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姑,你準備怎麼辦?」何一風走進房間問,花飛雪淡然地指著桌上的一個酒壺說︰「這是一瓶毒酒,你端給許飛淚讓她喝了!」
「聖姑,難道你真的相信……」何一風急切地說。[]
「蕭楚楚可以騙盡天下所有的人,但她絕對不會欺騙我!」花飛雪咬咬唇說,「我相信她!」
「飛淚她只是一個普通凡人,她能做些什麼?」何一風滿臉著急地說。
「只要她有可能危害到星月族,她絕對不可以活在世上!」花飛雪眸光凌厲地說,「你要為了她背叛星月族嗎?」
何一風端著毒酒來到許飛淚的房間,把毒酒放到桌面上,然後走到床邊,,她被花飛雪施下靈力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她著急地問︰「慕容淒呢?」
「死呢。」何一風悵然說。
「死了?她在哪里?」許飛淚忙問。
「桌上的……是毒酒,聖姑讓你喝下去!」何一風別過臉去說。
「毒酒……」許飛淚愣了愣,急切地說,「不!我不喝!我不能死!」
「慕容淒說……」何一風回過頭看著她說,「你是星月族的罪人。」
「我不要死,何一風,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求求你,放我走好嗎?」許飛淚懇切地說,她使勁掙扎身體就是動彈不了。
「許飛淚……」何一風凝視著她,忽而又想起她那得意冷漠的笑容,她打在慕容淒那寒栗的一掌,他冷笑說,「……你知道,現在的你真的讓人看著寒心嗎?你的確該死!」他將她抱起來摟在懷里說,「可是……我必須救你,你不能死,知道嗎?我恨我自己,為什麼舍不得你死?」他說著抱起她走去,許飛淚在他懷里緊閉眼楮,默默哭泣——何一風,對不起!但我必須活著才能救姐姐!
到了渡頭,何一風把她放進船里,再除去施加在她身上的靈力,說︰「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聖姑會派六家的人追捕你的!」他轉身欲走。
「如果……」許飛淚頓了頓說,「如果我做了對不起慕容淒的事,你會怎樣?」
「她已經死了,你還想怎樣?」何一風略顯不悅地回過頭問。
「我只說如果。」許飛淚怯怯地低下頭,何一風狠狠地盯著她,她抿抿唇扭頭轉下船。
「飛淚……」何一風久久地看著船遠去,自言自語地說,「……永別了!」良久,他才黯然離開。許飛淚從船艙里探頭出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叢林里,她才扎進水中向岸邊游去。
許飛淚又悄悄回到淮城,龍昭和冷重謦在大街上著急地四處張望,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低聲喊︰「龍大哥!」他倆似乎听不見,她瞄了瞄然後悄悄溜過去拍一下他倆的肩膀,她剛想開口,龍昭就捂著她的嘴把她拉到一旁。
「現在六家的人都在搜尋你,你怎麼還回來?一風也被聖姑傷了!」龍昭又是疑惑又是急切地問,「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聖姑要追捕你?」
「一風怎樣呢?」許飛淚著急地問。
「依我看,肯定是姓花那女人摔壞了腦袋!」冷重謦不爽地說,「飛淚,跟我到曲北灣去,我們冷家上下來保護你!」
「謝謝!」許飛淚笑了笑,又轉向龍昭問,「你知道慕容淒在哪安葬?」
「你問這個干什麼?」龍昭好奇地問。
「我……」許飛淚掩飾說,「我想拜祭一下她,然後離開這里!」
「就埋葬在東邊山上的蝕骨井里。」龍昭回答。
「謝謝!」許飛淚興奮地跑了,落下一臉著急茫然的龍昭和冷重謦。
許飛淚扛著鋤頭帶著祭品來到慕容淒的墓前,拜祭過後,她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說︰「慕容淒,對不起,但是為了姐姐,我必須拆你的墳!」說著她舉起鋤頭正要砍下去時,花飛雪與何一風恰巧到來。
「許飛淚,你干嘛!」花飛雪直奔過去,用靈力將她甩到一旁,怒盯著她說,「這種卑賤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還不快滾!」何一風心里著急地怒喊了一聲,許飛淚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慌忙跑了,他痛心地看著她遠去——飛淚啊飛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你讓我好痛心!
「賤人,分明找死!」花飛雪急轉過來狠狠一巴掌落到許飛淚的臉上,許飛淚在地上滾了幾圈又連忙爬起來逃跑,「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她額上的晶石閃閃發光,怒氣溢滿雙眼,她瞄準許飛淚逃跑的身影疾閃而去。
「……」何一風一急忙趕過去攔住她說,「聖姑,讓我來吧!」花飛雪怒盯了他一眼,何一風咬咬牙說,「她敢毀壞慕容姑娘的墳墓就是跟我過不去,我絕不會放過她!讓我再為她做一件事吧!」何一風說著便急沖沖跑去了。
許飛淚輕甩了一下昏沉沉的腦袋,跌跌撞撞地扶著樹干向前走去,這是怎麼了?忽而就感覺全身無力似的!她使勁地睜了睜眼楮,眼前的景物變得迷蒙一片,無數影子在交叉重疊,不知道是因為現在是黑夜還是因為什麼,總感覺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她又輕甩了一下腦袋踉蹌走去。
「飛淚……」何一風追上來扶穩她,急切地問,「怎樣了?剛才傷到你了嗎?」
「沒有……聖姑雖然嘴上狠厲,但她還是留住了功力,沒傷到我!」許飛淚忙搖搖頭,被他這一扶,眼前的景物又漸漸清晰了,頭昏眼迷的感覺也漸漸沒有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都已經死了,難道你連片安身之所都不能給她嗎?你真的那麼恨她?」何一風又是傷心又是責備地凝視著她的雙眼。
「我……」許飛淚垂下眼眸頓了頓抿嘴苦笑說,「你就當我妒忌怨恨她,我……」她咬牙緊緊握住拳頭,不能讓他們知道姐姐的靈魂在下面,否則他們一定不讓我下去找的。姐姐,我一定會救你回來的!一定會!
「你叫飛淚,可你不能總是流眼淚。」何一風溫柔地擦了擦她眼角欲出的淚水,他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是因為我……我請求你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不要再打她的注意了!死者已矣。」
「對不起,我又做出令你難過傷心的事情!」許飛淚把頭埋在他的懷里哭泣,何一風疼惜地抱著她說︰「我敗給你了,就當我求你,你離開這里好不好?你若再胡來,聖姑真的會把你殺了的!我能救你一次兩次,可我不能一直都守在你身邊呀!」
「我走,我這就走!」許飛淚點點走轉身走去,何一風忙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腕,她停了停咬咬唇繼續向前走去,他滿眼不舍地慢慢松開她的手,仿若這一別,便是隔世了。
「去一個安靜清幽的地方,找一個愛你的人,平平安安地過完這輩子。不要在惦記……」何一風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哽咽了一下說,「……星月族了。」她沒有回頭沒有說話,眸光暗淡地向前邊的小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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