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少女站在崖邊,抬起頭黑眸冷冷的看著後方那上百的鐵騎兵,「你們再逼近一步,我便與這舞華圖同歸于盡。」
「墨舞,放下舞華圖,保你一世榮華富貴!」一匹鐵騎兵突出,上面分明坐著個眉眼冷硬,血腥肅殺的壯年男子。
「你認為我會信你嗎?叛徒!」墨舞狠狠地咬牙切齒道,輕蔑的語句毫不留情的從嘴里迸發。「我曾經說過的,做人不要太絕。你的行動已經替你做出了決定,我李墨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夕陽下,橘紅色的火焰從天邊燃燒,隱隱若現一輪圓盤,壯年男子皺了皺眉,似只是微微在意了一下,「墨舞,你這是何必,李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為了保護舞華圖,與返祖之人。你是返祖之人,又拿著舞華圖,不是應該好好珍惜生命活下去?」
「哼!自從唐朝滅亡,你建立了後梁,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苟且偷生!」她決絕的轉過身,拋下最後一句話跳下懸崖,「三歲我便被送進長老院,歷史上都不會有我的身影。我的命運從不在自己手上,如此一死,倒也自由!至少賠進了一張舞華圖!哈哈……」
「陛下,明明剛才就可以……」國師打扮的男子有些不滿。
男子沉默的看著懸崖上那一抹決絕的紅顏逝去,哀聲嘆道,「舞華圖,本就不應該屬于世上。」那樣詭異的神跡,這樣隨風而去倒也是好的。
那少女最後的眼神中有著一絲解月兌與不羈。沒有任何感激,但她是知道的吧。
壯年男子閉眸又說,「舞華圖已不再,那預言卻還要遵循,這天煞的神祗,哎。」
「陛下不能這麼說,此生您雖遭親兒弒父,畢竟下一世您便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了。」
「就像李墨舞一般,朕和她是一樣的人。況且,論榮華富貴還有比皇上更勝的嗎?呵呵……」
「這•••」
「不用擔心。」他眸張開,眼里悲悲戚戚,「朕倒想像李墨舞一般,死的痛痛快快,可惜啊,這是不能遂願了。走吧。」
「是。
百匹鐵騎兵在一聲令下,離開了這一處懸崖,荒草叢生,沒有人去想,那具落下懸崖的尸體身上的舞華圖,還在否。
隱隱聞少女哀涼的歌聲,幽婉歌唱︰
方知夜長催生愁腸
繁蕪落得匣鎖昔年妝
縱有南木如蓋遺涼
髣兮夢不真飄兮情難全出自董貞《問劍》
……
仿佛置身光明之中,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軀殼化作塵土消散人世,突然舞華圖綻放那絢爛的光芒,與少女破軀而出的靈魂瓖嵌,融合,最後在靈魂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點嫣然紅色,純白的靈魂此時更是美麗的不可方物。
方圓萬里的妖魔聞聲而來,到崖底之後,只見那純白的靈魂自成一體位于世間,卻一個個吸收進了純白的靈魂內,所有妖魔都在反抗卻掙扎不開,那靈魂之上的紅色芳華乍泄,仿佛女子嬌媚輕笑,「來得正好,滄海正屬氣息呆滯之時,吸收些能力,才能擴充開來。對我這新宿主倒也是有利的。」
那一點額上眉心紅吸收完了妖魔的力量,慢慢退卻光華,只留下了一顆美麗異常的紅痣。
女子最後的聲音消失在靈魂的意識海中,「吾主謹記,吾名滄海。海納百川,島擁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