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個小伙子听的津津有味,不時的還翻一下白眼好像在盤算著什麼。天童走到他身邊拍了一下肩膀說︰「小兄弟盤算什麼吶,是彩禮錢不夠嗎?」那個小伙子站起來說︰「還彩禮呢,自己都養活不了還敢娶一個回家?我是在盤算一下你給出的近期、中期、和長期目標的投入和產出比,看看效益怎麼樣,回去好做個打算」。天童一听他的說話很有條理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學過什麼?」小伙子有點靦腆地說︰「我叫魏繼林,市林業中專畢業的,分到這里後就一直閑著沒什麼事,所以好琢磨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打發發時間,請領導不要見笑」。天童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很感興趣的問道︰「你盤算的結果怎麼樣?」魏繼林說︰「我初步攏了一下,近期的收入是種糧食收入的兩到三倍。中期也差不多,那個長期的收入那可就真的可觀了,若按林木成才的年限來說,三十年可以造林兩茬,按每年的木材蓄積量來算,那我們都是富翁了!」
天童沒評價他的結論,反而問道︰「你願意到我們小組工作嗎?」魏繼林听到這話,像夢游似的望著他,沒有說話。天童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說道︰「哦,你不願意,那就不說了」魏繼林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說道︰「我太願意了,我看你們很忙真的很羨慕,而我像養老似的天天這麼閑逛都快廢了,只要能有活干,苦點累點都不怕!」天童也不多說,回頭告訴王爍︰「以後魏繼林就跟著你了,你倆把工作先抓起來。
以後的幾天里,整個山陽林場都沉浸在一種忙亂的歡愉之中了,這是幾年來沒遇到過的場景了,家家戶戶都想在準備過年似的充滿著一種莊重和興奮。天童這天沒事,正好遇到匆匆而來的魏繼林,就問道︰「我真好想找你,你知道咱們這附近有什麼風景名勝嗎?我想去看看」。魏繼林歪著頭想了半天,還是搖搖頭說︰「我來這里有幾年了,還沒發現有什麼可看的東西。那邊臥虎嶺上有幾個山洞,可那里深不見底沒有人敢下去」。天童本想搞掂了有關旅游觀光之類的,但是這里的自然條件不具備,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有點掃興的回身想走,突然,魏繼林像時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組長,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有用沒有」,天童有些走神,一听魏繼林說話,也就不在意地說道︰「反正我也沒事,說吧!」魏繼林說︰「從去年到今年有一幫日本人常來,都是嚴成利接待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只是他們每次來必到臥虎嶺,據嚴成利說,那些日本人是來做什麼懷舊之旅,但據我自己看來到不是那麼簡單,因為他們所帶的儀器非常先進,我雖然不懂日文,可日文里大多都是中國字,我也看了個大概都是一些勘測儀器」天童本來有些漫不經心,可他越听越專注,當他听到日本人帶來勘測儀器時,他有些震驚了。因為外國人到中國來除非是政府間的合作,否則是不允許是自勘查的,這涉及到國家機密的問題。
天童的眼神隨著魏繼林的話越來越深邃、越來越犀利,魏繼林有些心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組長的眼楮有如此的殺傷力,他有些害怕不敢再說了。天童對他說︰「小魏,你接著說一下他們的具體行動,知道多少告訴我多少!」魏繼林膽怯的看著他,接著說︰「他們每次都不許我們任何人跟著,只有嚴成利和他們同行,後來一個放羊的跟我說,那些人把儀器架在離山洞不遠的地方看著什麼,還拿著地圖比劃著,不知他們在干什麼,那個放羊的怕我不信還把他撿到的一個日本煙盒給我看,那上面寫了兩個字‘山洞’,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天童對日本人的厭惡是在骨子里的,他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所以,他每當听到和日本人有關的事他都要仔細的思考一下,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今天的事如果遇到別人也許不會多想,可偏偏是他遇到了,也算鬼子倒霉吧!
魏繼林見到他一直看著遠處的山巒,有些擔心的問︰「組長,你沒事吧,我今天是不是說錯話了?」天童笑著拍拍他的後背說︰「你立了一功我應該表揚你,只是這件事你不要在和任何人說了,到此為止。知道嗎?」魏繼林不明就里但也只能點頭。
張窈這幾天雖然有點手忙腳亂,可看到林場工人的笑臉也有些自豪。不管怎麼樣,這一切都是自己心儀的男人一手策劃的,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甜蜜。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倆到不如以前那麼親密了,至少是在外人看來。可張窈心里明白,他倆都要消化一下那個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也許這正是有責任感的做法吧!反正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若是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如此輕易的把自己送給別人,那一定會氣死的!她一想到張市長生氣的模樣就想偷偷的笑。都說女兒是父親前生的情人,可這個「情人」跟人跑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張窈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
她剛才看見天童和魏繼林在談著什麼,看樣子還很嚴重,所以她就站在宿舍門口等著他。看著天童走過來,張窈想和他開個玩笑,可見到他凝重的表情就守住嘴,小聲問道︰「遇到什麼事了,這麼緊張?」天童見到她也沒多說話,只是簡單的告訴她,準備一下東西,明天早晨和他一起進山。
張窈望著他的背影,心里想,一定有什麼事情,否則一他那種天不怕的性子,不會那樣的神情。
天童回到自己的宿舍,從背包里拿出一沓紙仔細的看起來。這是他從嚴成利哪來的,他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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