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善意的謊言
齊月行推開門,將燕窩放在桌上,來到琉璃榻旁,坐在塌沿,靜靜地端倪著江月姬熟睡的模樣。
此時的齊月行穿得已不是整齊的盔甲,而是換上了一套做工考究的雪緞長袍。雪白色的長袍,瓖著金線,簡單大氣的長袍,穿在齊月行的身上,卻別有一番風味。
齊月行出神的看著江月姬,竟沒有看見江月姬已經醒了好一會。
「月姬,你怎麼醒了,不多睡會嗎?」。
「我感覺有人一直盯著我看,所以我就醒了。」你一直盯著我看,要我怎麼睡啊。
江月姬調皮的話,逗得齊月行笑了,嘴角微微地揚起,碎發也飛揚起來,齊月行的笑就像窗外的陽光一樣燦爛,溫暖著江月姬的心田。
齊月行的笑聲漸漸弱了,兩個人對望著,陷入了尷尬的局面。
「咕」地一聲,打破了平靜的兩人,江月姬紅著臉問道「有沒有吃的啊,我都餓了好幾天了。」
「啊,你不說我倒忘了,我給你煮了燕窩,我先扶你起來。」
齊月行拿了一個靠墊放在江月姬的背後,輕輕地把江月姬扶起來,近的江月姬可以嗅到齊月行身上幽幽的暗香。不知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相見的陌生人,我卻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齊月行左手端著玉瓷碗,右手將湯勺舉在唇前,輕輕地吹幾下,再送入江月姬的口中。江月姬吃著燕窩覺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不是清甜,是一種遙遠又現實的感覺。
「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嗯,我叫齊月行。」
「你比我大,是嗎?」。
「比你大二歲」
「那我以後叫你行哥哥,好不好啊?」
齊月行愣住了,在十年前,她們也是這樣面對面,江月姬也是這樣天真地問他的年紀,又甜甜地叫了一聲「行哥哥」。
齊月行的雙眼濕潤了,稀稀薄薄的蒙上一層雲霧,月兒,你真的是月兒嗎?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忘了你的行哥哥?
不知不覺中,齊月行的眼淚竟串成珠,大顆大顆的往下落,那淚水流過鼻邊,一顆又一顆的敲著江月姬的心葉,平靜卻沉痛,無聲無泣的流淚嚇壞了江月姬。
江月姬輕輕地搖著齊月行的胳膊,驚慌的表情,略帶暗啞的聲音自兩瓣紅唇中吐出。
「行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月姬又惹你生氣了,行哥哥,都是月姬不好,月姬不該惹行哥哥的,行哥哥,你哭了,你要是哭,月姬就忍不住要哭了。」
齊月行被江月姬的熱吻喚醒了,江月姬吸允齊月行的淚,是那樣的自然,那溫暖的一吻又拉開了童年的回憶。
「行哥哥,你不要哭了,衣服破了,我娘也不會怪你的,到時候我就說,是你幫我取掛在樹枝上的手帕下來時,衣服掛在樹枝上就破了,行哥哥,如果你再哭,我就要懲罰你了。」
江月姬說完,見齊月行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便在他的左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吻干了眼淚。齊月行害羞地看著江月姬,江月姬說道︰「我娘每次都會在我哭的時候,親吻我,允吸我的眼淚,我娘是愛我的,知道我為什麼不哭嗎?因為沒有人會像我娘一樣疼我,我希望找一個像我娘一樣為我搽眼淚的人,找到那個人以後,我就會使勁哭泣,流干我的眼淚。」
為什麼?月姬,你為什麼要我時刻痛苦著。
江月姬用雪白的綾羅手絹輕輕拭去齊月行的淚跡,齊月行的意識又恢復了正常,抓住那個握有手絹的手,輕輕撫模著,炯炯有神的眼楮注視著江月姬的黑眸,深情的說︰「月姬,你要好好活著,為了我好好活著。」
「行哥哥,你說什麼,我听不明白。」江月姬困惑地問道。
「姬兒,以後要叫我行,或者夫君,明白嗎?因為你是我的妻子。」齊月行看著害羞的江月姬,心中甚是高興,哪怕這只是幻想,我也要擁有它,只希望此刻常住不再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