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寒不悅地擰緊了如濃墨般的俊眉,冰冷的雙眸里閃過一抹疑惑,他明明之前已經遣散了別墅里所有的佣人了,這個時候有誰會來這半山腰的別墅?
他收斂了一下自己剛剛冷肅的氣息,警告性地微眯了眯漆黑一片的雙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言小惜,修長的雙腳已經邁向了大門的方向,當他打開門的一剎那,眼前出現的意外驚喜讓他臉上瞬間閃過一抹震驚。
邢子寒來不及開口說任何話,只見眼前人影一晃,對面的人已經滿臉盈笑地撲到了他的懷中,她臉上的驚喜和媚眼中的巧笑讓大廳里的兩個女人同時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寒,我回來了!」女人熟悉而又優雅的聲音緩緩回蕩在整個大廳內。
「琳兒?」男人驚喜充滿愛意的聲音像是一枚尖銳的木刺,深深地刺痛了言小惜好不容易才拼湊起來的心。
言小惜震驚地緊盯著門口那個女人,那個在五年前因為她而讓自己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切的女人,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男人懷中的女人一身粉女敕的香奈兒限量版女裝襯托著她雪白無暇的肌膚一片晶瑩白女敕,散落在臉頰兩邊的深褪色長發散發著亮麗的光澤微微卷起,細長卷翹的睫毛下,一雙嫵媚的雙眸露出一股自然的媚態。
微啟的紅唇露出潔白如明月般的皓齒,勾勒出一抹充滿柔情的笑意,縴細的雙臂佔有性地懷繞著邢子寒的頸間,溢滿喜悅的嫵媚眼角似乎因過度的愉悅而緊眯成了一條細縫。
深褐色的眸子看著男人身後的兩個女人,仿佛還泛著微微的冷光,誰也沒有在意女孩眼中那突然一閃而逝的異樣眼神。
原來,這就是他真正深愛的女孩,一個讓所有人都能為之傾倒的漂亮女孩,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言小惜緊握成拳的雙手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莫名的激動而微微顫抖著,說不上是因為她的出現而讓自己有喘息的機會而顫抖,還是因為她的出現,終于可以解釋那一切的誤會而感到莫名的激動,她的雙眸突然一片模糊,氤氳的水氣漸漸凝聚起了一滴滴冰冷的淚水。
只要解釋清楚當年的一切,只要這個女孩告訴邢子寒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就可以離開這個讓自己深感心碎的地方了,可是為什麼淚水還是那種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既然他真正愛的那個女孩子已經回來了,自己也沒有理由在留在這里了不是嗎?可是……可是為什麼心卻比以前更痛了,痛得讓她幾乎難以呼吸,像是被人狠狠地揪在了一起,胸口也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慌?
邢子寒的鼻間頓時傳來一陣熟悉的清幽香水味,一股莫名的激動蔓延了他的全身,他深情地摟地懷中的女人,將她帶往別墅內,此時的男人已經完全褪去了剛剛的滿身戾氣,峻毅的臉上是誰也沒有見過的柔情。
蘇媛靜滿臉敵意地緊盯著那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女人,憑她多年的直覺,她下意識地認為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絕對要比剛剛那個逆來順受的言小惜更加需要讓自己警惕。
她警覺地快速走向倆人,臉上扯起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兩手毫無顧忌地挽過邢子寒一邊的手臂,對面前突然出現卻看似一臉和善的女人揚起一抹宣示般的笑意嬌嗔道︰
「寒,這是你的妹妹嗎?她長得可真漂亮!」蘇媛靜冰冷的眼神越過中間的男人,像利箭般直直地射向他另一邊的女人。
她以為那個女人看到自己跟邢子寒這麼親密,還有自己警告的眼神一定會大發雷霆,或者是知難而退,這樣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善解人意的女人了。
可是,蘇媛靜剛剛還得意的神色,卻在女孩子臉上揚起那抹嫵媚卻又清新的笑意時,突然一怔。
「你好,我叫艾洛琳,是寒的未婚妻!」女孩子介紹自己時,看了一眼身邊緊摟著自己的男人,在得到他的肯定眼神里,眼里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艾洛琳溫柔的聲音如一道和睦的暖風,緩緩撫平了邢子寒剛才臉上那不悅的神情。
「未婚妻?」蘇媛靜愣愣地重復了一遍她的話,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她道,看著她的緊眯媚眼里下意識地浮現一抹可怕的怒意。
艾洛琳見她突然轉變的神情,再看看不遠處一直沉默的女人,帶著受傷般的無辜神情讓身邊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陣心疼。
「寒,是不是我不該回來?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女孩子,低下頭低聲地道歉道︰「我不知道你已經有別的女孩子了,對不起,我現在就回去……」。
「琳兒,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兒?」邢子寒的眼中閃過一抹凜冽,他將自己手臂從蘇媛靜的手中抽了回來,快速地拉住既然轉身而去的艾洛琳,見她滿臉淚水,受傷的眼神是那麼的哀怨,心中不由得一緊出聲問道。
「可是……」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身後的蘇媛靜,一臉為難地道。
「沒什麼可是!」邢子寒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一臉霸道地回道,轉身對身後的蘇媛靜面無表情地道︰「你可以走了!」。
「寒,那我先走了!」壓下心中滿腔怒火,蘇媛靜臉上浮現一抹勉強的笑意,猙獰的目光卻在越過邢子寒的同時驟然升起。
如果不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自己說不定就能當上這里的女主人了,以前從沒有听說過堂堂商界巨頭邢氏集團的總裁有個未婚妻,可她剛剛介紹自己的時候,她身邊的邢子寒似乎還默許了她的稱呼?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言小惜,難道眼前的女人才是自己最大的故人?而那個叫言小惜的根本也是跟自己一樣?
她知道,如果現在表現自己的不滿,一定會給自己的處境帶來更大的難堪,不,她絕不能就此善罷甘休,將眼看快要到手的位子拱手讓給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