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縴站在凌茗的床前,一身妖艷的紅衣格外耀眼。「和我做對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縴縴挑眉,一字一句地說。
「南宮縴,是你……」司徒凌茗臉色蒼白,吃力地指責她。「是你對我下毒。」
「那又如何?」縴縴漂亮的臉蛋扭曲成邪惡的角度,「實話跟你說吧,我父王其實早就知道了,可他寧願失信于天下也不願傷害我。你算什麼?就連我哥哥,他也知道。你只不過是我哥哥在路邊隨便撿的一只阿貓阿狗。還想對付本公主?你也配?」
「你……怎麼可能?宇、辰他……」司徒凌茗掙扎著站到縴縴面前,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我也有話要對你這個冒牌的公主說。」
「你說我什麼?」縴縴瞪眼,聲色俱厲。
「其實我才是宇辰的妹妹。」凌茗一字一頓地說,「妖界的二公主。」
縴縴冷笑︰「我看你公主夢做多了,還沒醒吧?異想天開!」「我有證據揭穿你這個贗品。」凌茗以一個強者的姿態和縴縴對視。
「你在胡說什麼?」宇辰推門進來。
「宇辰……」司徒凌茗沉默了。
「哥,這女人還想做二公主呢。」縴縴巧笑嫣然地挽著宇辰的手臂。
「縴縴乖,我和她談點事情,你先去別的地方玩好嗎?」。宇辰溫柔地撫著她及肩的長發。
「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縴縴好奇的眨眼。
「這是秘密。」宇辰像在哄一個小孩子,「就像我和縴縴的秘密不能讓父王知道一樣。」
「哥哥和她有什麼秘密?」
「縴縴!」宇辰板著臉,假裝生氣。「知道了,我不問就是了。哥你自己小心一點,她很壞的。」縴縴嘟著嘴走出了祭靈殿。
宇辰感覺到她真的離開後,才把目光移到司徒凌茗身上。「司徒凌茗,我已經遵守承諾娶你為妻,你最好也不要出爾反爾。」
「是你的妹妹……不,那只不知道名字的阿貓阿狗破壞了我的婚禮。」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公主,縴縴是不是假公主。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她是你唯一的妹妹,那我呢?我又算什麼?」司徒凌茗臉上分明有淚痕。
「鳳凰他很愛你。」宇辰放低了聲音。
「南宮宇辰!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司徒凌茗哭著往外跑。
宇辰看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已經黃昏了,司徒凌茗望著晚霞映鮮紅如血的天空不知道她還能去哪。突然,天外飛來一道亮如閃電的白光。司徒凌茗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白光已經貫穿了她的咽喉。
鬼域。吟風閣。
縴縴換回了一身素雅的白衣,淡然地走在吟風閣的小道上,路過的弟子紛紛向她歉身。
「師姐。」一個人影閃到縴縴面前,上下打量了縴縴一番。「雖然你換掉了那件奇怪的衣服,可我怎麼覺得你還是和以前很不一樣?」
「我不是說過嗎人總會變的。」縴縴的確是變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教會了她要想不被別人打倒只能先打倒班別人。
「是嗎……」邪若有所思,「對了,門主好像在找你。」
「哦。」縴縴垂下眼簾應了一聲,自顧自地往前走。
「誒?怎麼這麼反常?如果是以前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吧。」邪一頭霧水。
縴縴頓住腳步,目光慢慢往上移。夜站在陽光下,一襲黑袍與她的一身白衣相映成趣。
「好久不見了。」縴縴不自然地勾起一抹淺笑。
吟風閣正殿里。夜驚訝地看著縴縴︰「你說你殺了凌茗?」
「 。」縴縴點頭。
「行,我可以不用你負責。」夜手指有節奏地輕扣桌面。
「需要我做什麼?」縴縴微頷首。「人界的暮月軒少主,葉影。以你現在的修為對付他可能有點棘手,不過我給你足夠的時間。」夜抿了一口清茶,頗有長者風範。
「夜,我一直不明白你成立這個殺手組織到底是為什麼?」縴縴皺著眉,輕聲道。
「你不會懂的。」夜放下茶杯,淡淡地回答。
是!我不懂!就是因為我不懂才會一直被你玩弄!縴縴握著拳,心里在尖叫。
人界。四月,櫻花依舊燦爛地開,甜蜜和浪漫的氣息充斥著藍得幾乎透明的天空。一個少年立在櫻花樹下,絕美的容顏使壞這片透明的天空也純美了起來。
「南宮縴,你不會忘了我對不對?如果你敢忘了我,我、我也讓你不好過。」少年一拳打在樹上,櫻花飄遙。
幾個黑色身影單膝跪地︰「恭喜少主見出關!」
「有她的消息嗎?」。悅耳的聲音如同梔子花般清甜。
「己有五百年的光景,要找到她實屬不易啊。」
「少廢話!」
「是。我們會盡力去找的。不過她是妖界的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請少主莫要越陷越深啊。」
一顆流星帶著雪亮的尾翼飛快地劃過蒼穹,好似平靜湖面上飄過的點點花瓣。瞬間,雲煙繚繞,擊起無數紅塵舊事……
那一年,他只十五歲,她亦只是一個稚氣未月兌的孩子。那一天,他救下了被追殺的小白狐。
他對她笑︰「我知道,你定不是凡物。」
似乎是為了證實他的話,小白狐掙開他的手,化做一身白衣的少女。美得不可方物,但卻透著絲絲清澀。
「小影子,謝謝你救了我。我的名字叫做南宮縴,如果有機會,我會答謝你的。」她巧笑嫣然。然後縱身飛快地跑開,遠遠地的一回眸,望進他的眼里。
他久久地佇立,心里深處有一段情絲在悄悄生長。
再次遇見她,是在兩年後的秋天。清亮的秋水比不上她一雙妍麗的美眸。她望著血流成河的古城,朝他慘淡地一笑︰「沒想到又是你救了我。」
「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他一步步地走近她。
「緣分?你信這個?下次再遇見你,我一定會還回來的。」她孩子氣的揚起頭。
他垂眸默然無語。她以為他在笑話她,氣急敗壞地說︰「不許笑話我,我一定一定會比你更強的。」
這一次,又是他看著她離開,微翹的睫毛輕輕顫著。秋風習習,卷著落葉飛到她頭上。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終于退出他的視線,他轉過身與她背道而馳。
「是不是我們就這樣站成兩條平行線,永遠都沒有交點。」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三天之後。縴縴獨自站在暮月軒的必經之路上,一身紅衣如同荒野中的一朵鮮花。
縴縴蒙上紅紗,從頭到腳整一個嬌滴滴的紅美人。以她的實力絕非葉影的對手,所以她要出奇不易。
「他是想借葉影的手除掉我嗎?」。縴縴垂下眼眸,隱藏好身形,等著她的獵物。
吟風閣。夜捏碎手中的茶杯,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手指。
夜面無表情地看著快速愈合的傷口,冷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憂傷︰「不要怪我,你知道的太多了。」
猛地抬頭,夜望著那白色的身影,眼中的冷意凍碎了一地的櫻花︰「是你。」「哥。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傷害縴縴?她真的很愛你。」汐的聲音弱得像一陣風,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消散。
「她必須死。」夜移開目光,一字一頓地說。
「為什麼?你到底要怎樣啊?是不是我們都死了你才甘心?」汐的情緒很激動,被自己最愛的人置于死地,那種痛不是所有人都能懂的。
夜不語,眼神冷得如同一個惡魔。
夕陽西下,縴縴終于等到了她此行的目標。「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敢一個人出現在我眼前。」縴縴暗想,「一個人,打不過就跑應該沒問題吧。」
縴縴手持一把月牙形的尖刀向葉影背後刺去。
許是感覺到了縴縴身上的殺氣,葉影毫不猶豫的向後彎腰躲開,刀鋒貼著他的鼻尖劃過。
縴縴變刺為砍,手腕用力向下砍去。
葉影往左一閃,180度轉身,右手抓住縴縴的手腕往下一按。
縴縴悶哼一聲,手中的刀應聲而落。左手掌心散發著淡淡銀光,三枚蝶形飛鏢旋轉著刺向葉影。趁他分神之際,縴縴掙開他的手,縱身消失在了荒山之中。
葉影指尖夾著三枚飛鏢,望著她消失的地方,似乎心有所感。晚風吹過他的臉,發絲輕舞。
那眼神好熟悉啊,在哪里見過呢?此時此刻,他和她的心里想著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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