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無波 第十四章 曙光初現

作者 ︰

胡思亂想的凌霜也不去看路,只是讓小優牽著手茫然地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再一抬頭,凌霜發現目的地已然到了。站在大門外,她們都能听見里面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這時凌霜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躊躇著不知該不該進去。

小優哪容得凌霜再多想,不由分說的給凌霜帶上了那個面具,自己也帶好了以後,一推門就進去了。這也是今天說好了的,不要人開門,自己到了推門進來就好。

人們都擁在院子里,站的站,坐的坐,說說笑笑,一派歡樂景象。看著別人都笑得開心,凌霜忽然又覺得寂寥,總覺得自己難以融入這個集體。

看見他們進來,人們忙著招呼。其實戴上面具不過是為了湊趣,總共就那麼多人,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來了。

不過,面具多多少少也幫忙掩藏了些不願讓人見到的情緒。小優拉著凌霜奔進客廳里,她也听說了林學長家里有一棵像模像樣的聖誕樹,所以一進門就忙不迭的想去瞧瞧。

「嘿,果然很不錯呢,這時節能找到這麼蔥蔥郁郁的樹,也很是難得了。」小優看見布置的花花艷艷的樹,開口夸贊道。

凌霜也見到了,心里暗嘆這一群活寶的能耐,把一棵好好的樹,給「糟蹋」成了如此艷俗模樣。但是凌霜也不得不承認,單看那棵樹,即使是在這寒冷冬日,也給人以盎然生機。

看見他們站在樹旁,以秦泰寧為首的幾個男生,忙不迭的過來,說是如何如何才找到這樣一棵樹,以此夸耀自己。連凌霜听了都忍俊不禁,果然還是「童心未泯」啊。

其實他們也是想帶動氣氛,看見凌霜微露的笑意,秦泰寧不禁暗暗松一口氣。

冬日,太陽早早的就落下去了,外面的氣溫也降得厲害。剛才有太陽時還沒這麼冷,可是一會兒就覺得手腳都有些冷了。眾人都呵著氣涌進屋里,圍著坐在一起。客廳里暖氣十足,不一會兒就暖和過來。

這是主人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他帶著一個有點怪的說不上是什麼來的面具,手里端著一個很大的平底盤,上面放著十多杯熱騰騰的茶水,飄著怡人的香氣。

林斌陽望望眾人,當然眾人現在也是戴著面具的,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角上的凌霜,她帶著那個面具,越發顯得清爽冷冽,似欲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斌陽不想讓人發現他的目光在圍著凌霜轉,忙招呼眾人飲茶,欲掩飾自己的莫名情緒。其實這一切,卻都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除了小優還懵懂不明,其他人都跟明鏡似得,想看這兩人會如何往下發展。

凌霜也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眼神飄過,在找她的哥哥洛浩宇坐在了哪里。她眼神轉了轉,發現在她斜對面的就是浩宇,坐在他身邊的是幾個女生。對她們,凌霜不是很熟悉,不過猜到大概其中有一個叫做唐季璃的女生,這是上次見到過的。雖然她對這些事都不上心

可是記憶力好的總是能讓她過目不忘。凌霜與對面的洛浩宇笑笑,並不多說話。

林斌陽放下那些茶,轉身又進去了。再出來時手里端的是一大盤糕點,林斌陽進進出出幾回,不一會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吃的。

這時秦泰寧悄悄地說了句︰「這可都是老大自己親手做的啊。」一句話引得眾人唏噓不已,唉,這人怎麼可以什麼都難不倒他呢。一群人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連叫好吃。

林斌陽看見人們吃的開心,可終于能展顏一笑。

吃到一半,有人提議要表演節目,以此助興。林斌陽也微笑不語算是默認,這下子氣氛更加高漲,屋里好似震翻了天。

凌霜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吵,便悄悄地走了出去。剛剛被氣氛帶動,吃了不少東西,現在覺得有點撐。她在院子里走了走,然後徑直走出了大門,在院子後面的一個長凳上坐了下來。由于吃的飽飽的,倒也不懼冷了。

凌霜一動,林斌陽就看見了。雖說他也能融入進去這歡快的場面,可是心里一直記掛著凌霜,他的眼神從未真正離開過凌霜身上。所以他也趁眾人不察悄悄地溜了出來。其他人正鬧得歡,也沒發覺少了兩個人。

林斌陽隨著凌霜走出了院子,不遠不近的跟在她後面。見凌霜坐在了凳子上,林斌陽語帶關心的問道︰「在外面冷不冷?」

凌霜也听到後面有腳步聲,卻不曾想是林斌陽。听到林斌陽的問話,凌霜淡淡的答了一句「不冷」。

林斌陽也在那條長椅上坐了下來,與凌霜保持了些距離,以示禮貌。

「有沒有興趣听我說個故事。」凌霜忽然開口,聲音渺遠,有些不真實。林斌陽一怔,每次凌霜主動開口跟他說話,他都會愣一下。林斌陽彎彎嘴角,說好。

凌霜以第三人稱講述了她自己與陳俊毅的故事,林斌陽何其聰明,自然听出了故事的女主角就是他身邊的凌霜。他有點訝異凌霜有這樣的過去,不過他也可以想象凌霜如今這樣的性子跟過去是有很大關系的。

凌霜以一句「那個女生,至今都喜歡那個男生」來做為故事的結尾。她低下頭,眼角有晶瑩的淚花,這些往事,想想就讓人有心痛的感覺。她說出了自己的這些往事,希望以後林斌陽能懸崖勒馬,遠離自己。

凌霜抬起頭,又換回了自己的冷漠神色。她冷冷的問道︰「如此,你還要喜歡這個女生嗎?」。凌霜曉得林斌陽聰明,自然能听懂這個故事,所以她也不諱言,直說自己就是那個女生。

林斌陽還沉浸在凌霜的故事中,听得這麼一問,立刻回過神來。林斌陽自然也明白了凌霜與自己說這些的原因了,原來她是想讓自己退卻。

林斌陽心里一熱,再顧不得其他,靠著坐過去,一下子抓住了凌霜的手。他甚至有點激動,手都微微的抖了起來。

「凌霜,我喜歡你,,即使你喜歡別人,我仍然喜歡你。我不奢望其他,我只是想讓你過的快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獨冷漠,我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定是不快樂的,看見你不快樂我心里就很難受,想要去替你承擔這些憂傷。做我女朋友,讓我照顧你,我不求你能喜歡我,我也不求你能像我待你一樣待我,我只求在我旁邊,受我以及我身邊這些朋友的感染,你能多笑笑,我就知足了。好嗎,凌霜?」

說到最後,竟微微露出些鼻音,顯然是動了真情。凌霜也愣在那里,不知該作何反應。她本想讓林斌陽知難而退,卻不料引出這樣一番話來,凌霜也不禁感動于他的真情流露,一時間愣在那里。

過了好半晌,凌霜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樣子,豈不是我在利用你?」

林斌陽聞言,听出凌霜話里有松動,心里大喜,急忙答道「我並不覺得,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即使是利用,我也心甘情願被你利用。只要能讓你變得快樂,我做什麼都可以。」

凌霜听了以後嘆口氣,說道︰「那麼,我說好。」

林斌陽頓時眉開眼笑,似乎是遇到一生中最最開心的事。他雙手緊了緊,語氣鄭重的道︰「凌霜,相信我。」凌霜這時候才覺察自己的手被林斌陽緊緊地握著,忙抽了出來,臉上紅暈浮動,幸虧是在晚上,不然真是丟死人。

凌霜低聲說好,聲音低不可聞,但是坐在凌霜身旁的林斌陽還是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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