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妖亂世一道隱篇 第八章 阿彌陀佛

作者 ︰

清風拂過,山麓彌漫。蘊結石梯,渾然天成。之始數千年,凡塵了了,潔浸于斯。再轉三脈,奪人眼目,而躍心中。

中雨飄散,淒淒渙渙,總有煙幕妖嬈,不過景致如此。

次而淅淅瀝瀝,遠在峰群連胖,略顯庸凡。晨雲精致,飾過三分,驚現白光,乍如亮劍。忽有形似牛羊者,嬉鬧其中。

漫落之余,多有欣賞。守門二者,光頭淋雨,奔向里屋,遙望天際,嘆不分時。卻在此時搗亂,心情大壞,只得怨天尤人。

有大和尚與小和尚端坐佛房,專人住所,房內方圓甚小,除睡床桌椅外,約可容得十人站腳。大和尚名為悟地,之前搶了自己師兄的徒弟,甘願受罰,坐于房內喜抄心經。雖然抄襲了不知了多少遍了,但是仍然需要照著書抄,不然難以下筆。

要想熟記于心,需多番用心,如新心性未定,只知玩樂,這是修佛之中一個小小的諱忌。然而因為天資非凡,悟地在萬佛寺中已經在佛法上取得很高造詣,引得眾人羨慕不已。然心中無佛,終難成果。

小和尚便是他的徒弟陳廿三,此時喚作道隱。那人願意進入萬佛寺完全是為了老黃牛,現如今來到悟地門下,听聞自己乃是門中第一大弟子,今後會是越來越多人的大師兄,不免心中竊喜,這也是他當初為何會選擇這個師父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悟蒼在就老黃牛的時候講出了條件,其實陳廿三心中不服。被悟地帶走的過程中,兩人性情之處,多有惺惺相惜之態,想必就是弘智大師所說的緣分。

今日正是在陪同師父抄寫心經,看著頭腦發暈,只得閉上眼楮抄寫。多虧小時候閉著眼楮割豬草練就了一些本事,現在閉上眼楮依然可以抄寫經書,就連師父悟地都羨慕不已。當做自己沒有看錯這個聰穎少年。

「听說今日四師伯又擄來了一個少年,你不想見識一下?」陳廿三剛剛進入佛門,多少眷戀塵世,凡有諸事,都想去湊個熱鬧。正在詢問師父悟地是否有興趣去圍觀一番,卻不料師父未曾開口。走近湊瞧一番,原來早已熟睡。

陳廿三覺得自己師父只會學其形,不會學其神。坐著抄寫個心經都會睡著,自己閉上眼楮從來都不是為了睡覺。既然師父去不了,自己就一個跑出去。佛堂之中只見兩個掃地的師兄,問了一句好,也不管他們是否知曉,自己就跑去另外地方尋找。

來回幾遍,多擾人心情。地下剛剛掃過,腳印又出現在了原來的干淨的地方。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今日門外因下雨之後變得濕滑,多有些泥水,帶入佛堂,看著心中不舒服。兩個師兄卻以此想要為難陳廿三,只道︰「悟蒼師伯想你下山去找些酒來!」

「和尚不是戒酒的嗎?為何會讓我去找酒?」陳廿三覺得好奇,這兩位師兄做起事來也太愚蠢了,就是想要捉弄自己也想個高級一點的辦法,如此謊言,一听即破。

「你難道沒有听說作業悟蒼師伯帶來一個受傷的少年麼?」

听得這樣一個問題,驚喜非常,喜道︰「正好我要找這麼一個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我去買酒呢?」

「那人喜歡喝酒,醒來之後哭著吵著要喝酒,寧死也不願剃度,現在關在房中不許出行。若是有人能夠取得酒來,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陳廿三覺得師兄說的有道理,道謝之後,趕緊下山。正巧此時無人看守,那兩位師兄瞬速掃完地,收拾一切,整理了衣冠,神情凝聚地站在門外。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兩人過來接班,見原來兩人偷笑離去,以為是因為可以休息而高興不已,卻不知是笑那下了山的陳廿三。

廂房之中,異常安靜。昨日悟蒼連夜為辰憶療傷,只是今日還未醒來,但是已無大礙,這點心中有數。

手指微動,淺淺的呼吸,幸得一絲淡淡的清香,正是廂房中獨有的禪香。睜開雙眼,看著房中陌生的一切,心中生了疑慮。

「那小子回來之後就知道痛苦了,我們只需裝作不知道就是!」兩位師兄走到此處還在嘻嘻笑語,多有心情。推開房門,看到醒過來的辰憶,連忙行禮恭敬地道︰「這位施主,你總算醒過來了,感覺如何?」

說完吩咐身邊另一個去招呼師父過來,自己站于一旁,看著辰憶離漠的眼神,心中也甚是理解。

「我這是在哪里?」

「萬佛寺某廂房!」和尚喜道。

辰憶似乎從來沒有听過這個名字似的,總覺得有一絲怪怪的感覺,眼楮不停地環顧四周,就像是觀察看不膩的新家。

「此處既不是風景秀麗的水天洞,也不是什麼吞雲吐霧的奇怪物,施主何必如此目不轉楮。不知施主從何而來,家住哪里?」

辰憶失去了記憶,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就在此時悟蒼聞訊趕來,見此狀況,心中多有欣喜。想了一個多時辰,辰憶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家在哪里,姓甚名誰。

門外孤零零的陳廿三沐浴清風,汗歲浹背,卻也歡喜。帶著一壺上等的好酒,見了兩位師兄,看起來不像之前見自己去打酒之人,便徑直走開。卻不想自己被兩位師兄攔住,問道︰「你何時出去?為何出去呢?」

「剛才兩位師兄讓我出去打酒,我便下了山!」陳廿三如實說來。兩位師兄一听,眼楮一亮,臉色發紅,心中更是按耐不住。

「可否與我們先嘗一嘗?」其中一位忍不住伸出了手,卻不料陳廿三不知好歹拽入懷中。說道︰「這不是給你們喝的,和尚哪能再喝酒。都是給新來的施主買的,你們切莫多想,以免你們的師父到時候知道了責罰!」

「不喝酒不喝,哪里是稀罕你這破舊玩意兒,拿走,拿走趕快點兒!」兩人始終心有余悸,坐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整日里不是打掃衛生就是悶悶不樂,哪里來的快樂。

陳廿三很能理解這里的和尚,畢竟人多了,什麼樣的都有。自己是剛來的,很是想念家里。正要拿走的時候,那一位師兄又開口說道︰「誰允許你下山的?寺里的人沒有允許都不能私自下山出去,你如何有這般本事?」

「不是和你們說過了麼?是剛才掃地的兩位師兄叫我下山去買酒!」

「我們都不敢下山,兩個掃地的有這麼大的權利讓你下山買酒,不要再騙我們了,你要是私自下山我就告訴寺里的監事師伯,你可有得受!」

「不與你們說了,我的酒都快餿了!」陳廿三也不管他們再說些什麼,只管自己去尋找新來的施主。

在門外看到了剛才叫喚自己去買酒的師兄之一,感覺快步向前,喜呵呵地道︰「師兄,酒買來了,那位新來的施主呢?」

「哪個叫你下山買酒?你這不是犯了寺歸麼!私自下山還說是我們叫你去買的,你這是何等行為?」那位師兄氣得擠眉瞪眼,看著自己的師父就在身邊,原本想要捉弄陳廿三,現在自己倒先挺不住了,面紅耳赤不說,心跳更是難以平復。

陳廿三走進去,見了另外一個認識的師兄,扯著衣服說個不停。當日救了老黃牛的悟蒼就在身邊,但他絲毫不予理會。就連基本的禮儀都忘了,怎麼能不叫人生氣。悟蒼則罵道︰「你們有教道隱出去買酒嗎?」。

「徒兒不敢!」兩人異口同聲,讓人不得不信服。

「我是叫他下去買些酒來喝的,求大師莫要怪罪,初來乍到之人,不懂寺里的規矩,這才導致寺中弟子犯了錯誤,如有什麼責罰就都算在我的頭上吧!」辰憶如此一說,悟蒼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私自下山不得不罰,板著臉說道︰「你那師父正在抄寫心經,你也與他一同抄寫,多多熟悉佛法之精神。買酒之事就不予追究了!」

「明明就是這兩位師兄讓我下山買的酒,現在倒是推得一干二淨,好不要臉!」委屈生于心中難以去除,不由說話不知輕重,多有世俗雜語,實在是難以入耳。

兩位師兄推月兌自己從未見過這位師弟,這剛來幾日眾人不知也是常事,悟蒼還是相信那兩位師兄,其中原因還包括陳廿三不是自己的門下弟子,護短之心早已深深植入腦中,凡是必會如此處理。

陳廿三心有不甘,轉身離去,未將眾人放在眼里。小孩心性,若是與之計較,豈不違背了佛家之頌,仙家之本。辰憶將酒喝了一口,未入咽喉,傾吐而出。喜道︰「原來是清水,這家伙真是……呵呵!」

第一口是以酒的標準去喝,自然要吐了出來。現在想著它是清水,正好自己口干舌燥,喝上一口,心境透涼,倍感舒爽。眾人一齊喜笑,想他一個這般年紀大笑的孩子,又在寺廟里呆膩了幾日,哪里來的錢財去買酒。能打到清澈之水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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