不了你!」

「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我才不要!」花烈燃憤憤不悅地說。

「輪不到你放肆,立即跟我回苑花莊!」花飛雪抓著他的手走去,他生氣地甩開她的手說︰「姑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買布的就是許飛淚!我當初選的就是她!我現在也要她!」

「可是她不要你!」陸雙嘲笑。

「啪!」花烈燃狠狠一掌打過去,陸雙霎時昏闕在地。

「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花飛雪瞪了他一眼責備,「你就不能收收你的性子嗎?」

「她配嗎?」花烈燃抬頭仰天冷哼一聲。花飛雪忽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是該找個人好好修理一下他,讓他收收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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