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柔,听說王爺他們……」
遙遠的天邊,一個院落里,一個粉衣女子擔憂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青衣女子,
「我們要不要回去呢?」
「不必了王妃千歲千千歲章節!」
青柔回頭,
「彩妾傳來信息,說是假死,不必擔心!」
「假死?!」
粉雲擔憂問道,
「那麼王爺王妃現在身在何處?」
「誰知道呢?彩妾也沒有提及,只是說自己是離開的時候了……」
青柔說罷,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算得上是笑容的表情,
「她也終于放開了啊,還以為還撐到什麼時候呢……」
「彩妾也要離開了嗎?是去哪里?」
粉雲當初不明白為何要解散王府的夫人們,眼下明白了,王府被滿門抄斬,幸好大家早離開了。
如今名義上與王府無關了。
只是她們的心無時不刻都惦記著王府。
粉雲嘀咕,
「一個女子,能做什麼呢?」
「粉雲,你太小看女子了……」
青柔回頭,臉上不帶表情,
「有時候一個女子能夠翻天也不一定……」
「青柔……」
粉雲還要說什麼,門口傳來報告聲音,
「青柔夫人,這是這次的收入賬單……」
賬房先生將賬單捧上來,青柔看了一眼粉雲,粉雲自覺的接過,
「有勞了!」
「哪里的話,粉雲夫人太客氣了……」
賬房先生都是王府里來的,即便離開了王府,辦事依舊毫不含糊。
賬單上,是昨天的收入。
也不知青柔什麼時候在這里買下了一條鋪子,如今只是坐等分紅。
當真是不會輸給王府啊!
粉雲一邊看賬本,心中一邊想著,王爺和王妃現在在做什麼呢?
東宮里。
幾個丫鬟穿過後院,其中一個說道,
「听說王爺和王妃死去了呢!」
「是啊,那位夫人也死了,還有一只白色的貓咪,不知太子爺要多傷心呢……」
北冥敬天與玄冥阿嬌兩人大鬧了一場法場,被玄冥將軍帶到地牢,象征性的關起來了。
東宮里的人知曉了,只是有點擔憂,
「不知皇上會怎麼處置太子爺和將軍?」
「定不會有事的,如今皇上只有一個太子爺了啊!」
「就是就是!」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在耳邊討論,慕容梨梨睜開眼楮,只見屋子里,上官彩鄂正盯著她。
「額,你怎麼在這里?!」
「我是未來的太子妃,怎麼不能在這里?」
上官彩鄂口氣不佳,
「你也真能睡,豬投胎的麼?」
「我記得我們是同類……」
慕容梨梨懶得和上官彩鄂爭吵,只是穿好衣裳,正要拉開門出去,上官彩鄂叫道,
「你沒有听見嗎,剛剛丫鬟們說你死了,怎麼還敢出去?!」
「啊?」
慕容梨梨有點愣,抬眸卻見窗外一片白茫茫的,看樣子是要下雪了呢,難道是已經午後了麼?
好快啊王妃千歲千千歲187章節!
一覺睡到了午後麼?
慕容梨梨心中閃過一絲難受,那些給自己替死的人,雖然是死囚,可是終究還是有點內疚,上官彩鄂見她突然不說話,喝道,
「你干嘛突然不說話?裝什麼死人?」
「哎,我本來就是個死人啊……」
慕容梨梨回頭,坐在床沿上,上官彩鄂只是覺得興趣索然,吵嘴太無趣了,便說道,
「王爺出去了,說是去送別,叫你好生等著,不要慌張……」
「送別?」
慕容梨梨腦子里閃過彩妾的影子,如今能夠離開的就只有彩妾了啊!
「她如何也不告訴我一聲?」
「听說是早上與玄冥阿嬌一同出去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恐怕王爺是追著送別去了吧!」
「什麼?!」
彩妾……
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走?
三人一起不是很好麼?
慕容梨梨不明白,被窩里突然動了一動,小白從被窩里探出腦袋,睡眼惺忪的看著慕容梨梨,
「嗷嗷……」
「小白?!」
慕容梨梨歡喜,抱著小白,
「原來你也在這里啊!」
「哼,小東西早就在了呢,只是你一直沒有注意罷了!」
上官彩鄂緩緩說道,
「彩妾留在你們身邊,不過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吧?」
「可有可無的存在?」
腦子里閃過過往的一切,彩妾似乎每次都會在危難的時候出現,可是自己呢?
總是見到北冥磐安的時候,忘乎所以……
慕容梨梨愧疚的低下頭,嘴中呢喃,
「彩妾是生氣了麼?所以?」
「她才不是那樣子的人……」
上官彩鄂雖然並沒有雨彩妾接觸,只是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彩妾是真心為北冥磐安不惜一切。
如今見北冥磐安平安無事,又害怕慕容梨梨愧疚而挽留,所以才不告而別吧?
「她不想成為你們的牽絆,這樣而已……」
兩個相愛的人之間,哪里還能容下第三個人呢?
上官彩鄂看著慕容梨梨,心中悲戚,若不是北冥磐安這般痴情,如皇上一般,彩妾也不必離去吧?
其實王府里的女人,都不必離去吧?
若是那般,自己也不必……
哥哥也不必……
想到此處,上官彩鄂心中不快,只是冷冷說道,
「我還要去皇宮給太子爺他們求情,你呆在屋子里不要亂跑,要不誰也救不了你!」
「嗯……」
慕容梨梨點頭,上官彩鄂走到門檻,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模出一卷手札遞給慕容梨梨,而後指著一旁的包袱說道,
「這是雲霄夫人讓我帶給你的,你看看吧……」
「雲霄夫人?」
慕容梨梨打開手札,見上面寫著,
「王妃,曾經雲霄恨過你,只是如今才知道,解散我們原是放了我們一條生路,王爺心中只有你一人,那麼我們便是死守在他身邊,終究也是一個悲劇,不如放手……」
腦子里閃過那個穿著金色貂裘的女子,她是那般的風輕雲淡,可是終究還是一個女人啊!
自己要北冥磐安解散小後宮,對于王府里的女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慕容梨梨心中滾過一陣又一陣的不安和愧疚,
手札上寫著,
「雖然听說今日午後要處斬王爺與王妃,但是我覺得你們一定不會死的對吧?所以,我將這個送給你,你們一定要幸福啊!而雲霄也會好好撐起雲霞山莊!」
「貂裘大衣?」
慕容梨梨解開一旁的包袱,只見里面靜靜躺著雲霄一直珍愛的貂裘大衣,猶記得自己也想要這麼一件貂裘來的,可是如今……
她給自己了麼?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啊?
慕容梨梨抱著貂裘,進入了沉思王妃千歲千千歲章節。
自己到底傷害了多少女子的心呢?
如果沒有慕容梨梨,那麼北冥磐安是不是會幸福很多?
可是現在都來不及了吧?
所以……
慕容梨梨緊緊抓住貂裘大衣,下定決心。
這輩子不管如何都要給北冥磐安幸福呢,將那些女子的一起,都要給了。
要給他一輩子的幸福……
「王妃,你們可一定要幸福啊!」
彩妾夾著白馬,飛快的奔跑出了京都邊界,天空開始飄雪了。
剛開始只是雪粒,後來漸漸的飄落鵝毛一般的大雪。
曾經他與南宮暗後院里起舞,自己縮在樓宇上偷看。
他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她的心弦,他需要情報,所以她願意為此付出自己的一生。
可是有一天什麼都變了呢!
只是……
彩妾腦子里想起北冥磐安見了慕容梨梨時眼中那般的寧靜和歡喜,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他覺得幸福就好吧……
彩妾策馬,心中想道。
如今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吧?
兩個人的幸福,容不下三個人……
白馬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一匹白馬追隨腳印而來。
彩妾……
一個白衣男子跨坐在馬匹上,馬鞭揮舞的直響,可是始終都差那麼一步。
眼前是曠野,白茫茫的天空開始飄雪,那麼大片的雪花,片刻將野外披上了一層外衣。
不知追了幾個時辰,北冥磐安看著眼前新鮮的腳印,知道彩妾就在身邊,可是放眼望去,只有一匹白馬低頭在白雪里徘徊,哪里見人?
「彩妾,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並不是想留住你,梨兒出現之後,我知道我變了許多……」
北冥磐安跨下馬來,將馬匹與白馬栓在一處,緩緩對著白茫茫的大雪說道,
「我追來,只是想跟你說,這麼多年多謝你為我做出的付出……只是你也終究是應該有自己的一份天地了吧?你那麼喜歡收集情報,以後定是會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我祝福你……」
北冥磐安說了許多,可是沒有人回答,只有紛紛揚揚的雪漸漸埋沒了靴子底,
「彩妾,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記得,我與梨兒,我們思念著你,永遠是你的歸處……」
「王……爺……」
不遠處的山坳背後,彩妾听著,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你們便是不說,我也將你們當做了歸處,所以才不要成為你們之間的牽絆……」
王妃喜歡的是一對一吧?
那麼王爺,你就要一輩子專一下去,告別曾經風流王爺的偽裝吧!
彩妾看著滿天飛舞的白雪,自己便如同這飄落的白雪一般,沒有依靠,只是落地了之後才有了歸處。
那麼便是化作水消失無蹤也是微笑的!
「彩妾,這些銀票你帶著,一個小女子,在外面萬事都要小心……」
北冥磐安將背上的包袱解下來,系在白馬背上,而後解開韁繩,跨上馬,大叫到,
「我們若是有緣,還會再見的!為了我們,千萬保重!」
北冥磐安說罷,策馬而去。
耳邊的馬蹄聲漸漸遠去,彩妾緩緩從山坳後走出來,看著白馬背上的包袱,嘴角揚起一抹笑,
「王爺,王妃,還有小白,你們都要保重!」
而後,跨上白馬,與北冥磐安相反的方向奔馳而去。
馬蹄濺起雪花飛舞,那般美麗。
她的身後,北冥磐安牽著馬,遙遙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輕輕說道,
「這麼多年來,辛苦了……以後務必要為了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