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很快運行了起來,由他們所在的第20層,緩緩下降,中途由于別的樓層有人按鍵,所以停過幾次,還好,又上來了幾人,狹窄的電梯里,終于不再只是他們尷尬的兩個人,墨言緊緊地盯著那電梯上逐漸減少的字數,輕吁出了一口氣(一夜迷情:王牌律師纏上身24章節手打)。
到達一樓的時候,電梯里已經走得只剩下他們兩人了(一夜迷情:王牌律師纏上身第二十四章是不是小兩口吵架了內容)。這是那個男人故意要走在最後面的嗎?她不走,他也跟著賴定不動。
而她之所以不走,是因為想等他走了以後,自己再走,她不想再和他有什麼踫面的機會,遇見他,就是倒霉的開始。
沒錯,許逸臣是故意的,因為他發覺逗這個女人玩,很有趣,給他倍感無聊的生活里,注入了一點活力,「怎麼不想走?還是說,你想繼續上去?」
「上你個大頭鬼!你去死吧!」墨言忍無可忍之下,再一次爆了粗口,她發誓,她一向說話斯文,客氣有禮,平時絕不是這副潑婦的樣子,可是偏偏被這個惡毒的男人,給激得兩次都爆了粗口,還動了手。第一次是在房間,而現在這里就是第二次。
看見他的人,她的火氣莫明就高漲了起來,仿佛他天生就是上帝專門派來惹火惹惱她的。
「我還如此年輕,還有大好的時光沒有好好享受,我怎麼能去死呢?」許逸臣繼續將他那紈褲子弟的輕浮本色,發揮得有聲有色。
墨言陡然驚覺,和這樣的人,簡直沒法交流,不,和他交流,完全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干了一件多麼蠢的事情,于是,她打算節約自己寶貴的口水和力氣,不再和他一爭口角之快,而是轉為從他面前直接無視地走了過去,邁出了電梯。
酒店的大廳,還是保持昨天來的樣子,一點都沒有任何的改變,富麗堂皇的地方,還是那麼富麗堂皇,客氣有禮的大廳前台服務員,還是面帶微笑,迎接四方賓客。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化,物是人非,或許變的只有她自己。她知道,她再也不是昨天那個墨言了,再也回不到過去單純的那段生活了。
走出大廳,站在酒店的旋轉玻璃門口,望著外面湛藍的天空,她突然覺得很迷茫,未來的她,該何去何從?
「妞,留個電話吧?」許逸臣這是第一次向一個女人主動要電話,要知道以前在國外,從來都是女人主動找他要電話號碼來著,這一次,竟然鬼使神差,像受了蠱惑一樣,給巔倒過來了。
「不必,我們最好再見,再也不見。」一盆冷水,澆滅了許逸臣的一點希冀。
「切,不給,本少爺還不稀罕呢,瞧瞧這大街上,有多少漂亮的妞,正等著哥去采呢。」自詡風流瀟灑的許逸臣,吹著歡快的口哨,往酒店的另外一個方向,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就是兩個互相陌生的人,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以後各自的生活里,也不再需要彼此的出現,所以,再也不見,是最好的方式。
難道她說錯了嗎?管他的呢,這個爛伽,他看起來就是一個****。
墨言一跺腳,頭也不回地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一個人失落地走在清晨上班擁擠的大街上,望著那些為了生活,來來往往奔波不停的人群,還有那車水馬龍,她再一次感覺到孤獨無助,還有深深的傷感。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結婚,又是為了什麼?
結婚,讓她疲憊不堪,難道婚禮真的是愛情的墳墓?楊家,定是不想再回去了,娘家,她說實話,也害怕回去,父母肯定少不了會逼問,她到時候該不該實話實說呢?如果不回娘家,她一個單身的如花似玉的女子,如果住外面,危險系數還是很低的。
愁人啊,愁人!
想到最後,墨言還是沒有想出個兩全其美最好的辦法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決定先去公司上班再說。
到了辦公室,同事們還是有說有笑地互相聊天,好姐妹們也打鬧個不停,可是她完全沒有心情參與其中。一整天,她都是昏昏沉沉,心不在焉的,工作時做報表,也是有好幾次險些出大錯,幸虧主任眼尖地給揪了出來,不知道到時候,遞到高層手中,麻煩更大(一夜迷情:王牌律師纏上身24章節手打)。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本以為可以輕松地松一口氣了,誰知,下了班,無所事事的她,走了公司大門的時候,更加茫然了。
因為她不知道,她的腳步該走向哪里?城市里高樓聳立,道路四通八達,可是她卻找不到一個自己想去願意去,適合自己安安靜靜地呆一段時間的地方。
她到底該去哪,她又能去哪?
最後想了許久,她還是拖著沉重的步子,決定先回娘家住上兩天再說,然後再找時間去外面租個房子,今天看來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先這樣。
和她預先設想的一樣,對于她的突然回家,父母都感到很意外和震驚,因為今天既不是什麼重要的節假日,也不是什麼周末,事先又沒有打個電話回來通報一下,她敲門的時候,是老爸給開的門,然後進了門,于是發現了一屋子的人,準確地說,是一桌子的麻友,那些都是她母親無聊時打麻將的麻友。
那些老鄰居,有幾個墨言還認識,她們看見她回來,也都個個笑容滿面,和她打著招呼。
「言言,回娘家來了?這閨女,真孝順,嫁人了,也不忘經常來娘家走動。」
「就是就是,言言,這孩子,我小時候看著就挺中意的,模樣又長得周正,脾氣又溫和,這嫁人,也嫁得不錯,你們墨家有福氣。」
面對眾位大嬸大姨羨慕加嫉妒的眼神和對話,墨言只覺得無地自容。
她們看到的都是她光鮮的表面,她內心現在所受的煎熬和屈辱,她們又有誰能理解幾分呢?
「你先隨便在家里呆一下,我搓完這圈麻將,就散伙,給你做飯,還沒吃飯吧?」墨母邊打麻將,模了一個子,邊抬頭望向了客廳里的老英石鐘,時鐘已經指向了傍晚的六點,由于天黑得比較晚,所以這個時辰,外面還是亮堂堂的一片,打得正歡樂的幾人,渾然不覺,時間過得這麼快。
其余幾人一見這陣勢,也都附和著頻頻點頭,「嗯,搓完這圈就散伙。」
「不急,大嬸大姨們,你們慢慢打,我還不怎麼餓。」墨言頭微微一低,留下這句話,就閃身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好險!如果她回來,她媽不是有這麼一群麻友在的話,父母肯定就會對她「嚴刑逼供」了。
躲進她自己的房間,她就將自己重重地拋在了那無比熟悉的,陪伴她十多年的大床之上,聞著那充滿清香的被褥床單,用的東西,還是舊的好,舊的親切和可靠,她不禁熱淚盈眶。
活生生的人,看著表面對你好,背地里指不定哪一天隨時都有可能背叛你,或者陷你于不義,她的老公,她的婆婆,就是個鮮活的例子,而這些死物,雖然毫無生命,毫無感情,卻是最忠誠最可靠的,只要你對它們細心,對它們呵護,它們就會將自己全部奉獻給你,直到消亡的那一刻。
想想,物比人,其實更加可靠,不是嗎?
半小時後,她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父母來逼問來了,頭疼!
趿拉著拖鞋,墨言腳步沉重地跑去開門,這一關,無論如何是躲不過了,她只有硬著頭皮去面對。
墨言的意外回娘家,墨父墨母的確都在意料之外,看見自家閨女,先是一陣高興和驚喜,過後就是越想越不安。這個點,不是應該在婆家,快準備吃晚飯了嗎?
于是,在面帶微笑,強撐著送走了諸多麻友之後,夫妻倆連麻將桌上的麻將,都來不及收拾,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墨言的臥房門前,將門敲得大響(一夜迷情:王牌律師纏上身第二十四章是不是小兩口吵架了內容)。
這一回,夫妻倆的動作是一致的,都在同時擔心著女兒。
「言言,快開門!」
「來了!」砰的一聲,門打開,門外的兩個老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躥進了房間里面。
「言言,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女婿呢,女婿沒送你回來?」墨母是個急性子,再加上是和自己家的女兒說話,所以也就想問啥就直接問啥,沒有任何顧忌。
「爸,媽」墨言望著二老,眼圈莫名的紅了起來,自己的親人,永遠都是親人,盡管平時總是有那麼多的爭吵和磕拌,關鍵時刻,親人還是最關心自己的,「我能回來住兩天嗎?如果不方便的話,那我就走了。」
墨言裝作轉身回頭拿自己床上的包包,裝出要走的樣子,被墨父一把給當場攔下,「你這孩子,盡說的什麼話,什麼方不方便的,家是隨時歡迎你回來,但是,你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和你媽,還有我,說說呀,我們都擔著心呢?」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人不是好好的嗎?就站在你們面前嗎?爸,媽,你們能不能不要問這麼多,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回來住兩天,成不?如果你們再繼續問下去的話,那就我走。」
不得已,墨言只好拿出這樣的殺手 來威脅父母,希望可以給她一些安靜的空間。
「行,行,我們不問了。」墨父給墨母一使眼色,兩老口迅速地又退出了房間。
「媽去做飯,一會兒飯好了,就叫你出來吃晚飯。」
老兩口在廚房一邊忙著洗菜做飯,一邊開始嘀咕著,「老頭子,你說咱這閨女,是不是和女婿吵架了,所以才一個人跑回來的?」
墨父正洗著一棵大白菜,听了老伴的話,想也沒想,點頭道︰「肯定是的,你沒看見言言那臉色,有多難看,八成就是小兩口吵架了,而且還是那小子欺負了咱姑娘。」
「呸呸呸,就你會看,要我說,這楊煜是多好的女媚,打著燈籠都難找,人家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自己經營公司,又有能力,配咱言言,綽綽有余,言言這孩子,真不知道珍惜,小兩口吵架,忍一忍,不就過去了,出了這個村怕再也找不到這樣象樣的店了,老頭子,我們還是早點勸女兒回去婆家,這才是正道。」
……
「爸,媽,我吃飽了。」飯桌上,墨言匆匆地扒了幾口飯,放下了碗筷,然後就又匆匆地下了桌,抹了一下嘴巴,就倉慌地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怎麼吃得這麼少?」墨母盯著女兒碗里幾乎沒怎麼動過的米飯,憂心忡忡地嘆氣。
「今天晚上還是讓她一個人清靜會,咱就先別去打擾她了,等明天她恢復點精神和力氣的時候,咱再仔細問問,你瞧見沒,女兒的樣子,很累,讓她先好好睡會吧。」墨父是個細心的人,早就在進門的時候,發覺了女兒的異常。
「嗯,你說的有道理。」墨母為女兒的事憂心,這一餐飯,也是食之無味,墨父更是。
躺在房間里的那張大床上,她擁著還是自己未出嫁時一直蓋的被子,雖然無可否認,床很舒服,現在父母不來吵她,環境也很安靜,本來挺適合好好睡一個大覺的,可是她一閉上眼楮,卻怎麼也沒有睡意了。
腦子里晃來晃去的,都是和楊煜,和婆婆王箐,以及在楊家的一些生活片斷,揮之不去,雖然嘴上,她說已經和他們斷了關系,可是在心理上,她還是不能灑月兌地做到,馬上忘掉,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