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那女人跳了崖嗎,怎麼還出現在宮里?」華嬪臉色很差,似乎哭過,雙眼紅腫,臉上還猶帶淚痕,她一股腦地將繡了一半的荷包往華清酌砸去,恨的直跺腳。
華清酌皺了皺眉,這事他也听說了,但當日是他親眼所見,他甚至還下了萬丈懸崖,若非神仙在世,不然那個蘇湄怎麼還有可能活在這世上,「也許只是人有相似呢?」
華嬪一怔,繼而憤怒的將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摔到了地上。
華清酌面無表情地看著落在自己腳邊的小玩意上,略有些頭疼的皺了下眉,「姐姐你不要這個樣子。」
「我為什麼不能這個樣子。」華嬪掩著面,低低哭道,「當年是皇上拾了我的帕子,是皇上替我簪了花說要寵我一輩子的,可是,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心心念念的全是他,他連看我一眼都不想;那人想著怎麼害他,他卻還對她痴心一片。」
女人的啜泣聲讓華清酌極為厭煩,許是呆在軍營久了,看慣了豪邁大氣的男人,對小女兒的哭哭啼啼著實喜歡不起來,他冷冷瞪了鏡中哭泣的女人一眼,寒聲道,「夠了,姐姐,你我都知道,當初皇上選你,不過是為了我華家能上位分得莫桑手中兵權。」
華嬪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從小就有些怕這個華家嫡長子,她的弟弟。如今見他發怒就不敢再說話,只好期期艾艾的問,「那我該如何,難道看著那賤人受盡榮寵將我踩在腳下嗎?」。
「這種事情皇後麗妃柳妃她們都不操心,姐姐操心個什麼勁。」華清酌一張俊臉沉沉的,完全看不出一絲情緒。
華嬪被一噎,不禁惱恨地指著外頭,顫聲道,「你走,你我好歹姐弟一場,你竟說出這番話來。」
華清酌利落的轉身就走,身後傳來華嬪摔東西的聲響, 里啪啦的,他不禁搖一搖頭,女人真是麻煩。
不過他雖一口篤定蘇湄已死,但說起人有相似時還是想起另外一個人來。
他先前去查了秦念這個人,但也只查到確有姓秦之人做過鳳卿念的先生。再查那假冒自己之人,永清王大婚還有人有些印象,七嘴八舌說起時,說的最多的還是那個叫鳳卿念的女人,據說她新婚之夜被休,卻是穿著御賜的鳳冠霞帔,手上拿著永清王親手寫的休書一步一步走出了王府。
多數人為永清王高興,都說那鳳卿念命犯孤星,是個永世孤獨的命,從小克死了生母,要不是北安侯馳騁沙場,命格夠硬,恐怕也早死了,更不用說先前與鳳卿念定了親的兩個,一個死在青樓花魁床上,一個死在前往南昆國的旅途當中。
華清酌不信命,或許是因為‘自己’之故,他覺得被人盛傳命犯孤星的女人甚是可憐,只可惜,斯人已逝,他便是要做出補償都不可能了。
他一路走著,細細想著那個尺素會有的身份,待走近朝華殿時,殿前侍衛朝他頷首,便放他進去了。
華清酌一撩袍角,幾步踏入殿內。
彼時卿念正呆呆盯著梧桐樹發呆,連他靠近都不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