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靈雪山
三千年前,一眼望去,整個靈雪山上到處生滿了馥瑤樹,此樹相傳,花開如雪,潔白通透,是雪卻不融,非雪卻又微涼,花開之時,香傳五百里;樹葉如瓊,常年如此。傳說此樹彼具靈性,馥瑤樹已有三千年沒有再開花了,它在等待,等待著它的主人雪鳥。
相傳雪鳥,非人非神,非妖非魔,她是天地間最強靈力的匯聚,三千年一凝聚,她為恩澤萬物而生,為恩澤萬物而死。傳說雪鳥世代女體,心慈面善,聰慧美麗,且她的心髒是最強靈力的匯集之所,所以得雪鳥心者,便能擁有殺神弒魔的能力,成為世間呼風喚雨,再無人能敵的強者。于是,在雪鳥尚未成形的千年間,就有人為她而等待,等待著把她鮮紅的心髒融入自己的身體……
相傳雪鳥的壽命雖無終,卻會因失去心髒而死。雪鳥一旦死去,便需再歷經三千年才會有另一個雪鳥成形。雪鳥的心髒力量無窮,但雪鳥本身,卻不能隨意釋放這強大的力量,只有具有了一定機緣,才可打開這力量之泉。但她卻可利用這力量維持自己的生命,並利用這能力,使天地間的萬物復蘇。
正因為雪鳥不能擅用她巨大的力量,所以每一個雪鳥成形之時,身邊必有一個守護者---幽狐,隨之成形。他與雪鳥一樣,非人非神,非妖非魔,雪鳥生他生,雪鳥死他必死,他與雪鳥同生,雪鳥的命運就是他的命運,他生存的意義完全為了守護雪鳥而來,必將會用生命為雪鳥擊退所有不分正邪,不分人還是神的敵人。
相傳幽狐在雪鳥未成形之前,它也只是圍繞在雪鳥周圍的一團氣,雪鳥世代女體,但幽狐卻不是,幽狐在生成之前沒有性別,只有天地知道他將會被醞育成一個會使用凌厲劍法的少年,還是一個身手不凡的女子。也許這世上除了天地,也就只有雪鳥的意志才能驅使他的成形,而幽狐本身卻完全不能決定這一切。
上一代的雪鳥在三千年前死去,此時離那時已飄飄忽忽的過去了三千年。雖然現在雪鳥尚未成形,她還只是一團在靈雪山飄忽不定的靈氣。但等待雪鳥的又豈止只有這滿山遍野的馥瑤樹,更多的是覬覦她的妖魔鬼怪,即使人也掩飾不住那顆邪惡的心,他們已大批的來到了靈雪山。也許此刻在靈雪山的每個角落都已是危機四伏,到處都是他們凶殘貪婪的眼神,偷偷的觀望著,好像已準備好隨時要揭起一場血腥的爭戰,然後取勝者將像饑餓的猛獸般把雪鳥的皮肉撕破,取出她的心髒。
第二回神秘少年(一)
今夜月光暗淡,山風吹遍了這里的的每一處。今夜在這靈雪山上,無聲無息的來了一個孤寂的少年,這人,天庭飽滿,劍眉濃郁,雙眼有神,眼里卻有一種無人能知的困頓和迷茫,深邃使人無法琢磨。也許正是因此,才使他那稜角極深的面目上額外多了一些無時不在的憤怒,像是跟這世間所有的人都可
以為敵似的,讓誰都不敢輕易靠近。
此時他正屏息著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觀察著靈雪山的一切響動,不用說他也不例外的為了雪鳥而來,不,是雪鳥的那顆心髒,而且勢在必得。
他沒能尋到那還未成形的雪鳥,但在這里暗暗躲藏著的每一個妖魔他都早已聞到了他們的氣息,可是他卻鎮定若無,好像他們都不足以成為他的對手似的。
但是此刻在他的手臂上卻濕紅了一片,而且那顏色越來越深,似乎要滴出血來,誰都不知道他的傷是從何處而來,他對此理也不理看也不看那傷口一眼。
此時他見周圍並未有什麼大的聲動,便閉上了眼楮,休息開來。
那血終于滴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把他腳下的一塊泥土一點點染成了紅色。他卻是依然一動未動,禁著這風吹著,也許再等一會兒風就會把它吹干了。
「啊,血?一個受傷的廢物也妄想來這搶雪鳥的心髒,太自不量力了吧?」不知什麼時候,這少年的面前出現了個丑陋的家伙,它青面獠牙,此時正呲著嘴望著少年丑態畢露的譏笑著。
這孤寂少年並不動,他的一雙眼楮還是一直閉著,像是根本未听到他的叫囂似的。這下卻惹怒了這個丑陋的鬼東西。
鬼東西 的亮出了他那鋒利無比的爪子︰「哼,那我就先吃了你,少去一個沒用的敵人也好,至少我還能填一填肚子!」
正待這小妖作勢要撲上前去的時候,忽的卻收住了腳,登時立在了那里,腳下像被釘了釘子般,動彈不得,打著顫道︰「赤月?赤月怎麼在你手里?你?你?你是……」話未說完,那小妖逃得比來的還快。一陣風似的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少年始終是沒有睜一睜眼,好像剛才並未有東西來過一樣。只是他那把一直半藏在懷里的利器在月光下竟泛起光來,幽幽暗暗的,讓人看了更覺可怕,是人是鬼都會離它遠一點,不敢靠近了去。
可這一夜並不安靜,雖然這孤寂少年想在此休息一會兒,可總是有不能讓他好好休息的人。
這鬼東西去了沒多久,在這靈雪山上便赫然響起了震動整個山谷的狼嘯,一聲接著一聲,此起彼伏,震懾人心,但凡听到的人都會為之毛骨皆悚。少年終于有了些許反應,他的一雙耳朵,在黑夜里動了那麼一動。
這時遠處有大片的黑影,向著這孤寂少年極速的逼近,那速度在月光下就像一股黑風,離近少年面前不遠處的時候,少年突然睜開了眼楮,在他那雙眼楮里登時迸射出寒刺刺的光來,比他懷中的那柄劍更加凌厲,像要怒殺了打擾了他休息的所有人似的。
這時那股黑風已是向著少年撲了上來,這才看清了那團黑物竟是一只只背毛倒豎的惡狼,露著他們的鋒牙和像嗜了人血般血紅的舌頭,向著這孤寂少年發了瘋似的撕咬而來。
少年鼻息間頓時迸發出一股氣,「哼」了一聲,從懷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他的劍,那劍有三尺多長,劍光中似被一股紫氣纏繞,被少年拿在手中一揮,劍未及狼身,狼群已被劍氣打散,嗚嗚叫著,張著大口立在遠處,已沒了剛剛那股凶狠的模樣。
少年並不做聲,只是拿著他的劍對著那群惡狼,等待著第一個將要死在他刀下的惡獸。
可是始終沒有一只狼再敢輕易靠上前來。
第二回神秘少年(二)
狼群與少年正在僵持之際,忽的在另一處飛躥出來一個身穿鐵甲,手持圓月形彎刀的人來,只見這一身戰甲雖是精亮,但穿在此人身上卻顯不出一點氣勢來,反而有幾分笨拙,幾分可笑。再看他臉,一張臉上坑坑窪窪的長滿了稀稀落落的短毛,極其難看。
可是此人聲勢卻不小,對著那孤寂少年大聲叫道︰「呂焰,你以為你能跑的掉嗎?哼,今天你要是把赤月老老實實的交出來,我黑狼倒可以暫且饒了你小崽子的命,不然的話我會給你一個好死法,用火燒死你怎麼樣?」
那少年竟然被他這句話給激怒了,大喝道︰「我看死的會是你,想要赤月那就來拿吧!」說著不再管那狼群,而是舉劍就照這黑狼劈了來。
黑狼見勢,快速閃開,接著揮出他的那把彎刀向著少年迎了上去︰「哈哈哈,給激怒了嗎?想起什麼了?看見我身上的戰甲了嗎?我才是最勇猛的邪狼族戰將,來吧!」
被叫做呂焰的少年听了這黑狼的叫囂似乎怒氣更勝了,一鼓作氣的朝著黑狼揮打而來。他的劍法看似無章,但卻亂中有序,讓敵人一時分不清楚他的招數,只見幾招過後,他的那柄赤月便打在了黑狼的身上,「當」的一聲,與那戰甲激出了無數火花。
黑狼雖處了下風但仍極具囂張,只听他忽然打出一聲呼哨來,這一聲呼哨之後所有狼群在他的命令之下,開始猛力的反撲起來,把呂焰生生夾在了中間,將他團團圍住,讓他月復背受敵。
但呂焰仍舊神情自若,一點都沒有露出驚慌的神色。
這時狼群和黑狼忽的一起發起了攻勢。呂焰長劍一掃,頓時便打飛了幾只沖上來的惡狼,交戰之中又躲開了黑狼的彎刀,但卻不慎手臂被黑狼猛力打回的一拳擊中。
憑他的功力本挨他幾拳都應是不傷大礙的,可呂焰本就已負傷在身,傷處正是那只剛剛被黑狼重擊過的手臂,看來黑狼確實有意前來尋事,他早知呂焰負傷在前,才招招式式專攻他的傷處。
挨了一記拳頭的呂焰並未叫痛,他一聲不出的繼續把劍揮的霍霍生風,但在他的那只手臂上似乎傷口被震裂的更大了,剛剛已稍稍凝固的血液,此時又流了出來。
黑狼見呂焰傷口流出血來,攻擊就更加迅猛更加惡毒起來,兵器相接,劍花不斷,但他手中的那柄彎刀又怎能敵得過呂焰手里的那把赤月,幾招下來,黑狼就有些稍稍抵不住了。
正當此時,周圍又有了聲動,可來人的面目還未看清,便有一陣塵粉直打呂焰傷處而來。
「呂焰,小女子來遲一步,想來我這藥還不錯吧!」話間有一妖艷女子,已曼妙的依在了黑狼身邊。
「媚姬,不晚,時間剛剛好,正好我們一起來收拾了這小子!」黑狼因這妖女的助勢,氣焰一時又升了上來。
此刻又有一听了讓人生厭的聲音道︰「哈哈哈哈,讓我也來幫你們二位一幫。」
原來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不久前逃掉的那青面獠牙的丑物,原來這家伙剛剛逃掉是因看見了少年懷中的赤月劍,他曉得那劍威力無比,正是邪狼族的神物,據說,此劍剛剛被人盜走,所以他就討了個巧,通報了邪狼族前來追殺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