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公子,半刻鐘到了(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南邊林子外有人提醒道,龍悅四處張望,卻不見有人從林子里出來,白鶴島中心據說藤蔓遍布,地形復雜,眾人都不太敢入,自己也不便以身犯險。
原本想要將他們引誘入攝魂陣,可是眼下……
龍悅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身後的青衫短衣男子耳語了一番,而後青衫短衣的男子站出來說道。
「這書童也甚是可憐,既然掛在樹上了暴曬了這麼小半日,再經晚上海風一吹,想必明日也是一具干尸了,我們都散去吧,免得手上沾了血腥……」
「也是,這書童想必是一個無用角色,若不然他們早應該是出來尋找了……」
龍悅說罷,帶領眾人紛紛散去。
「公子?」
見眾人散去,紙墨迫不及待問道。
「可以去營救了嗎?」。
「不可……」
上官旗雲搖頭,目光憂傷。
「攝魂陣一如傳說中的鬼打牆,若非布陣人指點,便是如何也走不出的……」
「可是……」
紙墨抬頭看著掛在樹梢上的筆硯,曾經與他爭吵的畫面一一浮現。
他們兩人本是流落街頭的乞兒,為了爭一個饅頭大打出手,後被宰相大人收養之後一直跟著公子,只是口角爭斗不休,暗地里也各自較勁。
只是終于是同病相憐,日夜不離,那般深厚的情誼便是不說各自心中也明了。
「紅蓮姑娘,你可知曉攝魂陣解法?」
上官旗雲期待地看著紅蓮,紅蓮眉心微皺,說道。
「攝魂陣基本陣法五種,分為金木水火土,但是各自可以變化,可生出無窮陣法來……」
「看這地形,莫不是木水結合?」
北冥磐安對攝魂陣也是略懂,只是望文生義一般推測。
「沒錯,以水木為基本陣法,只是還結合了土,火……」
紅蓮指著海水,樹梢,烈日,地面,插在地上的兵器。
「水,木,火,土,金,五行相生相克,如此循環不息,若是不慎踏入陣法之中,觸動其中機關,便是如何也走不出……」
「為何非要踏入機關?」
慕容梨梨腦子里裝的全是傻瓜式想法,
「我們用繩索將筆硯拉過來,算不算沒有入陣?」
「不行,你若用繩索,則是觸動其中木,火克木,想是會引發炸藥或火箭之類的東西……」
「公子,難道沒有一點法子了嗎?」。
紙墨心急如焚,烈日那麼大,暴曬之下,還不營救便遲了(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紙墨,不要激動,我們且回去好好拆算一番……」
上官旗雲示意眾人回到白鶴島中心去,紙墨甚是不樂意,被紅蓮拖著回去。
入夜時分,暮色四合,海風中帶著腥咸撲面而來,一輪圓月懸掛當空,筆硯幽幽醒轉過來。
四處安靜地如同死去了一般,好安靜啊。
筆硯的眼皮卻宛如千斤重一般,嘴唇干渴龜裂,舌忝舐一下唇,帶著血腥味的腥咸。
四處空無一人,宛如幼年在偌大的京都深夜,除卻鳥鳴聲,一無所有。
饑餓,困倦,寂寞,孤獨襲來。
這般討厭而熟悉的感覺,揮之不去。
「公子,紙墨……」
筆硯微微張口,卻見自己懸掛在樹梢,下面用兵器擺著奇奇怪怪的圖形,腦中閃過白日里的情形。
將信鴿送將出去時候,卻如何也走不出那片林子,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這想是傳說中的攝魂陣嗎?
在公子的書房里,偶然見過陣法大全。
里面記載過攝魂陣,入陣便走不出去,若非施陣之人誰也走不出。
公子,你們沒有進來,太好了……
筆硯嘴角揚起一抹笑,若非宰相大人當初的知遇之恩,眼下哪里會有筆硯?
一直以來只是照顧公子,也並沒有做出什麼貢獻,眼下若是死去了,也好,不必連累公子。
眼皮是那般的沉重,身體干涸,似離開水的魚兒。
努力睜開眼楮,想要最後看清楚這個世界。
此生並無遺憾,只是再也不能陪伴公子左右,不能與紙墨爭吵,他會不會寂寞?
「對……不……起……了,公……子,紙墨……」
沉重的閉上眼楮,帶著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遺憾,便這般去吧……
「虧你還有臉說對不起!」
耳邊響起了紙墨的聲音,筆硯心想,是幻覺吧,紙墨一定會數落自己的,只是紙墨,我只能說對不起了吧……
「筆硯,你小子不要裝死!」
紙墨飛身上樹,彈出腳尖匕首,想要割斷綁著的繩子,可是幾支明亮的火弓不如從何處射過來,釘在紙墨原來站的地方。
火苗迅速點燃了樹干,眼見要燒到筆硯,紙墨月兌上的衣裳撲打,耳邊響起一陣細密的銀針飛過來的聲音,最後一點火星便要撲滅,只是另一支火箭卻直直擲向昏迷的筆硯,紙墨轉身撲向那支火箭,耳邊響起暗器四面八方而來的聲音,為保護筆硯,幾枚銀針插入後背。
「公子,似乎有人去營救了……」
另一邊,有人站在高處眺望,卻見南邊的海邊有火焰明滅(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不礙事,便叫他們都送死去最好……」
龍悅遣了幾人去那邊觀看,待到安靜了來匯報。
「該死!」
紙墨只是覺得渾身酥麻,漸漸體力不支,看著不遠處懸掛的筆硯,眼前漸漸模糊。
便是這樣子了嗎?
自己無能無力?
「你們兩個啊……」
在墜落的時候,似乎听到了公子無奈的笑聲,公子總是這般溫和,便是兩個下人吵得不可開交,他永遠都只是笑著搖頭說道。
「你們兩個啊……」
「公子……不要來……」
攝魂陣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我來了,怎麼辦呢?」
上官旗雲托著紙墨輕盈落在另一棵樹上,將他交給身後的紅蓮。
「拜托姑娘了……」
說罷,要動身去救筆硯,卻見一道白影早飄了過去,可不正是北冥磐安!
「王爺!」
幾人在林子里,並沒有研究出眼下的攝魂陣厲害之處,只在愁眉不展時候,紙墨悄然離開了,眾人無奈,便追了上來。
只見北冥磐安所到之處,暗器之聲連綿不絕,那道白影上下跳躍,不顯疲態。
「接著!」
北冥磐安將繩索切斷,將筆硯拋向上官旗雲,只是片刻之間,風聲大作宛如風雨欲來。
眾人抬眸,只見平靜的海面一道海浪平地而起,鋪天蓋地卷來。
不妙!
慕容梨梨只是覺得此場景是那般熟悉,下意識揮動手中蓮花匕首,只見月光之下一道紫色光芒閃過,海浪宛如听了什麼命令,撲到半路退了下去。
只見海水所到之處,樹木迅速枯萎,死去。
可見里面是有劇毒的……
「娘子?」
北冥磐安驚詫慕容梨梨的力量,只是慕容梨梨卻飛身過來,那般熟稔的輕功卻是蓮嬰教主獨門輕功——踏蓮無聲。
「快離開這里……」
「怎麼回事?」
在一旁觀看的幾個青衫短衣的男子見狀,飛奔稟告龍悅。
「公子,攝魂陣被破了!」
「什麼?!」
這攝魂陣乃是蓮嬰教主親手所授,若不是自己親手解開,莫不是蓮嬰教主駕臨?
那幾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公子,屬下听聞有人叫王爺!」
青衫短衣的男子回稟到(王妃千歲千千歲85章節手打)。
「那手拿白玉骨扇的,想是秦山國王爺北冥磐安……」
「哦?」
魔教少主,北冥磐安?
龍悅眉心微皺。
「我們去看看……」
「可是他們想必走遠了……」
「不礙事……」
龍悅在筆硯身上撲灑了特殊藥粉,會有蛾子領路,找到他們的。
眾人帶著昏迷的筆硯紙墨,縱身躍入林子,卻只听得身後有人追來的聲音。
「是蛾子……」
紅蓮回頭,那般蛾子,在魔教之中無處不在,卻不知在此處也有。
「要除去筆硯身上的藥粉!」
慕容梨梨不知如何開口,說了出來。
上官旗雲打開水袋,將清水倒將下去,筆硯只覺身上一愣,驟然醒來。
卻見夜色下,公子的側臉在眼前移動。
「公子?」
「是我……」
上官旗雲心疼地看著昏迷的筆硯,只是覺得疼痛不已。
「旗雲,追兵來了,我們且退身進去……」
龍悅帶著眾人,循著蛾子跟進白鶴島中心,卻見藤蔓遍布,大樹參天。
蛾子停留在旁邊的葉子上,似乎迷失了方向。
「想要擺月兌麼……」
龍悅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筆硯身上,灑落的可不止是追蹤藥粉,還有**……
「上官公子,你可覺得有些不對?」
紅蓮嗅嗅空氣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蓮花清香。
「**!」
北冥磐安心中暗驚,若是龍悅與魔教相關,如此也不知舅舅是何意思?
派了自己來,暗中卻另有計劃?
「且不管了,那處藤蔓似乎很茂盛,我們將他們放下,專心迎敵吧!」
慕容梨梨指著遠處藤蔓遍布的地方,上官旗雲只是覺得眼熟,掏出懷中的書卷,心中一驚。
是地圖的一處標記。
帶著兩個傷病員,且**作祟,幾人也不由多想,撥開藤蔓便要將筆硯紙墨放進去,卻只听得慕容梨梨驚叫一聲,北冥磐安飛身而下。
紅蓮幾人尾隨而去,卻落空。
身後只听得卡擦一聲,石門閉合的聲音響起,眼前一片漆黑。
便是半點月光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