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她知道?」言小惜冷笑道,原來這個男人也有害怕的事情?
「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則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外婆的病除了不能勞累之外,應該也是不能受刺激的吧?」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回蕩在她的耳邊,讓剛剛還一臉氣焰的言小惜頓時感到一陣寒意。
「卑鄙,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不簽離婚協議書?」言小惜激動地喊道。
「你只用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邢子寒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轉身離開︰「還有,把所有屬于你自己的東西全都搬到佣人房去」。
夜,顯得是那麼的曖昧,一陣陣熟悉得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的低吟聲,不時地從那細小的門縫中傳出來,雜夾著一道道男性低沉充滿魅惑人心的粗喘聲。
言小惜手中端著剛剛倒好的開水,抬頭默默地看了一眼那泛著微光的房間,就在幾天前,那里還是屬于自己和她心愛的男人的地方,那柔軟舒適的床頭擺放的是自己唯一一張爸媽的照片。
而那個就在幾天前還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此時懷中纏繞的卻是別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因為她而讓自己跟無辜的孩子無緣相見的一個女人,可自己卻還要在這里听著他們那麼糾纏的曖昧聲,多麼諷刺啊?
「啊——寒……你輕點……會……會被人听……听到的……」一聲女人斷斷續續的低吟聲帶著嬌嗔般的哀怨從那微啟的門縫里傳了出來。
「沒有人會听到的」男人似乎不滿她的心不在焉,突然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嗯……」
「琳兒,你這個小妖精……」男人充滿的聲音被淹沒在了無盡的夜色中。
言小惜幾乎是逃一樣地回到自己那個狹小的房間,緊靠著門背的人忍不住滑下了兩道溫熱的淚水。
無聲的哭泣讓她蒼白的雙唇微微地顫抖,縴細慘白的小手緊抓著糾痛不已的胸口,在漆黑的夜里,只有窗外那一抹慘白的月亮照亮了一室的冰冷,口中低嗚的咽嗚聲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
夜是那麼的漫長,仿佛被人浸在了冰冷的井水中一般冷得讓人幾乎窒息,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微微的藍白色,言小惜才抬起自己一直深埋在雙膝里的頭,微微紅腫的眼楮一片迷蒙。
「天亮了……」她低聲地呢喃著。
算了,如果真的能這樣平靜地待到她還清債務的那一天也好,言小惜一臉平靜地盯著漸漸發白的窗外,今天拜忌完爸媽之後,她抱著一絲的希望去了醫院,可是醫生的證實卻讓她再一次感到了絕望。
言小惜下意識地撫上那感到空虛的月復部,難道自己肚子里那個無辜的孩子就這樣莫名的被自己的親身父親冤枉死嗎?
一想到早已失去的孩子,言小惜的眼前仿佛再一次出現了床上那片怵目驚心的血跡,心頓時像被人狠狠挖空了一般。
不,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那個死去的孩子,她也要還孩子一個公道。
揉著已經麻木的雙腳,她顫顫微微地扶著冰冷的牆壁模索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大廳里除了昨晚突然出現的那個女孩,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個男人的存在,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原來自己發了一會呆已經這麼晚了。
「你起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的艾洛琳似乎早已經看到了言小惜的存在,柔聲問道。
「嗯……那個……」言小惜點了點頭,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女孩,看她一臉和善的溫柔模樣,言小惜很難將眼前的女孩跟昨晚那嫵媚得讓人酥柔的聲音聯系在一起。
如果自己把當年的事告訴這個女孩子,她應該會跟那個男人講清楚吧?可是那個男人之前已經威脅過自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跟他之前的關系,否則他一定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外婆的,言小惜非常確信那個男人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我叫艾洛琳,雖然我跟寒從小就有婚約,不過現在你可以叫我艾小姐就好了!」仿佛是看出了她的不疑惑,艾洛琳笑著說道,只是嘴角的笑意卻始終沒有到達眼底。
他跟這個女孩從小就有婚約?言小惜突然一愣,呵,也難怪,畢竟在這之前,不就算是結了婚,自己對那個男人來說還是什麼都不是。
「听寒說你剛來不久?」艾洛琳淡淡地問道,仿佛只是一句不經意的話而已︰「你這麼年輕,長得又漂亮怎麼到這里做佣人了?」。
「我家里很窮……」言小惜猶豫地回道,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邢子寒的身影,看來他應該是去上班了吧?這個意識讓她不禁暗自松了口氣。
「你在找什麼?」艾洛琳見她一副左右顧盼的樣子,狹長的媚眼里流露出一股不悅之色,微眯的雙眸里有著淡淡的懷疑。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起來晚了,對不起!」言小惜搖了搖頭回道,是啊,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不再是這棟別墅里的女主人了,而是這里的佣人,坐在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才是這里真正的女主人吧?真是有天壤之別啊!
為什麼邢子寒說自己是為了錢才將這個女孩推向車流的?如果只是單單之前自己認為是自己害得那個女孩差點做不成母親這件事,那為什麼這個男人對自己會有這麼深的仇恨?憎恨她甚至到了連他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如果她現在把這件事跟這個女孩說清楚,她會不會幫自己在那個男人面前證實自己是清白的?言小惜到嘴的話卻被艾洛琳剛剛眼中那抹不悅之色給堵了回去。
艾洛琳看著她點了點頭,剛剛她已經仔細地打量過這個女孩子,以她的長相根本不像之前那些跟寒傳出眾多緋聞的女人,而且跟昨晚那個女人也是明顯的不同,可是這個叫言小惜的女孩子確實給了她一種不安的感覺。
「小惜,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面熟?」艾洛琳突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