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親自出來接待黎舒和顧子言,領著他們去了三樓愛你太意外章節。
來到專門陳列伴郎和伴娘禮服的區域,店長問黎舒,「黎總,你們想看一些什麼類型的款式,我可以幫你們推薦一下。」
顧子言覺得很神奇,婚紗店的店長怎麼會認識黎舒?
更神奇的事情還在後面,黎舒竟然有幾分俏皮的說︰「簡單點的吧,別人結婚我們穿得太隆重不合適,會被控訴搶了風頭的。」
店長會心的點頭一笑,「好,你們先坐一下,我去拿衣服,稍等一會兒。」
「嗯。」
黎舒拉著顧子言去沙發上坐下。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另外幾個女孩子,看起來像是又一個準備結婚的新娘和她的伴娘團。
顧子言突然覺得有點吃虧,人家當伴郎伴娘都是由新郎新娘贊助服裝,她們倒好,不但要自己掏腰包,甚至連準新人的面兒都見不到。這些也就算了,連準新人是誰都還不確定,這是不是就太說不過去了。
怨念中,店長已經拎著兩套禮服過來了,分別交到黎舒和顧子言手上,指了指一旁的更衣室,說︰「試一下這套怎麼樣。」
黎舒和顧子言開始各自更衣。
店長肯定是個「閱人無數」的江湖高手,她給顧子言挑的禮服大小合適得像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而且款式簡潔大方,恰到好處的把她的身材完美的襯托了出來。
顧子言從更衣室出來,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很滿意。
黎舒還沒有換好,衣服加褲子,穿起來沒有裙子快。
顧子言突然有點期待,既期待看到黎舒換完衣服的模樣,又期待他看見她穿現在這一身衣服的表情。
沒有讓她等多久,黎舒就出來了。
顧子言看了看他,發現他的樣子與她期待的大不一樣,這衣服……很一般嘛。
其實這很正常,她平常所見的黎舒就是西裝革履的模樣,現在……無非就是他平時的樣子愛你太意外章節。
但那也是美色!
然而黎美男看顧子言的眼神就不同了,完全稱得上是驚艷,他目不斜視的盯著她,眼波在她的身上上下流轉,似乎還有點含情脈脈的意思。
顧子言從他帶笑的眼楮里吸取了能量,虛榮心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滿足。
這件衣服選對了,店長下手很精準。
黎舒步履款款的向顧子言走來,停駐在她面前。
店長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站在旁邊看著鏡子里他們的影子問︰「怎麼樣?還滿意嗎?」。
黎舒也看向鏡子,點了點頭,褒揚的說︰「很好,你的品味一向不錯。」
顧子言隨他們一起照鏡子。
這一照,她膨脹的虛榮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鏡子里那兩個人,平常模樣的黎舒,精心打扮後的她,如此……不登對。
她的心突然一陣難受,這面鏡子清楚的揭露了她和黎舒之間的差距,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
顧子言迅速的垂下了頭,她再也不要和他一起照鏡子了。她們倆往鏡子前一站,照出來的不是顧子言和黎舒,而是癩蛤蟆和白天鵝!
店長信心爆滿,還以為顧子言是不好意思,故意假裝謙虛的問︰「小姐,你感覺怎麼樣?」
顧子言沒說話,她感覺很不好。
她想砸了她們的鏡子。
店長又說︰「如果你覺得哪里不滿意,我們還可以修改。」
顧子言想說她只有一個地方不滿意,就是她的臉,可以修改嗎?
大忙人黎總的電話恰巧響了起來,他對顧子言和店長說了聲︰「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然後就走到一邊去了。
顧子言轉過身去看了他一眼,可能是一通很重要的電話,因為他的神色很嚴肅。
不想回頭,怕店長繼續問她有什麼感覺,更討厭看見她臉上那種把她「塑造」得很成功的洋洋得意。
幸好有一個店員上來叫她,好像是哪個出手闊綽的貴賓級的顧客又到了,而且指名要店長親自接待。
顧客就是上帝,錢多的顧客更是上帝中的上帝,店長自然是承蒙上帝的二次方的召喚去了,沒誰會傻到和錢過不去。
把店員留下來招呼顧子言。
店員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很單純的樣子。
她很喜歡說話,而且說話非常直接。
她看著顧子言身上的禮服,十分坦率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姐,我覺得這件禮服不是很適合你。」
顧子言隨意的問了問她,「那你有什麼推薦的款式?」
店員馬上帶著喜笑顏開的熱情說︰「你等一等,我幫你找找。」
顧子言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嘲笑。
這個心直口快的女孩,說得好听一點是天真,說得難听一點……就是愚蠢。
她很能理解她對她說這番話的原因,無非是想「親自」做成她這筆生意,多拿一點提成,她們這種工作工資必定是要和營業額掛鉤的。
但可惜,她只懂市儈,卻不懂世故,更不懂圓滑,所以肯定想不到她這樣的做法是在拆店長的台,無論她今天是否接受她的建議,這家婚紗店,她恐怕都呆不下去了。
而且,她也不相信她這樣一個連基本的處世之道都不具備的小女孩,眼光能有經驗豐富的店長犀利,偏偏她還一副能比任何人做得都好的自負樣子。
這就叫沒有自知之明!
顧子言臉上的笑容里漸漸蒙上了一層苦澀,自知之明?
她和黎舒在一起,算不算沒有自知之明?
別人看她的眼神,會不會也像她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店員一樣,充滿了嘲笑和諷刺?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她最初不肯接受黎舒的第一理由不就是這個嗎?
那為什麼她又會放任自己,把自己陷入了難堪的境地里面?
顧子言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店員很大動靜的翻騰禮服,吵得她也沒辦法靜下心來去想明白。
店員翻找了半天,還很毛躁的把幾條裙子扯到了地上,又毛手毛腳的掛上去。
終于,她找到了她覺得適合顧子言的那件。
把禮服交到顧子言手上,顧子言一看,臉上就全是苦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