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走路都是這樣不看前面的嗎?」。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男人戲謔的聲音里充滿了柔情,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有點微微發悶的胸口。
「呃……總裁?」言小惜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剛剛報紙上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也許對任何踫到這種事的人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里見到他?而她似乎沒有發現她剛剛從那家小公司出來的一刻起,身後就一直跟著一輛黑色猶如撒旦般神秘的蘭博基尼。
「你好像不是很想見到我?」邢子寒收起剛剛戲謔的神情輕皺著眉頭道,似乎並不滿意她剛剛看到自己時的表情。
「不是,那個……對不起!」言小惜為自己剛剛撞到他的事情道歉,她點了點頭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馬上搖了搖頭道。
「我只是覺得有點巧。」她確實很驚訝會在這里見到他,她淡淡的笑容里有著莫名的不安,只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安,還是自己潛意識里感覺愧對他信任自己的一種愧疚?
「嗯,有空嗎?」。他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呃?嗯!」她點了點頭,自己現在除了有空還有什麼?
寬敞的車廂內一室的沉寂,讓言小惜突然覺得有點尷尬,她很想打破這靜得讓人恐懼的氣氛,可是一看到邢子寒那緊抿的雙唇,所有輕松的話一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黑色的蘭博基尼宛如眼前的男人一樣神秘深沉,緩緩行使在車道上,只到停在那扇帶著歐式風格的旋轉大門前。
邢際酒店,二樓的咖啡廳內,暖色調的環境給人營造出一股浪漫的溫馨,不遠處還隱隱傳來一陣小提琴優美而緩慢的動人旋律,在燭光的搖曳下,就算外面現在是大白天,可是廳內的人卻依舊沉浸在這種低調的奢華當中。
言小惜不安地看著邢子寒那張在燭光下越發顯得稜角分明的臉龐,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會答應上他的車,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跟著他到了這里,面前溫熱的咖啡正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為什麼不高興?」邢子寒盯著她略帶失落的神情問道,語氣里有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啊?」言小惜突然被他的話驚得一愣。
剛剛自從上車後他就一直沒有開口對自己說過一句話,讓她覺得整個車內都充滿了不安的氣氛,所以她一直在想怎麼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現在他突然出聲倒讓自己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
「我從你的眼里看不到喜悅,只看到了委屈!」邢子寒輕扯了一下自己名貴的領帶,沒了平日里那股冰冷的沉默,現在的他倒多了一分愜意的性感,只是他說話的語氣卻還是那樣絲毫不拖泥帶水,讓人產生一股不容侵犯的感覺。
「不,不是,是……」言小惜猶豫著該不該說。
「嗯?」他將她散落在臉頰旁邊的發絲弄到耳後,仿佛這是一個極其自然的動作。
「總裁,你看過一個月前的報導嗎?」。言小惜低著頭因為他剛剛無意間的動作而感到有點不安地絞著自己的裙子問道,他剛才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
「嗯!我知道,我已經讓散播消息的那個人永遠離開邢氏了。」他像是無意地在解釋道。
原來真的不是他說的,言小惜听到透露消息的不是邢子寒而是另有其人,她感到一個下午都在憋悶的胸口莫名地感到一陣輕松,不禁有點責怨自己的小心眼,當初知道此事的人那麼多,他堂堂的一個邢氏總裁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
其實她應該感激他當初沒有當場解除他們之間的合約,而是讓她自己主動提出了離職才對啊,至少這樣做她會覺得自己還能保留一點尊嚴,可是自己居然在懷疑他,言小惜的心底對自己之前的想法生出一股厭惡和自責。
只是她卻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果不是他堂堂的邢氏總裁默許的情況下,又誰敢把此事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透露出去?又有哪家雜志敢不分清紅皂白的登出來?
「對不起!」言小惜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道歉,卻根本沒有勇氣告訴他自己為什麼道歉。
「就是因為那個,所以……所以我到現在一直還沒找到工作……」面對他的沉默和那雙仿佛能覺察一切的深邃眼眸,尷尬、羞澀、自責、不安全都堆在了一起,她越說越小聲,直到嚶嚶的聲音被那小提琴最後的旋律而淹沒。
「我等了你一個月,為什麼一直沒打電話給我?」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悅,仿佛是在責備她的不在乎。
「呃?」言小惜似乎還沒有听懂,靈動的明眸里充滿了疑問,她該打電話給他嗎?
「你是從來都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嗎?」。他的神情不再有剛剛的不悅,反而揚起一抹笑意,只是他此時的笑意在言小惜看來卻是那麼的詭異。
言小惜突然想起自己提出離職的那天,他當時在自己耳邊的低語,盯著微微搖曳的燭光,她好像依稀看到了那天在總裁辦公室所發生的事。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會勉強!」邢子寒起身離開柔軟舒適的座椅上,高大修長的身影緩緩向她靠近,似乎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之中,有力的手掌輕撫上她嬌美的容顏。
「我不會勉強你留在邢氏,但是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低沉的聲音仿佛帶著鬼魅般的蠱惑幽幽回蕩在她的耳邊,漆黑如星辰般神秘的雙眸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
言小惜當時只是有點驚嚇而已,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之前她已經拒絕了,而且自己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邢氏,又怎麼還有機會跟他再有什麼瓜葛呢?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停靠在破舊的小區門口的那輛高檔黑色跑車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坐在自己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里,看著不遠處那抹漸漸消失的身影,邢子寒的眼中閃現出一股鬼魅般的冷笑,那是撒旦猶如看到了天使墮落般的笑容。
「女人,我說過我會讓你主動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