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開學報到那天,正好是個星期天,一出站口林子萱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小手一個勁兒的邊呼扇著,邊朝歡歡說︰「歡歡,你也幫我看著點啊,我哥說來接我們的。」
「嗯,好的,不過這天真熱啊。」秦歡歡欣然領命,她說著便學著林子萱的樣子,左顧右盼起來。
「對了,歡歡,你認得我哥不,我好像記得你沒見過我哥真人吧。」歡歡扭轉頭來,認真的瞧著子萱,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十分肯定的說道︰「安了,你忘了,我見過照片的,肯定能認出來。」
林子萱听她這樣說,「歐」了一聲就繼續進行--搜哥任務。如果索鏈在這里,她一定會恨鐵不成鋼地說,能認出來,才怪。秦歡歡的話能全信嗎,當然不能。這不是智商與信用的問題,對于秦歡歡來說,美名其曰︰這只是習慣的默認而已。
天知道,秦歡歡從小在認人這個問題上,栽了多少個跟頭。又多少次無畏的爬起來,甩甩頭,依然堅持自我。誰讓她偏偏在記人這方面,記憶差強人意,再加上大大咧咧的性子,以及自上高中以來便輕微的近視,她更是把「翻臉不認人」這項工作,執行的徹底。
高一剛分班那會兒,有一次,索鏈和她從食堂吃完飯回宿舍,迎面走來一個女生向她倆抬手打了個招呼。待索鏈點頭走過之後,秦歡歡一臉天真無知地問︰「那誰啊,怎麼向咱問好啊。」
索鏈難得一臉吃驚的樣子,反問道︰「你不認識她嗎,你高一前桌兒啊。
「啊,原來是她啊,我說,怎麼看得有點面熟。」歡歡馬上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自言自語道︰「頭發雜放下來了,在上面待著挺好的。」這時的索鏈是徹底有點兒小凌亂了,只見她一字一頓地說︰「你、沒、看、見、她、洗、頭、了、還、沒、干、嗎!」
諸如此類的狀況,秦歡歡身邊的人們只能說,我們都習慣了。不是有句話說,習慣成自然嘛。用到她身上可以算是,習慣成就自我了。
林子清和朋友陳晨趕到火車站的時候,便看到小妹和歡歡像雷達一樣,四處觀望著找他,她倆腳邊堆放著幾包行李。看到這兒他不由高聲喊道︰「子萱,這里,在你左邊。」
听見有人喊子萱,秦歡歡循聲望過去,便看到兩個身形高挑的男生向這邊,快步走來。待走近了,卻難得地一眼便認出了,子萱的哥哥,林子清。
林子清自身出眾的並不是,一副俊俏的模樣,而是那一身儒雅清淡的氣質。接觸過他的人,往往對他印象深刻的,是他那沉穩而果斷的行事作風。也許也是沾了一些長相的光吧,他總是能夠令人在第一時間產生,值得信服的認知。
望著秦歡歡的身影漸進,林子清心里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淡淡的由衷喜悅感,他在心里默默的念道,丫頭,又見面了。
林子萱一看見她哥,就有一股撒丫子跑上前的沖動。不過,一來天氣太熱,二來她哥旁邊跟著一生人,考慮到形象要緊啊,便生生住了腳待在原地等候。
沒有預想中的熱情大擁抱,林子清好笑的瞅了眼,在一邊扮淑女的小妹,「抱歉啊,來的路上堵車了,遲了會兒。我們就近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吃飯怎麼樣?」林子清說著便拿起身邊的行李,抬頭看著歡歡詢問她的意見。
「我們怎樣都可以,您說了算。」秦歡歡很快從剛見面的,那股勁兒里緩下來,輕輕的回答道。畢竟是有‘家室’的人,雖然歡歡是個不折不扣的花痴,就算齊向南沒在跟前,她也時刻提醒著自己,作為人家的女朋友,不可以再垂涎別的男人。
‘您’,林子清听到秦歡歡稱呼自己時,那份客氣與生疏,眼底一抹深色劃過,不動聲色地輕輕抿了下唇,說道︰「那咱們走吧。」
「走了,走了,歡歡,你說今天怎麼這麼熱啊,人也好多。」林子萱一手拉起歡歡,一手做扇子狀堅持不懈地呼扇著小臉,絲毫沒有看身後幫她拿行李的陳晨,可憐的陳晨,一出現便被忽視了,不過待在林子清身邊,只能也說習慣了,好在這孩子,絲毫沒有計較的心思。
林子萱招呼著,而秦歡歡這時,卻是陷入與記憶的拔河比賽里。我好像在哪見過他,在哪里呢,應該見過吧,要不就是沒有。在自我否定與懷疑中,秦歡歡終于得出結論,那就是應該見過他,因為有點兒面熟啊。
此時,林子清還不知道,自己在秦歡歡的眼里,佔據了個‘美男,你很面熟’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