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的燈都開著,洗手間傳來水流的聲音。
陸天宇站在浴室間洗著澡,他的皮膚可真是白,比女孩子的還要好。
沖洗完畢,他麻利地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里住了,記得上一次來這的時候,踫到了那個馬虎的丫頭。陸天宇想著,不禁嘴角微微帶著笑意。
小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像個人似的輕輕地叫了幾聲。
陸天宇低,將它抱在懷里,笑道︰「是不是想我了,小愛。」
小愛沒有說話,只是伸出舌頭舌忝著他的脖子,還有臉。
「呵呵,好癢。」陸天宇用手模著它的頭,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小愛,你還記得那個姐姐嗎?」。陸天宇對著它說道。「她走了,即使以後我和她再見面,我們的關系也不能像以前一般了。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自己,心里那麼地想她,卻不敢去找她,告訴她,我是那麼地思念。心里空蕩蕩的,我想除了她,沒有誰可以填補這里。」陸天宇模著自己的胸口,失落的眼神。
小愛像是听懂了般似的,在他的懷里用爪子模著他的心口,輕叫了幾聲。
「你懂的嗎?我的心。呵呵,小愛,你說我該怎麼辦?」陸天宇高興地問道。
這個時候,小愛像是在思考般,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發出聲音。
「是吧,你也不知道,對不對?算了,我想我還是去睡覺吧,小愛,你也早點休息吧。」陸天宇站起身,將小愛輕輕地放在沙發上,走到樓梯口,隨手將燈關掉,上了樓。
陸家。
坐在化妝台前的王之荷,拿著桌上的爽膚水,對著自己那張白皙的臉噴著,然後用手將水分拍勻。「天宇他爸,你發現沒有,天宇這兩天都沒有在家住。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戴著眼鏡坐在床頭看著書的陸明笑道︰「你這又是在操哪門子的心,孩子都大了,是應該有自己的空間,不是嗎?整體跟我們兩個老人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王之荷轉過身,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我們耽誤他做什麼了嗎?你這個老頭子,我是擔心他一個人住在外面,會不會很安全,還有可千萬不要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到家里。」
「呵呵,你擔心這個?我跟你說,你兒子是什麼品味的,你還不知道,怎麼可能會做那些事,你呀,就不要擔心這個那個了,早點休息吧,小心長皺紋。」陸明笑道。將手上的書合上,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王之荷走到床邊,伸手將他的眼鏡摘了下來。「你也是,整天看書,書有那麼好看嗎?就不能多看看我呀。」
「呵呵,呵呵。」陸明看著她,笑了起來。
「我說,笑什麼呀?有那麼好笑嗎?我是你老婆,這些話是很正常的,好吧?」王之荷丟出這麼一句話。
「我知道我錯了,以後我會多看看,看看你臉上是不是又多了一條皺紋,或者是不是又多了一個斑點。」陸明故意笑道。
「什麼呀,我臉上有皺紋和斑點嗎?」。王之荷用手擋住臉,急忙跑到鏡子前照了又照。「哪有,哪有呀。」
坐在床頭的陸明已經是笑得沒有聲音了。
王之荷看著鏡子里的他,猛然發現自己又被騙了。氣呼呼地走到床邊,笑道︰「陸明?」
「恩?」陸明調整好氣息,回答道。
「問你一個問題,跟我結婚這麼多年,身邊就沒有其他的女人嗎?」。王之荷問道。
陸明從未想到她會問他這種問題,笑著說道︰「呵呵,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女人,這世上有你這麼一個人陪著,我就心滿意足了,哪有閑情逸致去找其他女人。」
「真的,就我一個嘛?可是我有第二個男人哎。」王之荷笑道。
「噢,你有?是誰呀,我還認識嗎?」。陸明好奇地問道。
王之荷進了被窩,笑道︰「我才不告訴你,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呵呵,讓我想想?這麼說,這個人我一定是認識的。」陸明有點生氣般地自語道。
躺了下來的王之荷偷偷地笑道︰「傻子,那個人就是你呀。」
陸明還是在琢磨著,好一會兒都沒有答案。末了,只是將床邊的台燈關掉,帶著思考進入夢鄉。
一套別墅。
坐在陽台上,一個落寞的黑影在獨自喝著酒。
韓子達將酒杯放在桌上,看著無盡的夜色。就好像自己的愛情,未曾見到光明似的。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不行,我要想辦法。不能再這麼下去了,3年前我未能做到,3年後的我如果不行的話,就真的再沒有機會了。」韓子達說道。
回到屋里,看著電腦上偷偷收藏的照片。在圖書館低頭看書的她,在奔跑著的她,微笑著的她,睡著的她……
看著每一張,心里想著為什麼她一直喜歡的人是陸天宇,為什麼自己從來都沒有發覺到。來到中國之後,再次見到她的時候,答案卻是那麼地醒目,心口不禁疼痛起來。
回想起她在停車場跟自己說的那個約定,也許那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如果要抓住這個機會,就必須讓陸天宇先結婚,那他結婚的對象就是李夢嵐。
「呵呵,也許只有這個辦法了。只要努力地讓這兩個人在一起就成功了一半,對,就這能這樣了。」
江家。
床上的人兒,穿著白色的睡衣。如果說白天的她是刺人的玫瑰,那現在的她就是需要疼愛的孩子,是個想要被人緊緊抱住的孩子。她蜷縮著身子,抱著10歲那年陸天宇送給她的洋女圭女圭,那個時候的她是幸福的,她曾幻想過做陸天宇的新娘。可是十多年之後,他們卻是隔了很多牆,她想努力地越過那些高牆,可是對方卻不曾微笑,不曾伸出雙手,等待著她。眼見著小時候的夢想,就這麼漸漸地消失。她好不甘心,好難受。像是夢到了什麼似的,她嘴里念著不要離開我,手不自主地將洋女圭女圭抱得更緊。
窗外的月光輕柔地照到她的房間,照在她的身上,淡淡的。不知何時,她那長長的睫毛上已是沾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