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陸天宇不知道自己已經打過多少次。他心煩地將手機扔到沙發的一邊,倒頭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狠狠地念道︰「李夢嵐,你死定了,竟敢爽約。」
他倏地站起身,將外套一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快步走出別墅。
開著車的陸天宇眉頭深鎖,看著前方,加快了車速,
陸家客廳,響亮的電話鈴聲。
「喂,是敏珠嗎?」。丁小凡立刻接起電話,問道。
「恩,是我,身體好些了嗎?」。站在院子里的何敏珠,看著落在地上的花瓣。
「我,沒事的。小夢在姥姥那里嗎?」。丁小凡著急地說道。
「不在,跟爸想的一樣。不過,媽,你不要擔心。姐,是個好人,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保證。」何敏珠不想丁小凡因為擔心姐而犯病,更不想家里再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好的,我懂你,不要安慰我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讓姥姥知道這件事情。」丁小凡叮囑道。
「明白,我跟姥姥說是因為你們的嗦所以回老家的,她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還說我在這玩可以,但還是要回去的。媽,你就不要擔心我這了,姥姥這我一定保密,後天早上我就回去。」何敏珠回頭看了看屋子。
「那就這樣了,你早點休息吧。」丁小凡說道。
「恩,老媽,晚安。替我跟老爸說一聲。」何敏珠將手機合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姐,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爸,媽,我都很擔心你,想念你。姐,拜托你,如果你能听到我說話,就趕快回家吧,我們都需要你。」眼角邊流下了一行清淚。
丁小凡將電話放下,坐在沙發上。
「小夢沒有回北京?」何涵問道。
看她精神恍惚,像木頭人般地點頭。「孩子她媽,你要撐住,不要這樣。敏珠也說過,不是嗎?如果小夢回來看到你因為她怎麼樣,她心里也會很難受的。」何涵拉著她的胳膊說道。
「可是,可是,這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不是嗎?如果我不說,隨便她怎麼做,她也不會離開我們,比起她愛上陸天宇,她的離開才更讓我心痛。你懂嗎?你懂嗎?」。丁小凡抱住他哭泣道。
「恩,我懂,我知道。這不是你的責任,你不要埋怨自己了,我想就算木景暄今天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也會跟你做同樣的決定。所以,你不要自責了。等找到她,我們就告訴她吧。只要將事實告訴她,她就不會不理解你的苦衷了。」何涵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丁小凡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我不能這樣做,如果小夢知道自己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她會更加痛苦,我寧願她不理解我,也不想讓她覺得自己的第一次喜歡像是上帝在跟她開玩笑,所以我不會,不會那樣做。」
「好,我听你的。什麼都不說,只希望她能將對陸天宇的喜歡當成是美好的回憶。」何涵答應道。
何敏珠輕輕地走進屋子,絲毫沒有發現其實當她偷偷地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李原香就跟在她的後面,什麼都已經不是秘密了。
打開房門,何敏珠看著坐在床邊的李原香,有點吃驚地笑道︰「姥姥,都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有睡呀。」
「小珠丫頭,這麼晚了,你剛才去哪了。我拿了一床新被子給你,發現你不在屋里,正想出去找你。」李原香追問道。
「哦,我在院子里欣賞月光呢,本身我也想叫姥姥一起的,後然想到還是讓您多休息,所以就一個人出去了。」何敏珠挨著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姥姥,我呀,還是喜歡看故鄉的月亮。比青島的要漂亮。」
「呵呵,傻丫頭,世上只有一個月亮。」李原香笑道。
「我才不傻呢,故鄉的月亮跟青島的是不一樣的,我的意思是只是感覺不一樣哦。」何敏珠為自己辯解道。
「小珠丫頭,還是這般的聰明。姥姥沒話說了,好了,不早了,睡吧。」李原香站起身,模著她的頭慈祥地說道。
「恩,遵命,姥姥,晚安。」何敏珠右手豎起,笑著回答道。
見李原香離開後,何敏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險,差一點就。我可要堅持住,千萬不能出差錯。」
走廊里的李原香,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何敏珠房門,說道︰「小珠丫頭,姥姥我可不老,什麼事情都清楚,你以為瞞得住嗎?盡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也相信,小夢不會出事的。景暄一直在保佑著她,一直都在……」她繼續往前挪動著腳步,月光照著她的後背,隱約消瘦了許多。
陸家的門外,陸天宇著急地敲著門。
何涵走過來開了門,雖然他之前沒有親眼見過陸天宇,不過在很多媒體上看過。「你是天宇吧,先進來。」
陸天宇想直接問他李夢嵐在不在家,但還是跟著他進了客廳,卻沒有看到最想看見的人。
「坐下來吧。」何涵微笑道。
「恩,叔叔。」陸天宇坐在了沙發上。「叔叔,請問,小夢在家了嗎?」。
何涵知道他此次來的目的,說道︰「其實,她已經走了。」
「走了!叔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陸天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是的,她已經離開。我們今天早上的時候才發現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何涵從懷里拿出那張淡藍色的信封,遞到他的手里。
陸天宇接過信封,打開里面的信紙,看到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跡。「沒錯,是她的字。我相信你說的話,不過,到底小夢的媽媽為什麼不能成全我和小夢?還有小夢她到底去了哪里了?叔叔你知道的話,麻煩你告訴我。」陸天宇只覺得心無比的疼痛,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份痛苦減輕一點點。
「我也相信你們是真心相愛。」何涵看著他那雙受傷的眼神,嘆息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小夢的媽媽這麼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假如你哪天再遇見小夢,請你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她。」
陸天宇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答應你,絕不會將今晚你跟我說的半句話跟她說起。」
「希望你可以信守諾言。信里寫到的小夢的媽媽,就是敏珠的媽媽,她之所以很反對你們繼續在一起的原因要從23年前說起,小夢的親生媽媽其實是已經離開人世的木景暄,也就是敏珠的媽媽的好朋友……」
睡在床上的丁小凡,夢見了兒時經常玩耍的快樂花園,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向她招手,在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身影漸漸變得清晰。「景暄,是你嗎?」。丁小凡高興地握住她的手。
長發飄逸的木景暄,微笑著,只是輕輕地點了頭一下。
丁小凡將她抱住,哭泣道︰「對不起,景暄,我沒有好好地照顧小夢,現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對不起。」
木景暄搖著頭說道︰「不怪你,小凡。你做的一切,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想讓小夢好,你做的很對,你不要哭了。你要是垮下來,小夢以後誰替我在她的身邊守護她,小凡,你要相信自己。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嗎?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依舊雙目緊閉的丁小凡,眼角流下淚水,滴落在潔白的枕巾上,青紫色的嘴唇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