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悠,時光教會她很多,變了就是變了,很徹底。
若晴想,看著前面那人走動的身影。
有很多時候面對他,都會覺得陌生。原先的痕跡跌進輪回的前塵,他月兌胎換骨,已然是另一個人。
那麼,他們的世界還剩下什麼?
若晴恍如隔世,跟在顧夜笙身後一步一步走著。
坐回車中,若晴將頭仰靠在一邊,靜靜的看顧夜笙的側臉。她感到車開得很迅速,但是她不想轉頭,也不想讓車速降下來。
天色漸漸暗黑,即將沒入夜。兩旁的燈光閃爍,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光澤迷離。
「五年,在這期間很多時候會有許多女孩子對著我看,但一看這麼長時間的,你是第一個。」顧夜笙唇邊噙笑,輕輕道。
若晴見他眼底流淌著笑意,不復從前的平淡冷漠。
「是嗎?很榮幸啊。」她娓娓一笑,眼神深邃而朦朧,如緩緩綻開的花瓣。
顧夜笙手指輕叩,「餓了嗎?」。
若晴搖頭不語。
車子漸漸滑入山頂,緩緩停了下來。
「你家?」若晴下車,涼風襲來,她裹了裹衣襟。瞧見顧夜笙點頭,一邊牽過她的手進了大門。
木屋排列很長,她踏上台階,立即有輕微的吱呀吱呀。若晴心中一些情愫微漾,到了屋內。
素雅的潔淨。
若晴入眼第一個感受便是如此。
「太不像你了……」她淡淡呢喃一句,四處看了看,像個好奇的小孩子。
顧夜笙換了衣服出來,聞言一笑。
「房間在走廊的第三間,進去看看?」他一挑眉,邪意肆虐,灼灼其華。
見她依言走去,顧夜笙在若晴身後壞笑,走至她身邊,橫抱起她。
「顧夜笙你在干什麼?」若晴被嚇到,摟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
顧夜笙恍若未聞,抱著她走進房間內才出去。
若晴有絲哭笑不得,站穩之後將門關上,走到窗邊。窗外夜色彌漫,不知何時繁星布滿整個夜穹。她的心緒忽然在光陰的余暉里沉浮,寂寞未央。遠離紅塵的喧囂,這般安之若素。
嗯,他抱了她。
若晴垂眸,心,卻是忐忑萬分。
他的眉、眼、鼻、唇,仿佛是花開時的驚艷無聲,喚起記憶中最熟悉的溫暖。他米褐色的絨衫上還殘留著不知名的清香,靠近時,可以聞得很清晰,沁人心脾。
她甩了甩頭,低頭看表。
11點了嗎?若晴咬唇,走出房間,卻尋不到顧夜笙的蹤影。
房子變得空蕩蕩起來,若晴努力抹掉這種感覺。待她洗漱出來之後,依然沒有看到顧夜笙。
若晴等了一會兒,慢慢踱步回房。
大學時候,她常常等他。有時候可能會等不到,她也知道他去了哪里;再不行,可以去問他的室友。可是那一次她與他約好,他卻遲遲沒有來;問室友,也說不知道。她怕他出什麼事情,直接去了他家,卻發現他跪在家門前。她急了,忙拽他起來,惡狠狠地問他為什麼冰天雪地跪在地上。他悲慟的看她,說爺爺不讓他進門。她氣憤,拉著他慢慢回學校。
「顧夜笙,你不能跪。你憑什麼要跪?」她當時眉眼震怒,沒有了往常一貫的迷糊,「從今天開始,不許再讓我等你!你除有了什麼大事,也不許再回你們家」她很想說,其實她不願意再來他們家,再看到他被人欺負的樣子。
他說好,那我再也不回家了。听後,她笑得很傻很天真。
若晴閉眼,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