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麒,你給我站住!」
莫忠浩從宮中回來。婕妃不知從哪听說了香兒與志邦殿下關系密切,提議讓香兒嫁給志邦殿下。說是提議,其實不過是單方面的已經決定了,而告訴他一聲而已。
香兒在外的身份是莫忠浩的私生女,因為他沒成過親,所以也是他唯一的子嗣。雖然是別人的謠傳,但從沒人去澄清過,于是便變成了「事實」。
莫忠浩雖侍奉過前朝,但因為他的能力,在當朝立過不少功勞,朝野上下,他的威望和勢力都是不容小窺的。而婕妃肯定是看中這點,所以想借香兒拉攏他的勢力。他雖想立刻就推掉,只因香兒是個愛自由的人,一定不喜歡進入宮中。可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回絕,以免婕妃做出什麼事來。
明著,當朝雖是兩位太子殿下在理政。而實際上實權都在婕妃手上。為此,莫忠浩很是煩惱,不知有何方法,好好的處理掉這件事。
在回府經過安巷時,卻遇到了醉得東倒西歪的範子麒。
安巷是連接著繁華的市集,與一些達官貴冑及少數富商的住宅群的,最便行的一條巷子。
「範子麒,是個男子漢就給我站住!」
莫忠浩見過範子麒幾次,對這個年輕人有著很好的印象。而且他又是範家的獨子,範家幫過香兒,也相當于是他的恩人。如今,看到範子麒如此沉淪,不禁有種痛心的感覺。
「範子麒!」
不知是因為醉酒而不知莫忠浩的叫喚,還是听到了卻不想理,範子麒對莫忠浩的叫喊完全不予理會。莫忠浩只好上前抓住了範子麒的肩,將他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你誰呀你!憑什麼管我?」
範子麒反手甩開莫忠浩的手,然後有些踉蹌的退了幾步。
「你……」
前些天就從香兒那知道,自從紫蝶失蹤後,範夫人病倒了。而子麒找紫蝶將近一個月都沒一點消息後,就天天去借酒消愁。可是,沒想到他墮落成這個樣子。滿臉的胡渣,血紅無神的眼,微亂的頭發,一身的酒臭味。
「憑什麼管我?有……有什麼資格?什麼……資格……」
莫忠浩還處于震驚之中,範子麒不理會他,轉身自語著又走自己的。
「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這樣對得起你爹娘嗎?」。
莫忠浩從子麒頹廢的樣子中緩過神來,見範子麒搖搖晃晃得又要離開,立刻將他拉了回來。
「對得起?對得起?呵呵……他們就對得起我嗎?」。
此時的範子麒想的是生下他,而他卻見都沒見過就離他而去的親生爹娘。他一直好恨他們,為什麼他們要將他孤孤單單的丟在這個世界?
小的時候,因為範老爺常年在外打拼,所以他本就與範老爺不太親近。而範夫人,一直都對他很好很好。可是,自從十一年前,他發現了一個謊言,然後,他覺得從此一切都變了。
&憶十一年前&
如同往年一樣,範老爺又出遠門了。範夫人帶著五歲多的範子麒,又到當年範夫人生產的尼姑庵里小住幾天。
「子麒是個好孩子。你該惜福。」
娘本來是讓他在前院里玩,可是,他剛剛不小心爬樹把衣服鉤破了。想著娘會不會責罰他,于是猶猶豫豫的來到了娘所在的房門口,卻磨磨蹭蹭的不敢進去。然後听到師太提到他。
「我知道,可是我仍是想念我的女兒。」
「珍惜眼前。子麒雖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可是誰也不會知道。雖說當年你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而親生女兒又離奇失蹤,才瞞著外面說子麒就是你當時所生的。可是,這些年來,你們之間也有了情了,何必在乎那血緣呢?你們能做母子,這也是一種緣啊。」
「可是,那個才是我唯一的……我這輩子唯一的親骨肉啊!」
「哎,如果有緣,你們自會相見的。」
「師太,我對女兒的思念也只能在您這傾訴了。嗚……」
「哎,世事自有其道理,凡事不可強求,珍惜眼前人。」
門外的範子麒手緊緊揪著髒破的衣服,早已淚流滿面……
其實這世界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秘密,只要有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真正的秘密是藏在心里,除了本人沒有任何人知道,一直到將它帶入死亡,消失在這個世界不留一絲痕跡。
或許,這樣的秘密太過苛刻,所以,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秘密。有的只是秘密不再是秘密時,傷的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