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笙看著她哭，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挖去了一角，疼了起來。他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手指觸到她的頭發。
「別哭。」
她落下的淚如同飛蝶，落在他逐漸收攏的手掌心里，旋轉流年。
若晴漫溢的心事與隱忍似乎都宣泄在這一場慟哭中，閃爍如花，點點滴滴被消融。顧夜笙胸腔中有力的跳動，帶給她非同的溫暖。
若晴將頭窩在他的肩窩處，就像很久以前，把眼淚蹭到他的衣服上。
當點點濕潤與肌膚相沁，顧夜笙嘴角有了柔情百轉的弧度，他的雙臂緊緊收縮，摟住她的腰。
若晴吸了吸鼻子，輕輕閉上了眼楮，又再次睜開。
她的手忽然探上他的眉眼，一點一點下轉，是她嫵媚的誘笑放大在眼前。若晴細細的看過他的臉龐，好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顧夜笙的眸子熾熱幽深，由淺轉濃。他忽的低下頭，雙唇與她的觸踫。
若晴眼眸一黯，垂下眼睫，欲要掙扎，卻又生生抑制住，任由了顧夜笙去。
他的唇瓣薄涼，很快暈熱。她眼角的余淚落入兩人交.合之間，消弭。顧夜笙撫上她的長發，深深箍取。若晴朦朧的視線內，是他的疼惜，他的眷愛。
頭頂上的燈光，璀璨了一地倒影。
——
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她睡不著。身旁那人淺淺的呼吸聲入耳，若晴輕翻側身，長長嘆息。
黑暗中像是別家燈火閃爍，亦可能是她的錯覺，就好比這一刻。
她有些倦怠般的合上了眼皮，可是那一幕依然在。反反復復，她的心像被人拉扯，一端聲嘶力竭，一端平穩沉重。
若晴將頭蒙在被子里面，吃吃發笑，很輕，很柔，不怕將那人吵醒。額頭上沁出薄薄的汗，若晴逐漸困倦。
顧夜笙並沒有睡著，他一貫淺眠。
听她翻來覆去卻始終睡不著，很想笑一笑。顧夜笙就著月光看若晴抱著被子悶在被子里面，似是煩惱。
他輕輕拍了拍她，起身坐到一邊。
若晴爬了出來，姿態很不雅的跌在他膝蓋上。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夾帶著兩個深深的酒窩，滾過來將頭重重一磕。
顧夜笙吃痛，見她也疼得揉著自己，撲哧笑出聲來。
「沒事吧？」他探手過去，點點她的額頭。若晴歪躺在一邊，隨他而去。
窗戶開著，涼風送進，吹散心底的悶熱。
顧夜笙緩緩低頭，呢喃著在她耳邊落下一句話，若晴頓時呆住，淒染心動。見她這幅傻傻呆呆的樣子，一瞬間顧夜笙似乎更開心，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
若晴挨著他的月復部，意識開始模糊，漸漸入夢。伴著他所說的那句話，呼吸均勻。
他彎著腰將被子探過來，將她籠罩在內，眸光中流動著淺思。思緒隨著若晴呼吸的放緩慢慢的蔓延，他摟著她靜坐如蓮，反倒是睡不著了。
沾染了夜的淒涼，顧夜笙看著懷中的人，澀然一笑，回味著他對她說的那句話，心難以自拔。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