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阿婆眼楮一瞪,作勢要把錢硬往楊奪手中塞。
楊奪堅辭不受,阿婆拗不過,于是采取曲線救國的策略,轉身把錢塞給蘇向晚。
「多少錢呀?」蘇向晚問道。生在大戶之家,她對錢幾乎沒什麼概念。如果她想,只需要動用自己的私房錢,就可以買下帝國首都最繁華中心區的半條街。
蘇向晚只不過是出于好奇問了這麼一句,卻沒想到一抬頭,楊奪正在朝自己瞪眼楮。
蘇向晚心里的火騰地一下就竄了起來,盡管她嬌生慣養了十六年,但蘇家的家教也算嚴厲,因此她待人接物至少在表面上,也會顯得很淑女。可不知為何,偏偏在楊奪面前,她總是壓不住半點火氣,有時甚至是一顆火星,晃晃悠悠飄落下來就可以燎原。
「你瞪什麼眼楮,你眼楮很大嗎?」。蘇向晚說,帶著存心和楊奪作對的心理,她接過阿婆手中的錢,仔細一點,一共是兩千貝里。
帝國銀行于一千兩百年前,正式發行紙幣。首批印制的紙幣顏色鮮紅,和草莓的顏色相近,而在如今已經失傳的古代語言中,草莓一詞中有「berry」的音節,因此在某位頗有浪漫情懷的經濟學家提一下,帝國紙幣由原本簡單的「帝國幣」的名稱,改為「貝里」。
兩千貝里幾乎可以算是阿婆在菜市場上兩周的收入,楊奪更加不肯接受,他瞪著眼楮暗示蘇向晚,但後者卻絲毫不加以理會。楊奪有些心急,想要用手去拉蘇向晚。
「干嘛,你干嘛……」蘇向晚眼明腿快,迅速避開,然後向著阿婆訴苦︰「阿婆,表哥他又欺負我。」
阿婆見蘇向晚收下錢,心里也很開心,連忙拉住楊奪。
「哎呀,她都收下了,你就別來回掰扯,再和阿婆見外,阿婆要不開心了。」阿婆說道。
楊奪很無奈,「阿婆,這錢我真的不能收,你在市場上那麼辛苦,要多給自己存些積蓄,否則一旦有些頭痛腦熱,肯定吃不消。」
「呸呸呸,你就是烏鴉嘴。阿婆身子骨這麼結實,無病無災長命百歲,別老是說些不吉利的話。」蘇向晚在阿婆背後,對著楊奪做鬼臉。
「這孩子,真會說話。」阿婆眉開眼笑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向晚。」
「你姓蘇?阿奪,你家還有姓蘇的親戚,怎麼以前沒見過。」
「以前很少走動,這丫頭現在大了,家里人誰也管不了,非要到城里來見見世面。」楊奪淡淡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阿婆恍然大悟,又拉著蘇向晚的手問道︰「有沒有對象啊?」
帝國風氣開放,男女十六歲就可以成親,也難怪阿婆有此一問。甚至某些較為窮困的地方,只要男女雙方家長願意,十二歲成親也不是什麼新聞。
蘇向晚正要回答,楊奪又先開了口,「已經定親了,嫁給她家隔壁殺豬的。」
蘇向晚心知楊奪對她收下阿婆的錢極為不滿,礙于現場狀況,只能用語言來報復。她冷哼一聲,決定先忍下這口氣,反正等下自己的行動,會讓這只會打架的豬頭軍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