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左媚蓉看到他掀簾子的那一刻極度的痛心娘子有毒︰妖孽盟主要撲倒第七十六章真相章節。
左蒙是她的親生父親而那般對待她,她雖然悲哀但是也沒有現在這種感覺。痛徹心扉,像是有人在撕扯一樣無法抑制的傷感。
林雙木扶起床上的姜舞月,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姜舞月看上去很是虛弱,蒼白著一張臉,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左媚蓉先前見過被囚禁的唐思意,她已經被關的久了而瘋瘋癲癲,不知道姜舞月是不是也是這樣。
「為了什麼?阿蓉你既然都想到了,何必來問我。」林雙木嘴邊的溫柔不變,轉頭看向左媚蓉,「為師知道你聰明,不妨說來听听。」
「縱然聖醫是慕霖,難道你以為他是凶手麼?」這次提出疑問的是蘭亦軒。
左媚蓉對上他的黑眸,搖搖頭︰「對,我們都想錯了。種種跡象表明凶手是個女人,我們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凶手是女子。可是……蘭大俠你記不記得你師父的易容術之所以獨到,是在哪里。」
蘭亦軒不語。
「在于能模仿人于細微。這個細微,也包括聲音。」左媚蓉緩緩道。
林雙木勾勾嘴角,把一旁案幾上的一碗藥端了起來。他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給姜舞月。姜舞月喝藥並不順利,林雙木也極其有耐心的一點一點往里送。
他並沒有反駁。
「師父,你以老者的面目行走于江湖,以至于受過你恩惠的蜀中人們修建廟祠供奉你的恩德。然後你以自己的本來模樣避世與此。就算有人無意找到了這里,也不會發現你就是江湖中的那個聖醫。」左媚蓉無奈嘆氣,「早在你還在花上門身為左使的時候,就開始布這個局了吧?」
李惠臉上還是不可置信的模樣︰「不……左使不是不會武功麼?」
「左使的確不會武功。」左媚蓉點頭,「可是他卻知道《毒經》在何處。以至于用這個作為誘惑,讓唐門心甘情願地為他所用。」
李惠的燈籠早就掉在了地上,臉色更差了幾分娘子有毒︰妖孽盟主要撲倒第七十六章真相章節。
「讀過《毒經》之人,醫術自然不會差。再加上有姜掌門在……恕我大膽猜測,很多方子,是姜掌門在幕後開的吧?」
林雙木微微一笑︰「繼續。」
「你扮成神秘女子,先去昆侖大量搜羅冰蠶,先對花山門下手,造成自己死亡的假象。可是這個假象還是被花想容發現。她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權當成全你們的感情,所以放出草雉蠍和鬧鬼的傳聞讓人不敢靠近,也就沒有機會發現那是座空墓。你知道她必會對你和掌門的坎坷而心軟,對當年欺侮掌門的兩人生恨。于公于私都不會走漏風聲。」左媚蓉越說眼神越發清明。
林雙木听到那兩人,眼內猛然閃過一絲狠戾,又迅速地消退了。他依舊含笑道︰「那我為什麼,要去偷五更長亭的正派之寶呢?」
「那是因為你知道五更長亭正在內斗。若你把寒光劍偷走又歸還到石進手上,于石進是一個打擊現任掌門李殤的大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拒絕。你也就能輕松換得一個同盟。」左媚蓉深吸一口氣,「毒死李驚濤掌門的不是別人,而是石進。所以他死前,才會有那般表情。」
「李驚濤如此疑神疑鬼的人,當真能讓石進有機會毒殺他?」林雙木笑著搖頭。
「當然不會。世人都知道李驚濤多疑,但是他也極其護短。對自己兒子寵愛萬分,對于這個師弟也極其照顧。不然石進是斷然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穩這麼久的。所以他沒有想到,所以他會吃驚。」
為了眼前的利益,唐思謙可以關起自己的妹妹,石進可以毒殺最喜愛自己的師兄。這個江湖,當真沒有真情可言麼?
「最後一個死去的,是景池宮主陶燁。這是你親自下的手,偷來的鎮派之寶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利用。因為你需要這件東西。陶燁的驚訝,乃是驚訝你這個死而復活的人。以及他死之前看到的姜舞月。」
林雙木的眼中重染戾氣,終于沒有了先前的溫柔,而是冷冷地笑著︰「那是他自己心虛。當年既然能做的出這樣的事,膽大如此不該看到我和舞月哭鬧不已吧?我只是想辦法讓他閉嘴而已。」
「師父……我還叫你一聲師父,是因為我們的師徒情分是實實在在的。可是……」左媚蓉沒能繼續說下去。
林雙木把姜舞月輕輕放在床上躺好,他自己站了起來,站到左媚蓉的身邊,用手模模左媚蓉的頭︰「阿蓉。為師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件後悔。我用《毒經》勾引唐門交出杏花微雨,他利欲燻心當然不會想到我是要用這個嫁禍于他。不過沒有騙到我的徒兒。至于景池宮的無色鎖,想必你在門口駐留那會兒研究的夠透徹了。」
左媚蓉無言。她翻來覆去地看那把鎖,只因為莫名的熟悉。
殷紫雲曾經在她好奇的追問下告訴過她無色鎖的樣子。無色鎖構造精巧,若是沒有鑰匙,不會有人能打開。鎖底有很小的「無色」二字。
用來關姜舞月,只是因為這樣對姜舞月來說最安全。眼前的姜舞月儼然沒有一絲武功,任誰找到她想對她不利,她都沒有還手之力。
一旦林雙木的計劃被人識破,姜舞月就是他最大的軟肋。
左媚蓉任由他模,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每次李惠逼著她背書滿山澗地追她的時候,左媚蓉就會跑到林雙木這里請求支援。林雙木總是笑著模模她的頭︰「阿蓉乖,別理你師姐那個痴人。」
左媚蓉就像是找到了依靠,分外溫暖。
可是今時今刻,林雙木的撫模卻讓她的心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師父,你報復那兩個掌門我可以理解……師姐被你帶進山澗收為徒如果是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姜掌門,那你帶我來,是不是因為我是左蒙的女兒?因此,你也就有了可以威脅萬蠱教的把柄。」左媚蓉說出這些話,渾身冰涼。
蘭亦軒在一旁听著,突然伸出手來把左媚蓉一把抱了過來︰「夠了。」
林雙木手中溫暖的發絲突然不見,他緩緩放下手,表情也有些失落︰「阿蓉,為師的確是想利用你。左蒙為長生不老有多——到。你對他來說不是女兒,而是最好的試藥人。若我交出你讓他做什麼,他必然不會拒絕。那時萬蠱教追到浣花澗,你們躲到這里前面的密道,是我交代烈雲這麼做的。」
「你在上面……不是因為我的易容而逃過一劫,是因為你跟萬蠱教原本就勾結在一起?」左媚蓉眼眶紅紅,不知道自己是在用什麼心情說著這一切。
「不是勾結。」林雙木搖搖頭,「只是交易而已。後來綁架我,也是我讓厲殺模仿我的語氣寫下的字條。」
「很好……很好……師父,你果然混淆了我們的判斷。」左媚蓉緊緊地抓著蘭亦軒的衣服,淚珠終于奪眶而出。
「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你……所以沒有把你交給左蒙。想來,他就是因為這個惱羞成怒,急不可耐地要把你抓回去吧。」林雙木望向左媚蓉,眼里慢慢的不舍,「阿蓉,為師不想傷你。」
左媚蓉天生中了寒毒,對冰蠶應該是極為敏感。可是師父給她的冰蠶卻讓她沒有半點不適。她起初懷疑,就是在冰蠶上。
只是她不願意相信,做這番手腳的是自己的師父。
「我報復李驚濤和陶燁當然是主要目的。只不過順便攪亂江湖這趟渾水而已。既然下手,索性讓你們看看,這江湖中的人心有多黑暗。阿蓉,只有把這些暴露無遺,把他們全部除掉,才能還這江湖一個太平。」林雙木又恢復了微笑,「你說我為了什麼?為師現在告訴你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