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看著他們起哄拿杯子倒酒，杯中金黃搖曳的液體，像是要晃出一生的記憶。顧夜笙深深看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酒杯。
她伸出的手有些打晃，顫顫巍巍的踫上杯壁，將那端起。與他的交握，仰頭喝下去。
辛辣的刺激令她幾乎嘔吐，若晴知道，自己不喜歡喝酒，並不是千杯不醉，一杯足以。顧夜笙看著她的掙扎，諷刺一笑。
「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若晴放下杯子急匆匆的說，起身跑出包間，掙月兌心酸的束縛。
她一路小跑，找了手機含淚給蘇卿打過去電話，問她最近好了麼？一時間腦海中浮現那張病危通知書，忍不住也問出了口。
「沒事，我一直都很好，病情也有所好轉，你不要太擔心。」蘇卿在電話那頭說完，听著若晴並不應答的空蕩，補上了一句︰「千萬不要太在意……「
若晴點頭說是，掛了電話。抬頭看鏡中自己的臉，吃吃發笑。很久，笑完了，才走了出去。
然後，看到了顧夜笙倚在牆角吸煙，手指尖的明明滅滅隨著煙霧的不斷升高。見她走了出啦，他一笑，捻滅扔進了垃圾桶，走了過來。
「回家。」他淡聲的吩咐，牽過她的手。仿若清露迷離的融入心田，霧靄中回念他溫柔的眼神，若晴任由著他的動作，雙眼已迷離漸漸。
龐大的車身駛入寬敞的馬路，他亦一言不發。若晴率先打破沉默︰「不說一聲就走麼？」
「我打過招呼。」顧夜笙笑看她一眼，若晴也一笑，握住他的手。顧夜笙神色一動，沉默。
「為什麼要那麼做？很可惡你知不知道……」她像是被人抽取了精魄，無神，喃喃的說著，雙目張裂，一抹猩紅之色劃過。
顧夜笙本欲要答，卻忽的神色一凜，緘默下來。
不知何時，出去自己所坐的這輛車外，其余的車都成了清一色的濃黑。他加大車速，車子如深海中的游魚，靈活自如。
若晴感應到了什麼般嘆氣，靠在椅背上，顧夜笙卻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放心，有我在。」
他的話像是一劑定心藥，令她焦躁不安的心沉靜。若晴輕輕一點頭。
黑色的車輛也緊跟上來，顧夜笙狹長烏黑的重瞳掃過後視鏡，抿唇冷笑。車子很快拐進一條小路，小路的盡頭是兩條岔路分支。若晴將臉貼在車窗上向後望去，急聲道︰「不要。太危險了，這樣做只能向前走而不能向後退，斷了一條生路。」
顧夜笙輕撫她的發梢，「這條路的左邊是懸崖，右邊是駛向另一條高速公路，但兩條路中間還有相連之處，那時候甩開他們最好。」
話音落下，他將車向右邊駛去，後面的車也跟了過來。
若晴只覺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加快，感覺也不再屬于自己。
「到了。」顧夜笙低低一句，將車子打了個閃，後面追趕的車不少向左邊的那條路駛去，不多會兒剎車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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