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海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不安地蹙緊眉,不知嵐離月個臭丫頭會在皇上面前亂說什麼,都怪自己少年時太過風流才會招惹上于氏,攤上這麼個禍害。
司靜怡和死肥婆憤怒地瞪著于氏,卻又礙于嵐離月的警告不敢對她動手,只得眼巴巴地瞪著她,倘若眼神能夠殺死人于氏和梨花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于氏擔心地看著門口,現在她不求什麼只求嵐離月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周圍的憤怒視線看得于氏直打哆嗦,低著頭不敢看他們,白皙的手掌滲出些許冷冷的汗。
梨花瞧見夫人蒼白的臉色,蹲體握住于氏冰冷的手綻開甜甜的一笑說︰「夫人不用怕,梨花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的。我相信小姐會平安無事的,夫人你也要相信小姐。」
她答應過小姐要好好照顧夫人,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夫人受到傷害。梨花抬眸朝虎視眈眈的司靜怡和死肥婆冷冷地瞪了一眼,警告他們不要太過分了,如果讓她家小姐回來看見他們這樣瞪著夫人,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司靜怡和死肥婆看了眼,心里極不舒服,連個死下人都欺負到他們頭上了,他們還有威嚴的。當她們站起來準備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梨花時,那把娘娘腔的聲音再次傳來,丞相眾人連忙跪在地上。
小聖子清了清嗓子說︰「傳朕口諭,由于丞相三小姐司亦雨逃婚鬧得滿城風雨,而且有損皇家的面子,本是死罪一條,但念在三小姐還年輕的份上,所以皇上決定讓丞相從兩位夫人當中選取一位代替三小姐的死罪,欽此!」
話畢,死肥婆立即呆了,臉色刷的白了,跪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手緊緊扯住司海的衣袖哭道︰「老爺你不能推我出去代替那個小賤人去死,不可以啊,我這輩子都那樣愛你,幫助你,把你從一個窮讀書的瞬間捧上一個丞相,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
司靜怡也慌了,抱住死肥婆哭道︰「爹你不可以推娘去死,這由始至終都是那個丑八怪捅出來的簍子,該承擔的應該由她那該死的娘去承擔。」
丞相府霎時進入一片混亂,哭天搶地的聲音在半空回蕩,俗語說,人到了死亡的邊緣啥險惡都會暴露出來,說的果然不錯。
于氏听到這消息也好不到哪里,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失去了以往的色彩。梨花看著臉色蒼白的夫人潸然淚下,心如刀割,雖說她和夫人表面是夫人與下人的關系,但私底下夫人待她如親生女兒,疼愛有加,看見她這個樣子她也不好受,如果可以她寧願代替夫人去死。
于氏看了看爭吵的眾人內心愧疚無比,司靜怡說得對,簍子是月兒捅出來,該承擔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無辜的人,只是她走了,月兒怎麼辦。然而,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三思考,該承擔的始終要承擔,總好看著自己的女兒在自己面前死去。
正當于氏站起來告訴司海自己的決定時,司海的話就像刀子般殘忍的在她的心劃開一道道血流不止的傷口。
司海扶起哭的稀里啪啦的大夫人柔聲道︰「夫人不必擔心,為夫是不會推你去死的。」說完,他冷冷的睨著于氏說︰「整件事都是你們兩母女鬧出來,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吧。」
凝望著司海那厭惡至極的眼神,于氏冰冷的淚水一滴一滴掉落在地,自己努力了那麼久,愛了他那麼久,到頭卻只換得他厭惡的眼神,自己真的愛錯了麼?
于氏依舊不死心的問道︰「老爺你愛過我麼?」
司海嗤笑,一言一句打破了于氏美好的幻想,「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當初要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才不會娶你個賤人,現在你生出來的小賤人弄得我一團糟,我恨不得弄死她。」
于氏無力的再次跌坐在地上,原來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是她犯賤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如今害了自己還害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