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听到許聰談論父母的事情,自己竟然想起了小時候那個印象模糊的父親,自己被放在肩膀上,歡聲笑語不斷,快樂地就像林中自由自在的小鳥。
只是不知道為何父親有一天突然離開了,自此沒有再見到過。母親就嫁給了後來的父親辰飛雲。
多少有些懷念自己的父親,懷念那個寬厚的肩膀和淡淡卻割舍不去的親情。
「這就是這里教會我唯一一件逃避的事情!」
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情,許聰總是選擇逃避,歸咎于自己的過錯,永遠不肯原諒自己。
忘樂村多少還有很多從小和自己一切長大的玩伴,還有很多小時候很喜愛自己的叔叔伯伯、嬸嬸阿姨、爺爺女乃女乃!
所以他不願看到那里的人再次遭受修仙之人帶來的磨難,提議城主袁未定以西部廣闊地域作為後盾,即使失敗了之後還可以圖謀東山再起。
「你多少有些自私!現在的局勢越來越麻煩,當年的勢力沒有一個被消滅,都是選擇了新的棲息地,試圖卷土重來!」
「誰不自私?你們城東不一樣總是在忘樂村活動,說不定有一天也會……!」
話未說完,辰冰激動地打斷道︰「我不許你這樣看待我們!」
許聰從地上一個轉身爬了起來,顯得有些狼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卻是越來越髒,潮濕的環境以及讓那些被沾染的地方漸漸擴散,污漬已經深深地與衣物鏈接在一起,看來只有等會兒去水中清洗。
身上的小吊墜不停地搖晃,辰冰再一次看到了這個吊墜,當初在惡蛇峰的時候就想知道答案,問道︰「你為什麼還帶在身上?」
「什麼啊?」
「小吊墜!我送你的。」辰冰語氣中很是強調我送你的,這倒讓許聰臉上浮現一絲尷尬與難看。
「尋找妹妹,她也有一個!」
「你又不是不認識你的妹妹,還需要靠一個這麼簡單的東西啊?是不是因為我送給你的,你才倍加珍惜呢?」
原本的一絲尷尬已經讓許聰無所適從,現在氣氛變得更加讓人不知所措。
辰冰繼續說道︰「你喜歡我?可是我們是兩個陣營的人,將來面對面的時候就會是敵人,我們兩個不可能!」
「我們現在不就是朋友麼?」許聰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就拒絕自己,還沒有開口說出心中話語的時候,就讓失望趁襲而來。
再多的情深意長,在這即將走到散場的一刻,總是顯得蒼白像個老人。
「你可以離開袁家嗎?」。辰冰輕輕問道,或許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在等待的邊緣就會顯現,那是的曙光縱然傾瀉,一望無際的天空也為之嘆然。
「我可以成為你的朋友,卻永遠都是現在絕迷城百姓的敵人!」
「難不成你又開始圖謀絕迷城了?」辰冰不解地問道,心中很是焦急,自己的家園要是再次陷入危險境地,而造成這個結果的人就安心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該如何向絕迷城的百姓交代。
父親要對得起絕迷城所有的百姓,我也要對得起所有的百姓,才不愧為父親父親一手培養長大的女兒。
許聰默默地離開,就讓自己去感受更多的無奈,何必再去傷了一個女孩的心靈。他沒有回答最後的問題,沒有能力回答的問題,就不該自己去解答。
或許吧!注定了。我們之間就只能是敵人,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惦記著過去了回憶,只不過是念念不忘之後遺留的悲傷,丟不掉的過往。
為了自己不想傷害的人,卻在另一個地方傷害了更多的人。這是許聰這些年來心中唯一浮現的話語,為了袁家殺了那麼多的人,而為了自己他終究還是殺了那麼多的人。
「你不許走!」不知何時辰冰已經從床起身,追到了外面,許聰的身後是一個全身無力而脆弱的女孩,而他卻不願回頭,不是終究會是敵人麼?為何還會依依不舍!
地上泥土的芬芳,風中飛舞的彩蝶,飄散在落葉間,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惆悵。
陣鳥驚飛,展翅長虹,雨驟然而下,幾分滄桑,零落在兩人心中的是一種不解愛意。地上濺起無數濘泥,雨水開花,在上面書寫一個個美麗的童話。
烏雲再次眷戀許久,陰霾趕走生機,卻在這里讓人困難地呼吸。所有的動物都知道逃離,唯獨傷了心的人,才會在這里逗留。
沒有眷戀該多好!沒有思念就會自由自在地翱翔天地間,馳騁海內外,無邊無盡地世界,隱藏許多的快樂。
「你怎麼還在這里淋雨,快些和我進去!」
「沒有悟天大師對你們毀滅性的打擊,我爹爹不可能佔了整個絕迷城,現在你們卻要對我的家人造成威脅,西部有那麼多的地方你們不去,這是為何?」
或許是因為心痛地沒有力氣去謾罵,責備。辰冰被拉進了小草屋,里面亦是濕透不已,幾乎沒了站腳之地,無論如何都會將自己的鞋弄濕。
躲不過的未來,即將面對的一切,在這里選擇逃避是一個最合適不過的地方!
絕迷城暗藏秘密,很多事情就連許聰都不知道,就算城西袁家不起圖再次佔領絕迷城,原先的城南一派也會有所圖。在客棧劫走道鴻一行人就是證明。
「為何不願意離開袁家?」眼淚化作感動,照進別人眼中的時候,它的分量就不僅僅是眼淚,而是一種共鳴。
「就像你不能離開辰家一樣,我……!」
「袁家沒有你的親人,而辰家有我的親人,這個理由還不足夠嗎?」。
親人就是有血脈相連,親情維系,而比親人更親卻來自一種甘苦與共成長過程里的安慰,不一定是親人才人給與。否則他不會眷戀一個是非之地,誰都希望一心向善。
兩人不再言語,兩個截然不同環境長大的人,在一起討論的正是這兩個敵對的關系,便是再多的時間也說不清。
大雨侵盆,就像是一陣狂風襲來,離去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猶豫與眷戀般地依依不舍。
沒有陽光,只有冷冷的涼意,侵襲著剛剛淋濕的身體。而真正的周圍卻是悶熱地躁動,那些能夠活動的生物在呼喊,在抗議。
它們驚慌失措,它們內心不安地焦躁感,時不時地讓它們活蹦亂跳。
生起一個溫暖的小火堆,將彼此身上的濕氣趕走,兩人相忘彼此背後的一切,在辰冰的提議下去尋找她的哥哥。
沒有了他,袁家或許就不會這麼快實行圖謀絕迷城的計劃吧。
即使事情在不情願中發生了,可畢竟不是他對絕迷城造成的威脅,再多的恩怨,不應該讓兩個可以置身事外的人卷入其中。
如果說身不由已,卻找不到被迫,豈不是自欺欺人?
遠處的天空聚集了烏雲,它慢悠悠地要壓迫每一個干渴的地域。遠山之巔,雖不算高,卻也讓人敬仰。
道隱被關在這里已經幾天時間,家中情況不知變化與否,心中甚是焦急,但是沒有逃出去的辦法,否則就是冒著再次違反寺規的危險,也會縱身陷入其中。
一個衣履不整的和尚端著飯菜進來了,像道隱這等修仙之人,已經很少吃飯了,只是不知為何今日會有人送來飯菜,心中正在犯嘀咕,卻是自己的師父開口道︰「你這小子也開始學會惹禍了?而且一次就來個大的,我都沒有辦法保你了!」
「師父你為什麼這麼說啊?我知道犯了不該犯的錯誤,但是我還是會記得你這師傅啊!」道隱天真地以為事情就像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除了萬佛寺內部德高望重以及一些得到師父青睞的大弟子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有一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