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無波 第二十章 更進一步

作者 ︰

從凌霜進了第一個三分球起,林斌陽就一直在想,這是他平常認識的凌霜嗎?他不知道,凌霜竟打得這樣一手好球。

林斌陽呆呆的坐在地上,眼前人聲喧嘩,可是他的所有精神卻集中在不遠處那一個不停奔跑跳躍著的身影上,對周圍的一切視若無睹。

在球場上的凌霜英姿勃發,身姿矯健,在對方球員中間穿梭,如靈猴一樣不受阻撓。她很快扭轉了頹勢,將對方狠狠的壓制住。

林斌陽訝異震驚,小優唐季璃等人也是驚奇萬分,她們從不曾見過凌霜如今這副帥氣樣子。全場就只有洛浩宇氣定神閑的面帶微笑,凌霜的身手,他自然是清楚的。站在他身邊的唐季璃不經意間瞅到洛浩宇淡然地微笑,便知凌霜原來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且不說旁人,其實就連與凌霜一起在場上奮戰廝殺的秦泰寧等人也是驚異不已,他們不是沒見過凌霜打球的樣子,懶散不羈的,哪有今天勢如破竹的氣勢。但情況緊急,他們哪顧得了這些,只是更加奮力迎戰,只求一贏。

到比賽結束,結果自然是凌霜這一方贏了,而且超過對方十幾分。

而比賽結束的哨聲,也使林斌陽回過了神。他此時已不很關心比賽的輸贏了,只是定定的望著向他快步走過來的凌霜。

凌霜走到林斌陽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她眼楮里亮亮的,似有千言萬語要同林斌陽說,到最後也只是輕聲說︰「我們贏了。」僅僅是簡短的四個字。聞言,林斌陽只是點點頭,說不出什麼話。

凌霜還記掛著他的傷,忙叫人來把他扶上車子,帶他去醫院里找吳醫生看看。其他人看了他們兩個人的情形,也都很識趣的,一到醫院門口人呼啦一下子全走了。

吳醫生聞訊急忙趕出來,他輕輕地挽起林斌陽的褲腿,見林斌陽的腿腫起老高,不禁生氣的瞪他一眼說道︰「小陽啊,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提醒過你要注意的嗎?現在可好,你這腿又舊傷復發了,你不能依仗年輕就肆意妄為啊。你這次可千萬別逞強了,好好休息,不然你以後還怎麼打籃球啊?」

他見林斌陽木木的也不說話,更是又氣又急,只能對站在一邊的凌霜多加叮囑。凌霜一一應了,又給他拿了藥,扶著他退了出來。

凌霜用自行車把他送回家,一路上兩個人都默不作聲。凌霜知道,林斌陽心里一定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說,她不急。

凌霜開門進去,把林斌陽扶著在椅子上坐了,自己坐在他的對面,靜靜的看向他。凌霜率先打破沉默︰「我知道你肯定有話要說,你說吧,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凌霜」,林斌陽只是輕輕叫一聲她的名字,便不再往下說。過了許久,他才繼續道︰「你能解釋一下你怎麼會打得這一手好球嗎?據我所知,你並不怎麼會打籃球。」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竟打得這麼好。其實,這全是因為一個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以前喜歡過的那個人,他也是打得一手好球,尤其擅長三分。」凌霜的目光悠遠綿長,好似透過眼前的這一堵牆,看見了許久之前的事情。

林斌陽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凌霜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林斌陽,語帶歉意的的繼續道︰「你是知道的,我心情總是郁郁,你說能給我帶來歡樂,我起先就是為了你所說的歡樂答應與你在一起的。而我漸漸發現與你在一起打球時我最是心情愉快,而且我裝作不會的樣子,你悉心教導我,讓我心生感動。所以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會打籃球的。我怕我一說,你就不教我了,可我喜歡你教我的感覺,我,對不起,是我沒對你說實話。是我太自私了,只知為我自己考慮,卻沒想到你。」

凌霜說完以後,不敢抬頭看林斌陽,兩只手絞在一起,像是在等待審判的犯人似的惴惴不安。

長久不見林斌陽有回應,凌霜略帶不安的往林斌陽的方向瞅了瞅,卻瞧見一雙帶著笑的眼,和一臉玩味的表情。

見凌霜在瞧著自己,似乎是有些疑惑,林斌陽不得不出言作以解答︰「真難得能見到你這麼難為情的樣子,覺得很好玩。」

自己這邊惴惴不安,他那邊倒像是看戲似的覺得好玩。凌霜頓時忘了是自己理虧在先了,聲音一下子提了好些分貝上去︰「林斌陽,你耍我,哼,我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凌霜氣呼呼的想要一走了之,卻被林斌陽拉住了胳膊。

「我就喜歡你氣急敗壞的樣子。」林斌陽氣定神閑的開口,一掃下午在球場上那副淡漠的表情。「你生氣時,感覺更加有生氣有活力。」

好像兩個人都忘了最開始在說的是什麼,只顧著說些別的。

凌霜自是轉過頭不理他,小嘴嘟的老高。

林斌陽見了更加好笑了,用力拉一下凌霜的胳膊,凌霜站立不穩,一下子歪倒在了床上,栽進了林斌陽的懷里,林斌陽緊緊地抱住了她。凌霜待要掙扎,卻听見林斌陽低低地說了一句「凌霜,讓我抱一會兒」。

林斌陽把下巴擱在了凌霜頭上,靜靜地道︰「凌霜,我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開心時會大聲的笑,不高興了也能發脾氣,不像最開始見到你時只一味的面無表情。我希望能了解你,你的過去,你的現在,我都想知道,高興的事,不開行的事,你都可以跟我說,即使你以前為另一個男生傷心氣苦,也可以對我說,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快樂。」

他頓了頓,繼續道︰「可是,凌霜,今天下午,與其說是驚異,到不如說是害怕。我害怕有不能把握的狀況與你聯系在一起,你今天的表現讓我不知所措。最一開始,我也說了是想帶給你快樂所以才與你一起,所以我並不會以為你只是為獲得歡樂而答應我而不高興。可是,今天,我覺得你像另一個人,我突然覺得好像對你了解似是不夠,以後,有什麼事都對我說好嗎?」

凌霜抬起頭,對上林斌陽那略帶急切的眼神,鄭重的點了點頭。她不說話,卻也是許下了承諾。從此以後,對你知無不言。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呆著,似是不知時間在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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