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生去美國出差,原本是沒打算去看舒影的,可是想著心里的搖擺不定,他還是決定去一趟。有些事情,如果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適時的給出一個結論也是明智之舉,對雙方都好。
網情小言的網言。舒影留他吃晚飯,一個人進了廚房開始忙碌。他帶了很多玩具,孩子們在外面玩的很開心,他便也靠在廚房門邊,懶懶的看著她。
三年了,雖然生養了兩個孩子,可是她的身材依然很好,背影依然縴細,側面仍然窈窕,看著她忙忙碌碌的切菜,洗菜,動作熟練,如一個賢惠的小妻子般,周彥生多麼想他就是那個下班回家的丈夫!
「不!」她搶著答,「我同意!」
「你——她,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
「呃,我想,有些話我要說清楚。我並不愛你,我答應結婚,可能只是為了讓長輩安心,只是因為自己到了成家的年紀,你跟我在一起——」
「呵——」他冷然一笑。
「呵呵,是嗎?有機會一定見見。」
「嗯。」他不多說話,又低著頭吃飯。
「怎麼不去歇會兒?」舒影回頭,看著他笑一下,問道。
「我有說過我是委屈的嗎?」。他冷冷的問,又低下頭。
「沒關系的,」她再一次打斷,「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放心吧,我不會要求你一定愛我,也不會要求你每天一定要按時回家什麼的。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她笑一下,攪著蔥白的手指,「反正,我爺爺年紀也大了,我成了家,他也會安心。嫁給你,他肯定很放心的。」
「真的嗎?」。周女乃女乃驚喜異常,看著孫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深明大義,不斤斤計較的說出這番話,周彥生的心里反而微微的不悅,擰著眉瞅她一眼,他不耐煩的又點燃一支煙,煩悶的抽著。
兩人又是沉默,周彥生以為她生氣了,站起來推開窗,讓屋里的煙霧散去,回頭看著她,「如果你覺得委屈的話,可以不同意這門婚事。」
他點燃一支煙,輪廓分明的俊臉在煙霧中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男人落寞的嗓音透過煙霧傳過來,「——她從來沒有愛過我。」
其實早就知道他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可就是想要再試探一下,剛才她坦然說他確實應該找個人成家,他便徹底死心。反正家里也逼著,干脆屈服了吧。
廚房里陡然沉默下來,空氣有些凝滯,舒影也察覺到僵硬的氣氛,訕訕的回頭一笑,「能被你看中的女人,想必一定很漂亮吧。」
吃完飯,周彥生去了書房,她也慢吞吞的跟上去,輕手推開門又關上,看著書桌後坐著的男人,柳眉皺一下,猶豫了片刻開口,「其實,如果你不願意,是不必在意長輩們的態度的。我會跟爺爺說清楚的,說我們不合適,讓他跟周爺爺和周女乃女乃說明。你不用為了順從長輩的意思委屈自己的。」
周彥生不說話,表示默許。
周彥生也笑,沒有了剛才的冷漠,卻是另一番高深莫測,「嗯,還好,家里人都喜歡,人倒是挺溫順的,跟你一樣,看著很單純的樣子。」
周彥生從文件中抬起頭,冰冷的眸子中,光芒晦暗不明。李晶對上他的視線,心里怦怦直跳。
周彥生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舒影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蹦出一句話,「其實,我準備結婚了。」
周彥生悲涼的一笑,似真似假的道,「剛才心里還抱著幻想啊,現在徹底破滅了。」
周彥生沉默一下,放開手里的文件,抬頭認真看著她,「那不影響我們結婚。當然,如果你介意這個,也可以不同意這門親事。」
周彥生點點頭,「會有機會見的。」說完,轉身出去找兩個小家伙玩了。
回國後,周彥生就跟家人表明態度,答應了與李晶的婚事。
所有的長輩都在,李晶和爺爺也在,周彥生忽然沒頭沒尾的說,「我想好了,我決定結婚,跟李晶。」把一桌子的人都驚了一跳。
李晶微微喘一口氣,慶幸,至少他沒有回答——「是。」
李晶心里一陣雀躍,可更多的反而是不安,一雙盈盈水眸凝望著周彥生許久,他卻都不看一眼,當著幾位長輩的面她不好說什麼,只好裝作害羞的低下頭吃飯。
李晶的心因為男人簡單的一句話而刺痛,他這樣的男人,也會有女人不愛嗎?「那——那麼,」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接下來的問題該不該問,「你答應結婚,是不是因為我跟她長得像?你,你把我當做她的替身?」
李晶覺得自己不適合再留下,放開糾纏的兩手,故作輕松的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你那個少抽一些煙,對身體不好。」
李晶鼓起勇氣走過去,「可是,你明明有喜歡的人了。」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子。
男人一愣,有些吃驚,女人不是最在意丈夫愛不愛自己的嗎,她怎麼還傻傻的願意?
男人微微一震,透過煙霧,女人的臉龐看不真切,可是那朦朧小臉上的哀傷和難過卻一清二楚,他沉默,之後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之所以答應婚事,是因為這張臉?還是因為長輩的要求?還是因為自己的年紀大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男人的回答冰冷沒有一絲溫度,李晶心里揪成一團,咬著下唇不知道說什麼了。隔了會兒,她又不死心的看過去,「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舒影听懂他話里的意思,轉過頭看著他,「彥生,謝謝你。」
舒影拿著鍋鏟的手一抖,回過頭來,星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接著是真誠純潔的笑容,不帶任何異樣的感情,「是嗎?那要恭喜你呢!怎麼剛才沒听你說。」剛才明明談到這個話題,他只是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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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不等他回應,人已經輕輕的離去,慢慢的合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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