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威勢同樣攝人心魄的攻擊針鋒相對。
白中發出的‘殞殺風暴’是無數道凌厲的罡風,風揚的落日箭則只是一道光柱。
落日箭輕易的撞毀幾道罡勁,繼續朝白中激射過去。殞殺風暴的其他罡勁也是朝著風揚刺了過去。
旋即,那鋪天蓋地一般猶如實質肉眼可見的罡勁,在風雨做出閃躲動作前已然先一步擊中他的身體,先是胸口撕拉一聲出現一道傷口,緊接著小月復,手臂,臉頰,大腿等部位都紛紛出現觸目驚心的傷口。
風揚身上瞬間裂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身體被擊飛後,依舊有不少風勁繼續擊中他的身體,一道道血箭幾乎毫無間隙的飆射,在空中形成一道妖異的血霧。
當身體落在地上時,風揚已是遍體鱗傷,彷如一個血人兒。
此時他的身體上,起碼被風勁劃開了數十道傷口,有些傷口更是深可見骨。
那種疼痛,讓風揚的腦袋一陣暈乎,差點就這樣昏厥了過去。他低著頭,發絲遮掩住了眼眸,嘴角不住溢出鮮血滴落,旋即滲進了土地里。
白中也沒能幸免于難,發出殞殺風暴的他,沒能躲過猶如流光閃電般的落日箭,被落日箭轟然擊中身體。
不過因為落日箭激射的途中被風勁消弱了一些威力,加上白中又是一品武師級別,其元力讓他的防御頗為強悍,倒也沒有被落日箭透射過身體。
落日箭擊中白中身體的那一刻陡然爆炸,罡氣透進他的體內,爆炸產生的沖擊力將他的身體震的仰頭飄飛了出去。飄飛在空中,白中已是仰著頭噴出一口鮮血。
風揚抬起頭,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忍著劇痛,看著同樣摔落在地上的白中。
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白中的氣息。而且,也看到躺在地上的白中雖然一動不動,但是其胸口卻在劇烈的起伏著。
顯然,白中還活著。
時間空間像似突然間定格住了,兩人都沒有動作,似乎都在爭取最短的時間恢復更多的體力和元力。
周圍變得死一般沉寂,靜到風揚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自己呼吸的聲音,听到偶爾的一陣風襲過,樹葉輕輕搖曳發出的簌簌聲響。
陡然……
「哈哈哈哈。」白中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身體踉踉蹌蹌,猶如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但是嘴里卻發出張狂猙獰的笑聲。
他指著風揚,傲然道︰「風揚,不可否認,你確實很強,如果你的級別再高一些,或許你真的有可能取的第一名。但很可惜,最終的勝利者還是我我白中。」
深吸了一口氣,風揚掙扎著站起身來,身體同樣是搖搖晃晃的。現在要是風再大一點,都可能將他吹到。
雖然已經遍體鱗傷,脊梁卻是挺的筆直,看著白中,風揚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獰笑道︰「你確定你現在還有戰斗力?」
「至少殺死你沒有問題。」白中神色猙獰的說道。
「如果,這樣呢?」風揚那被鮮血染成妖異血紅色的嘴唇突然裂出一道邪笑,露出一排同樣有著血絲的牙齒,顯得頗為詭異。
說著,風揚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同時,一道黑色的霧氣自風揚腦袋中迸射出來。
那絲黑色霧氣落在風揚腳下,瞬間凝聚成一頭黑色小豬的形態。
「元元魂……」看著風揚腳下那頭看上去人畜無害頗為可愛的小豬,白中頓時變得瞠目結舌,說話時,嘴唇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原本踉踉蹌蹌朝風揚走過來的他,霍然停下了步伐,蹲在原地再也沒有勇氣踏出一步。身為一品武師,白中自然知道元魂的厲害。
「怎麼,認命了嗎?」風揚神色冷嘲的盯著白中,手中閃電般出現一張符咒。
雖然只是一張白階初級的武技,但當做元魂技施展出來,其威力卻相當于一個武師級別的人施展出來,要擊殺重傷之軀的白中,已經綽綽有余了。
在風揚的控制下,‘元魂’小豬頓時化作一道黑色的霧氣鑽入了他手中的那張符咒中。
「元魂技……」白中心髒猛然抽搐著,面對死亡產生的驚恐,令他雙腿都隱約顫抖起來。又像似被幾頭蠻牛拉著一般,他想轉身跑掉,但是雙腳卻彷如灌了鉛一般,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該結束了。」風揚以元魂力控制著元魂小豬,也就相當于控制了符咒。
隨著風揚的控制,符咒頓時詭異的離手飛射出去,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眨眼時間,已經飛射到白中身前。
下一刻,符咒凌空幻化成一道火焰拳,轟然砸在白中已是接近崩潰的身體上。
「啊……」慘叫一聲,白中摔飛在一丈開外的地上,兩腿一蹬,身體一僵,一口氣沒上來,卻已是斃命了。
風揚收起元魂,吞下一顆混元草,便一步一步緩緩的挪動到白中身邊,在其身上翻找了一番,並未找到參賽標志,最終在其手指上,卻是找到一枚戒指,風揚用元魂力探查了一下。
果不其然,是個空間儲物戒指,參賽標志都存放在儲物戒指中。
風揚也無暇去查看戒指中的其他東西,旋即又將那十三名被炸的血肉橫飛的少年找到,挨個翻找了一番,最終找到三十多枚參賽標志。
「看來,這些人都比較窮酸啊。」風揚看著搜刮來的三十幾枚參賽標志,平均下來,這十三個人還沒有分到三個參賽標志,甚至有的人,只有自身的一枚參賽標志。
然而……
就在這時,三名少年突然快速飛奔到這邊。看到滿身是血,遍體鱗傷的風揚,三人不禁愣了愣。
風揚看到突如其來的三人,也是一愣。剛才元魂力一直在控制著元魂,沒有查探周圍的情況,導致有人過來了風揚都沒有察覺到。
當發現那三人之中其中一人的長相之後,風揚的心頓時一沉。
「嘿嘿,這不是風揚嘛,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容貌俊逸,風度翩翩的沈俊從愕然中回過神來,當即冷笑道。
沈俊是二品符技師沈陽的弟弟,當初在飛雲城的招生廣場上,風揚和沈俊便有過一面之緣。當日,沈陽還吩咐沈陽要好好‘照顧’風揚。
隨著風揚的元魂力越來越雄渾,他的記憶力也是越來越好,至少和他有過接觸的人,風揚都能記得住他們長什麼樣子。這個沈俊,風揚自然也想到了他的身份。
風揚現在也是相當無奈,經過剛才和白中的一戰,他已經是精疲力竭,身體狀況糟糕到一個極點,就連走路都費力,更別提對付擁有著不亞于白中戰斗力的沈俊。
何況沈俊身邊還有兩個實力同樣不差的幫手,真的打起來,風揚連還手的余力都沒有。
「看來你傷勢不輕啊,哈哈哈。」風揚站著身體都搖搖晃晃,像似隨時可能倒下一般,沈俊不禁得意的大笑起來。不過視線落在狼藉不堪的這片土地上,他心頭也是閃過一絲驚訝,暗道,剛才的戰斗肯定非常激烈,看來錯過了一場好戲,不過這樣也好,順手撿了個大便宜。
「真他媽背到七舅姥爺的姨媽家了。」風揚心中叫苦不迭,然而就在這時,懷里那個玉石中卻陡然涌出一股能量,不斷鑽進風揚的體內,讓風揚體內頓時充盈著一股較為強悍的力量。
燻月的聲音同時在他心頭響起︰「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再戰,否則會讓身體承受不住垮掉的。」
現在風揚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倘若再承受高強度戰斗帶來的高負荷,絕對會讓風揚的身體崩潰,倘若因此損毀了身體,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來,現在只有一計方可對付這三個家伙。」風揚心中暗暗想到,然後,借著燻月傳遞到體內的元力,凶猛的轉身,朝一旁飛竄,以最快的速度跑路。
他的這一計——自然是走為上計。
「媽的,怎麼回事,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跑的這麼快?」沈俊頓時愕然,前一刻明明還搖搖欲墜,下一刻卻以生猛的姿態飛快逃竄,這家伙難道吃了過期的‘意亂情迷散’嗎?
「給我追。」百思不得其解,沈俊大喝一聲,全速追了上去。
有著燻月源源不斷傳遞元力過來,風揚此時以重傷之軀飛奔的速度,竟是比之他巔峰狀態下飛奔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
不過以如此快速的飛奔,同樣讓風揚的身體產生一陣陣劇烈的疼痛,皮肉仿佛被硬生生撕裂,骨骼好似被刀刮一般,那種劇痛讓風揚嘴角不停的抽搐著,身體也在漸漸逼近崩潰的邊緣。
「風揚,有種不要跑,你不是要拿第一名嗎,跑個球啊!」沈俊發足狂奔,馬力全開,卻依舊無法追上風揚,距離反而越來越大。
「跑你妹,老子這是戰略性撤退,你媽了個逼的,在我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都追不到我,你叫個毛啊。」風揚一邊發足飛奔,一邊頭也不回的大罵道。
「媽的,你最好祈禱別讓老子逮著你。」風揚不喜歡罵人,但不代表他不會罵人,沈俊哪里比得過風揚牙尖嘴利,頓時被罵的怒氣沖天。
「關鍵是你逮不到我,你來咬老子啊。」風揚飛身躍起,雙腿在一棵樹干上輕巧一個借力,雙腿凌空虛踏,瞬間沖出數丈距離,嘴里不忘嘲諷道。
這一次借力沖刺,又加重了身體的負荷,風揚痛的頭皮都發麻了。
「女乃女乃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啊。」風揚露出一絲苦笑,忍著令人昏厥的疼痛,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要不是有燻月不斷傳遞雄渾的元力給他,他的身體恐怕早就虛月兌崩潰了。
「媽的,這小子還真是個怪胎,都跑了一個時辰,還不停下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視線嚴重受阻,但風揚飛奔的速度卻不見有絲毫減慢,在後面緊追不舍的沈俊等四人心里都是驚訝莫名。
原本風揚就受了那麼重的傷,奔跑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見虛月兌,這體力和元力未免太驚人了。就是沈俊他們現在都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最終再追擊了一段距離,還是支撐不住停了下來,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早已經是汗流浹背。
沈俊狠狠的看著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的風揚,惡狠狠的說道︰「媽的,算你走運,等白天回到飛雲城,看你還怎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