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若……」夏天快瘋了,「你在哪里啊?」
「哥,你冷靜一點好不好,現在是凌晨一點誒。」夏寂很無奈。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啊?淺若都已經失蹤三天了啊。」月色下,夏天一雙綠眸格外迷人。
「你別吵了,我也在幫你找啊。」夏寂一邊回答他,一邊梳理自己的思路。先是玉靈兒,再是淺若,她們兩個離奇失蹤是否有關聯?阡為什麼讓我們去監視一個來自未來的人類女孩?
夏寂回頭看了一眼夏天,嘆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哥,這里好像很奇怪……」夏寂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怎麼了?」夏天走過去想扶他,卻按著額頭也倒在他身旁。
鬼域。
縴縴走進自己的房間,也不點燈,就這麼站在黑暗里。
門被打開,一個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的身影走進來。
縴縴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你來干什麼……」
「啪。」話還未說完,縴縴被突如其來的一耳光打得向右偏去。
縴縴低下頭,她知道鳳凰是他最好的朋友,她不該傷害他的。
一滴淚無聲地滑落,雖然臉上不怎麼疼,可她的心里卻在淌血。她的確該打,不管她再怎麼發誓賭咒說不再愛他,可她不得不承認,她放不下他。
「對不起。」縴縴吸了吸鼻子,平靜地說。
夜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摟住她,遞上了自己如櫻花般美好地唇。
縴縴眼里閃過一抹紅芒,看著那張在自己眼前放大再放大的臉,指甲嵌進了血肉里,卻沒有推開他的勇氣。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夜並不愛她,但她還是飛蛾撲火地繞著他旋轉。有人說,你越愛一下人,在他面前你就越卑微。縴縴便是如此。
「我說過,不用你負責。」夜松開她,聲音清澈。
「我不想你救她。」縴縴抬起頭,固執地說道。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他的強勢,他的忽冷忽熱,甚至是虛情假意。
「鳳凰會恨你的。」夜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地說道。
縴縴的眸子里閃過一抹自嘲,半晌,才開口道︰「那麼,你也會嗎?」。
淺若睜開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此刻,她正穿著一身古裝躺在床上,周圍的布置和設施簡直就是古裝電視劇的拍攝現場。
「小嬡。」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雖說看上去只有17歲左右,可他那雙迷人的眼眸里卻藏著成熟的韻味。
淺若嚇了一跳,瞪著大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夜……」為什麼明明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卻感覺認識了幾百年似的?
夜淺淺一笑,她卻能感覺到他的唇角有著細細地哀傷溢出。
「這是哪里?我不是和諾在一起嗎?為什麼會在這?」淺若坐起來,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鬼域。我的家。」淺若不知所雲,心底深處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為什麼這一切都那麼的似曾相識?
淺若望向不遠處的銅鏡。白皙的臉蛋,彎彎的細眉,水靈靈的大眼楮,有著不可名狀的美麗。
淺若修長的手指扶著那張絕美的容顏。這,是我嗎?
瞳孔一縮,淺若猛地回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夜。她在鏡子里只看見了,她一下人。
「你……是人,還是鬼?」淺若聲音顫抖著一邊問一邊後退。
夜笑著搖了搖頭,把她擁入懷中。「好久不見了,小嬡。」
「小嬡?你是在叫我嗎?我的名字叫李淺若啊。我們不是那天才見過嗎?」。淺若蹙眉,心中異樣的感覺越加厲害。
輕撫著她及肩的長發,夜的眼里閃著細碎不可名狀的光芒。他微笑著說︰「再睡一會吧,等下次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淺若還想說什麼,一陣強烈的倦意令她緩緩閉上了眼眸,倒在夜懷里沉沉地睡去。
鬼域禁地。
陰暗的密室里,夜驟著眉看著眼前的女孩。「炎,你確定這樣沒問題嗎?」。夜偏過頭,有些擔憂地問一旁的黑衣人。
「確定。」炎點頭,自信地一笑,恍若暗夜里的精靈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炎攤開手,一張小小的玉牌出現在其手心。他把玉牌遞到面前,目光帶著些許炙熱。
夜嘆了一口氣,接過玉牌,輕輕地抱了一下他。「謝謝你一直站在我身後,默默地支持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炎眨了眨眼,眼前泛起了一層霧氣。
夜縴長的手指在掌心上一劃,大顆的血珠從掌心滴落到玉牌上,瞬間便是消失不見。
旋即夜蹲下來將一滴血滴在女孩的眉心,一時間血光大盛。他凝指輕劃,她的眉心漸漸浮現出一個血色符文。
「這樣可以了嗎?」。夜站起來,目光淡然。
「她體內蘊藏著極其豐富的火屬性靈力,若是能到完全激發出來,她的成就,定然遠超你的預料。」炎望著他的眼里有一種感情在燃燒。
「你的這種方法有沒效果啊?」夜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啊。」炎失笑,黑色的碎發在空中飛舞。「你的擔心太傷我的心了,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好吧,告訴你就是了。這種密技名為「移魂」,它可以讓一個人忘卻前世今生,如傀儡般听命于擁有你水上那塊玉牌的人。沒有能力界限,只要那個人不反抗,不管他是否比你強大都行。」
「把這種東西交給我,不怕我對你殺人滅口嗎?」。夜看著手中略帶紅色的玉牌化為一道綠光化為一道綠光磚進自己的手心,抬起頭問他。
「你舍得嗎?」。炎挑釁地笑著。
夜白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那個女孩。
她已經醒了,坐在地上無聊地看著他們兩個。
「你過來。」夜朝她招招手。
女孩空洞的眼神仿佛瞬間有了神彩,她快速地起身,單膝跪在夜身前。「主人有什麼吩咐?」
「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叫作離,記住了嗎。」
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記住了。」
淺若睜開眼,看到的是迷蒙的世界。空曠的雪地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艱難地走著,刺骨的寒風穿透薄薄的衣衫,狠狠地打在她身上。
「夜,對不起……」她的眼淚掉在雪地里,瞬間凝成了冰塊。在往昔的日子里,她就像一只刺蝟,愚蠢地刺向身邊的人。
包括夜。
「對不起,我不愛你。」無情而尖銳的聲音久久地在她耳邊回蕩。
「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淺若捂著臉,雪花漂落在她身邊,打著優雅地旋。
有一個人影輕輕落在她面前。「哥……」她不可思議地叫出聲。
他走過來,抱住淺若,在她耳邊迷霧似的說道︰「小嬡……小嬡……現在只有你才能對付他了,你回去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淺若皺起眉,努力地想要听清楚,卻依然听不真切。
然後如夢境一般,一陣恍惚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淺若向四周張望,沒有一個人影。
「小姐……小姐……」一個聲音劃破長空。
有一道璀燦的金光在她眼前炸開,淺若下意識地閉眼。
再睜眼已是天明,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站在她床前。
「小姐,縴縴公主說要見你。」
淺若愕然,她們兩個人唯一的連接點恐怕就是夜了。
她已經明了現在所在的世界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說的簡單點就是她穿越到了異世界。
「哦,好的。」淺若翻下床,答道。
縴縴深吸了一口氣,上劍直指著對面的淺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走,要麼死。」
「呵。」淺若挑起一根眉毛,冷笑道,「原來芳名遠揚的南宮公主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啊。唉,自古痴情女子負心郎啊。」淺若無視就要觸到眉心的劍,自顧自地說道。
「你……」縴縴瞪眼,美麗的眸子里閃過一道紅芒,「我自是不濟,那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如何?」縴縴怒極反笑。
「至少不會比你差便是。」淺若一字一句地說。
「伶牙俐齒。」縴縴放下琉璃劍,習慣性地勾起唇,「好。你贏了,我現在的確不敢殺你。不過以後,我就不敢保證你還能安然無恙地在鬼域混了。畢竟,我的耐心並不怎麼好。」
「那就多謝你手下留情了。這份恩情,我葉小嬡,銘記于心。」淺若也笑笑,宛如一個聖潔的仙子。
縴縴黯然。她說,葉小嬡?阡的妹妹?
「隨便你。」縴縴白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夜,你把她帶來是什麼意思?是要向我宣戰嗎?那昨晚……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選她?她可是阡的妹妹啊,你們怎麼可能有結果呢?縴縴望著一樹已凋盡的櫻花,越發感到世事無常。真的好無奈。淺若不自覺地望了望僵立在殿中的縴縴,心中沒來由的一疼。「為什麼我也會難過?」淺若捂著胸口,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