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菜,舒影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微笑著接完,周彥生一挑劍眉,「這麼快的動作,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你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以免你再次消失。」
舒影笑著把食物切成小塊遞到孩子們面前,隨意的道︰「他一會兒過來。」
不知道蘇雲澈是開的什麼車,居然在下班高峰時用了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從市政府趕到t市最繁華的商業大樓。
縱然心里再急,面上依然風度翩翩,一派雍容華貴,他過來後先是在女人臉上輕輕一吻,又模模孩子們的頭,微笑著噓寒問暖,最後,溫柔的眸光瞟上周彥生時,瞬間犀利起來,「周彥生,好久不見。」他既不稱呼官職,也不稱呼先生,硬生生的直呼其名。
周彥生邪笑,微微的勾起嘴角,抬手,慵懶的與他一握,反問,「很久嗎?似乎三個月前還見過的。」
蘇雲澈的俊臉因為他這句帶著挑釁的反問而更加緊繃,只是,片刻之後,便又恢復如常。
舒影看著兩個男人風度的握手,面上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經,甚至是客氣有禮,可總覺得空氣中閃動著暴力的因子,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丫頭,看什麼,吃飯吧。」蘇雲澈在她身邊坐下,飯店經理立刻上前,親自送上餐具。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吧,只是舒影總覺得她無論說什麼話題,都會被男人們秒殺,似乎他們的注意力不在吃飯,而是--用眼神凌遲對方。
蘇雲澈見身邊的小女人有些不自然了,便凜一下臉色,收起眸中的凌厲的光,優雅的舉杯,「這幾年,多謝你了,照顧我的妻子兒女。你的婚禮,我們一定前去觀禮。」
周彥生淡笑,挑起酒杯與他的輕輕一踫,「不客氣,那幾年,我從來沒想過是在幫你,我只是幫小影,所以,你這聲謝謝,我受之有愧。」
舒影抬頭,訕笑一下,立刻端起杯子,「彥生,謝謝你。」
周彥生看著他們兩個同時舉杯,忍不住調侃,「這麼快就夫妻同心了?小影,是想恩將仇報,灌醉我嗎?」。
舒影啞口無言,「彥生,我……」
或許是跟舅舅瘋玩的累了,兩個孩子吃著吃著居然昏昏欲睡的揉著眼。蘇雲澈看一眼孩子們,「丫頭,你帶寶貝們先回去吧,我跟周先生還有些事情要談。」
舒影看向孩子們,又看看兩個男人,以為他們是有公事要辦,便擦擦手,起身,「那,那我先回去了。」
舒影吃力的一手抱起一個孩子,「彥生,那我先回去了,你的婚禮我們一定參加,先祝你新婚快樂!」
周彥生冷峻的臉稍微放松,淡淡笑一下,「路上小心。」
兩個男人對視片刻,蘇雲澈一口喝完杯中的液體,「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周彥生一貫的冷笑,同樣是一口飲盡剩下的半杯酒,爽快的起身,跟著前面的男人。
一個會員制的高級私人俱樂部,兩個同樣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一個拳擊室。蘇雲澈拿起一套拳擊用品扔過去,而後慢條斯理的解袖口,挽袖子,「戴上。」
周彥生伸手接過,斜睨他一眼,「要動手?」他低而沉的嗓音透露出危險的訊息,冷峻的臉更加緊繃,眸中爆發出快意的光芒。
「難道不應該?」準備好的蘇雲澈渾身戾氣張揚,說完,猛的傾身向前,一拳重重的襲上周彥生的下巴。
周彥生早有準備,往後大退一步閃開,動作迅速的戴好拳擊手套,矮身蹲下去,用力的拳頭揮上蘇雲澈的小月復。
門豪團體幻幻。幻。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每個人的拳頭都是毫不留情的襲上對方的身體,仿佛對方是不同戴天的仇人。
--周彥生,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動的手腳,瞞的我嚴嚴實實,苦苦找了三年。
--難道不應該嗎?我不幫她逃走,難道讓她繼續受你們蘇家的刁難,受你未婚妻的侮辱?
--該死!那是我的女人,就算要幫,也只能我來幫!
--可是,那個時候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你有能力嗎?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就不要怪別人趁虛而入!
--你不要猖狂!小影只會是我的!我現在有能力保護好他們母子,請你給我走遠點!
--蘇雲澈,我是輸了,不過,我不是輸給你,我是輸給時間!你信不信,如果我繼續瞞著你,不給你留下點蛛絲馬跡,你到現在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兩個孩子?!
兩個男人終于打成平手,緊緊的抵在一起,憤憤的看著對方,「蘇雲澈,你要是再不好好對待舒影,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的話,我即使結了婚,也有的是辦法把她藏起來!」
「周彥生!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妻兒,不勞你費心!」溫文爾雅的蘇雲澈一改往日溫和形象,英俊的臉掛滿汗水,深邃的眸牢牢瞪視著對面的男人,憤憤的警告。
他知道,他其實應該感謝這個男人的。如果不是他的幫助,丫頭帶著孩子肯定是會吃盡苦頭的,說不定根本堅持不到他找到他們的一天!
可是,想著自己隔三差五的上門找這個男人都被他狠狠的奚落一番,他又感謝不起來。明明知道丫頭的下落,明明知道他有一雙兒女,可是這個男人居然瞞的緊緊的。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想把丫頭藏在一個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地方,靜靜的陪伴,默默的付出,等待著丫頭終于感動的那一天,投入他的懷抱。
三年了,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他的丫頭禁不住情敵的糖衣炮彈,會繳械投降。他好怕,好怕再次見到丫頭時,她已經言笑晏晏的站在這個男人身邊,而他只能痛苦萬分的稱呼她--「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