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雪跪在墓前,燒冥紙錢,淚光在眼眶盈盈打旋,時隔十八年,那種錐心的痛一點也沒有減退。何芯令走上前來,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低念︰「上官凌……聖姑,上官凌是誰呀?」花飛雪站起來整理一下情緒回過頭說︰「你不必認識他,走吧,我們有個地方要去。」
「聖姑……」何藍急切地走上前說,「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說來听听。」花飛雪淡淡地說。
「我想知道可秀是怎麼死的!」何藍略有所思地說,「盡管二叔狠心,但明知道是傷害我的事他絕對不會做的!我想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事?」
「我試一下!」花飛雪閉上眼楮,她額上的晶石立刻放出光芒,良久,光芒褪去,她慢慢睜看眼楮。
「怎樣了?」何藍著急問。花飛雪搖頭不語,一點也感應不到——誰動了手腳,是蕭楚楚還是蕭董班?何藍滿臉失落地說︰「你也查不出來……」
「我是不知道,但有一個人,她肯定能感知。」花飛雪笑了笑說。
「誰?」何藍雙眼頓時放亮。
「慕容淒。」花飛雪淡淡地說。
「她?」何芯令撇撇嘴疑惑地說,「她不只是一個普通凡人而已!」
「芯令,你認識她?」何藍急切地說,「快帶我去找她!」
「又要到曲北灣嗎?」何芯令一臉無趣地說。
「也許她早就離開的曲北灣。」花飛雪淡然一笑,何藍焦急地看著她,她想了想笑說,「她最喜歡湊熱鬧,現在有一個地方,她肯定會去!」
「哪里?」何藍喜出望外問。
「淮城!」花飛雪答。
「淮城?」何芯令歡喜地問,「我們要到淮城去嗎?」
「臭丫頭!」花飛雪揪著何芯令的耳朵說,「迫不及待想見仲允煒嗎?大禍臨頭,還笑得這麼高興!」
淮城,才剛踏進城門,何藍就著急問︰「聖姑,那個慕容淒在哪里?」「要找她的人是你,你自己去找,我並不想見到她!」花飛雪無趣說,何芯令抿抿嘴說︰「恐怕你不想見她也難?」她說著用眼瞟了瞟不遠處酒樓閣上的慕容淒,他們趕緊向酒樓走去。[]
還在悠閑品茗的慕容淒略略抬頭,看了看花飛雪忙微笑說︰「雪月姑姑,想不到在這里看到你!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別跟我來這套!」花飛雪無趣地坐下。
「你就是慕容姑娘嗎?」何藍忙上前來問,「請你幫一下忙!」
「我沒興趣!」慕容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何芯令不爽地瞪了她一眼——一個普通凡人竟敢如此高傲!
「你就替他感知一下,趙可秀是怎麼死的?」花飛雪淡淡地吐了句。
「好啊!」慕容淒抿嘴笑了笑,又轉向何藍問,「她身上有她死時的東西嗎?」
「頭發可以嗎?」何藍掏出一邊頭發,慕容淒接過頭發後緊扣十指,閉上眼楮默默施展靈力。
「轉臉還轉的真快!」何芯令不爽地嘀咕,她忽而感到胸口異常悶熱,花飛雪握緊她的手,她的悶熱之感才消失。慕容淒詭笑了一下,再慢慢睜開眼楮。
「怎樣呢?」何藍著急地問。
「趙可秀是被許飛嵐用靈力殺死的。」慕容淒淡淡地說,何芯令疑惑地看著她——這家伙究竟是什麼人?難道剛才那股悶熱是她加到我身上的?她竟能對我動手腳?何藍狠握著拳頭在心里默念——許飛嵐!
「我們走吧!」花飛雪快步走去。
「走吧!」何芯令忐忑不安地瞥了一眼慕容淒,又忙扯著何藍走去。
「她到這里來嗎?」冷重謦和許飛淚按照月影石的指向來到淮城,他又低頭想了想說,「現在大白天的,沒有月亮,怎麼找啊?」
「也只好等到晚上了。」許飛淚微笑著看了看他——不能再讓他為自己擔心了!忽而一大隊人馬進城里來,許飛淚順著看去,一眼看見了龍昭和沈星憐,她趕緊微笑招手︰「龍大哥,星憐姐姐!」
「許……」龍昭順著聲音看去微笑喊。
「現在做大事,閑人別管!」韋不凡哼聲提醒,龍昭無奈地騎馬走去,沈星憐不爽地勒住馬轉頭掉頭向他倆奔去,韋不凡不爽地說︰「別管她,其他人繼續跟我走!」
「飛淚,重謦……」沈星憐跳下馬,牽著馬走過去。
「星憐,」冷重謦審視了一下病怏怏的她,關切地說,「你的病還沒好嗎?怎麼又長途奔波?」
「心病,好不了了!」沈星憐苦笑說。
「你們這一大群人要去哪?」許飛淚好奇地問。
「紫香酒窖!」沈星憐無趣地說,「去鏢殺仲允煒!」
「怎麼會這樣的?」許飛淚驚訝地問,「是因為芯令表姐嗎?我們都是親人,怎能自相殘殺了?」
「親人?」沈星憐冷笑說,「還不是你姐姐——許飛嵐,在一旁不停地煽風點火!否則怎麼會成這個局面?」
「我姐姐?」許飛淚看向遠去的馬車,愣了愣問,「馬車里的……是她嗎?」沈星憐點點頭,冷重謦疑惑地扯扯許飛淚的衣袖湊到她耳邊低聲問︰「你姐姐不是被慕容淒綁架了嗎?」
「這……很難說得清楚!」許飛淚苦笑說。
「有興趣去看看兄弟殘殺嗎?」沈星憐冷笑說。
紫香酒窖
花飛雪帶著何芯令和何藍到來,何一風與何裘就早早來到了,何藍沉下臉默不做聲地坐在一旁,何一風和何裘也各自低著頭沉思,仲允煒迎出來忙把何芯令扯到一旁說︰「你們一家子怎麼呢?全跑到我家一個個只呆坐著不說話,怪別扭的!一風和何藍也吵架了嗎?該不會又因為我吧?」
「你別太高舉自己了,這才跟你無關哩!」何芯令撇撇嘴笑問,「現在紫香酒窖怎樣了?」
「我的紫香酒窖有幾百年基業,就憑他韋不凡小小力量怎能動搖得了我呢?」仲允煒得意地說,「你用不著擔心!」
韋不凡命人包圍仲家,龍昭走上前來再一次問︰「二弟,真的要兵刃相接嗎?」「大哥,現在我們已經到了紫香酒窖門外,你說我們還有退路嗎?」韋不凡說著揮揮手,他的手下立刻沖過來撞開仲家大門。
「沖!」韋不凡帶頭沖進去,後面的人緊跟著沖進去了。
「終于開始了!」許飛嵐從馬車里探頭出來冷笑說,听著里面激烈的械斗聲,馬車里的蕭董班詭笑了一下,良久,里面的激斗聲停止了,蕭董班走下馬車冷笑說︰「我們進去瞧瞧!」
他倆走進仲家,里面四下一片寂靜,一個人影也沒有,蕭董班低低一笑,像是自嘲地說了句︰「中計了!」話音才剛落地,仲家的大門立即關上了,七家的人從四面八方沖出來將他倆重重包圍。
「 !」韋不凡冷哼一聲從後面走來,雙手摟在胸前說︰「姓許的,你該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兒!」她剛說完,許由從另一邊擠過來,許飛嵐眸光狠厲地冷笑說︰「原來從我復生開始就一直被你們玩弄于鼓掌!」
「許飛嵐,你始終不是真正的星月族人,你太天真了,這樣就想挑撥離間!」仲允煒傲氣盎然地說,「我們七家雖然沒有太多來往,但是,我們的凝聚力比天下任一家族都強!」
「看來是我低估你們了!」蕭董班冷笑說,「既然你們不肯自相殘殺,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你就是幕後主腦,你是什麼人?」韋不凡略顯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你們全退出去,我來對付他就行!」花飛雪走上前來,其他的人只好退出紫香酒窖外面,何一風走到她身旁說︰「聖姑,我可以助你一把!」
「花飛雪,你似乎太自不量力了!」蕭董班譏諷說,「就算花敬嚴在這,他也動不了我一根指頭!」
「可惜,你忘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慕容淒!」慕容淒從外面推門進來。
「叛徒!」蕭董班略顯不悅地瞟了她一眼,「你又想壞我大事!」
「不是想,而是必須要!」慕容淒嘴里還含著話,已經沖過去了,她身上放出金光設下屏障把自己和蕭董班套在里面,烈火瞬間冒起,兩人在這里面僵持著不動,許飛嵐下意識退後逃離,卻不料被金光反彈擊昏了。
「許飛嵐……」花飛雪想沖進去卻被反彈開來,何一風立即跑過去扶著她。
「聖姑當心!還是讓我來吧!」何一風扶穩花飛雪後,趕緊向火圈沖進去。
「不……」花飛雪著急地喊,咦?何一風竟輕而易舉地進去了,沒有被反彈出來,他還真不簡單!
「又是你!」蕭董班盯著何一風,說,「看來你除了死,已沒有別的選擇了!」他雙眼出現烈火,直竄向何一風,何一風身上的藍光出現。
「一風小心!」慕容淒擋在前,這道冥火直直打在她的肩上,她舉起雙掌,冥火從她的手心飛出直向蕭董班襲去,他被直直地拋到牆上再反彈下來,打進他體內的冥火沒有出來。
「吐!」蕭董班吐血,趕緊爬起來逃走,慕容淒霎時單膝會倒在地。
「你要緊嗎?」花飛雪和何一風忙跑過去扶起她。
「我休息一下就沒問題了!」慕容淒笑了笑說,「我的冥火已經注入了他的體內,現在是追殺他的最好時機!」
「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花飛雪疑惑地問。
「我的目的?」慕容淒站起來冷笑說,「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慕容淒一撅一拐地向紫香酒窖外走去。
「她是想幫助我們的?」何一風轉向花飛雪問,她沉默不語直徑向屋內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