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可是,且不說冷毅與莫文軒,總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就讓戲院那麼多人都去過逃難般顛沛流離的生活吧?究竟怎麼樣才能兩者兼顧,兩全其美呢?
「怎麼樣?想好了嗎?決定選哪條路?」香楹有些得意,又有些不耐煩的坐下來,低頭看著指甲,隨口問道(媚惑君心︰夫君,別亂來第35章不听話?去種花吧內容)。
不對,不對。哎呀,自己真是夠笨的,怎麼現在才想到呢,真是的。哎呀,哎呀!苗曦依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連著嘆了幾口氣,又不停的錘著腦袋。
「你怎麼了?」听到苗曦依的嘆氣聲,香楹不解的抬起頭。看到她不停的錘著自己的腦袋,又疑惑的問。
「東方香楹,我苗曦依告訴你,你的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就算你再用什麼手段逼我都是沒用。還有一件事,我的這條命,不用你費心了,我現在就解決了它!」
苗曦依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香楹大喊道。說完,便快速的從頭上摘下一支珠釵,欲向自己的頸處刺去。
「住手!」雖然還未反應過來免息一話語中的含義,但是看到她的動作,香楹立即起身呵斥道。
听到香楹簡單而準確的兩個字,苗曦依緊握著珠釵的手頓時凝固在那里。而雪白的脖頸處,也慢慢滲出一絲鮮艷的血紅。或許,只要再給她一丁點時間,那尖尖的珠釵,便會將她與這一具原本就不屬于她的身體分離也說不定。
「死丫頭,沒想到你還挺倔的(媚惑君心︰夫君,別亂來35章節手打)。」香楹說完,白了苗曦依一眼,然後從她手中奪過珠釵,把它重新戴在她的頭上之後,接著言道︰「算了,我暫時不想要你的命了,就先放你一馬。但是,今天你這麼無禮的跟本公主說話,倘若就此放了你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那你想怎樣?」苗曦依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淡淡地問。
「屏兒!」香楹不理會苗曦依,望向門外喚了一聲。
「奴婢在!」原本就听出房間里有異樣的屏兒,在听到香楹的喚聲之後,便快速走了進來。
「把她交給崔婆。」香楹看著說了半句,瞥了苗曦依一眼之後,又看向屏兒道︰「讓她安排些事情給她做!」
「是!」屏兒低頭應道。
「有一句話你給本公主記清楚了,你的命是本公主的,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你別想死!」香楹靠近苗曦依,在其耳邊輕聲卻肯定的說完之後,便轉身向里屋走了去。
原來,所謂的崔婆,不過是後宮中專門管理花圃的一個有些年紀的老宮女。她年輕時曾在先皇,也就是香楹的祖父身邊服侍。先皇死後,又一直在先皇後也就是太後身邊服侍,直到其幾年前過世。
本來,現任皇帝想給她些銀兩,打發她回鄉。卻奈何她稱家鄉已無親人,願繼續留在宮中為主子效勞。多番請求之後,念在她一片忠心,皇帝只好答應讓其留下。卻看她已年老,便命她看管花圃,以及修理花圃的宮女們。
皇帝一番好意,做奴才的本該感激之余安守本分,盡心做事便是。卻不料這崔氏倚老賣老,仗著自己是老宮女,資歷深,對年輕的宮女不是打就是罵。尤其有些姿色的,是錯也罵,不錯也罵,只要她看著不順眼,她便會毫不講理出手。
崔婆子的臭名,後宮中是盡人皆知的。而皇帝之所以仍然听之任之,不過是因為太後臨死前的一句遺囑,她年紀都這麼大了,也沒有幾年活頭了,倘若她願意出宮回鄉,皇上就給多給她些銀兩,讓她過的富足些;倘若她想留在宮中,那皇上就給她安排個輕松的差事,讓她享幾年清福便罷了。所以,就因為太後的一席話,後宮不管是被欺負的,還是看著她欺負別人的,都是敢怒不敢言。連皇上都治不了的人,誰還能治她呢?
而香楹作為從小在宮中長大的公主,對于崔婆子的臭名自然也是十分了解的,所以,可見她這次把苗曦依安排到她的手下,是何居心了!
「曦依,等下看到崔婆婆,你把這個給她,就說是你孝敬她的。」屏兒邊說,邊從袖子中拿出一個金鐲子遞向苗曦依。
「這個?這個是你的,為什麼給她?崔婆婆?什麼孝敬她,她是做什麼的?」苗曦依滿臉疑問的接過金鐲子,看了看後,又塞回到屏兒手里。
「崔婆婆是後宮中專門管理花圃的女官,你過去主要也就是種花、澆花啊這一類的。總之你听我的,把這個給她,然後記住,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千萬不要和她對著干。」屏兒把鐲子又塞進苗曦依手中,憂心忡忡的萬般囑咐道。
「哦!」看到屏兒一臉凝重的神色,苗曦依只好收起鐲子,點頭應著。
雖然嘴上沒再言語什麼,但是心里還是打了好幾個問號。為什麼听屏兒的口氣,感覺這個姓崔的婆婆,似乎香楹還要難對付似的,真是奇怪。
「崔婆婆就住在這個院子里。」兩人在一個小院門前停下來後,屏兒看著院子言道。
听到屏兒的話,苗曦依很自然的向院內環視了一圈。挺干淨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屏兒姐姐!」
屏兒正準備帶苗曦依進去,卻听身後傳來一個小宮女的喚聲(媚惑君心︰夫君,別亂來35章節手打)。
「翠兒,什麼事?」屏兒看著氣喘吁吁,匆忙跑來的宮女問道。
「香楹公主吩咐姐姐現在馬上回去,公主還吩咐,從今天起,曦依姑娘不能再與姐姐住一個屋子,要搬來與崔婆婆同住。讓姐姐把曦依姑娘的東西收拾一下,交給翠兒,由翠兒送過來便是。」被叫做翠兒的宮女右手按著胸口,稍稍喘了幾口氣之後,又伶牙俐齒的說道。
「這……公主真是夠絕情!看來你要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听到翠兒的話,屏兒愁眉緊鎖,憂心忡忡的看著苗曦依道。
「沒事的,這樣也好,再也不用看到那個討厭鬼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看到屏兒一臉憂愁,苗曦依握著她的手,笑著安慰道。不過,想到以後真的不用再見香楹。她也是出自內心的高興。
屏兒嘆口氣搖搖頭,語氣沉重的說︰「你馬上就會懂我的意思了。記住我說的,不要和崔婆婆頂撞,她說什麼你照做便是了。既然公主命我馬上回去,我也不能送你進去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去吧,免得她又為難你。」苗曦依點點頭道。
「一定要記住我說的,千萬千萬不要和她對著干,知道嗎?」。屏兒轉身過,正準備離開,可是看到苗曦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仍舊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
「記住了,記住了,我保證不會跟她頂撞的。你就放心的去吧!」苗曦依推著屏兒,無可奈何的點著頭道。雖然知道她是好心,可是,這也太嗦了吧,簡直就像她的老媽。
真記住也好,假記住也罷,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屏兒嘆口氣之後,便帶著翠兒轉身離去,留下了悵然若失的苗曦依獨自矗立在那里。
五月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反復多變。
無論是千年後的二十一世紀,抑或是這似乎熟悉卻又完全陌生的千年前的世界,自然規律總是或多或少的在影響著人們的日常生活。
因為下雨,原本被崔婆婆打發去清理花圃的苗曦依,這時終于有了空閑得以歇息片刻。將所有的花盆都安置好之後,苗曦依找了一個挨著池塘的涼亭坐了下來,欣賞著這突如其來的大雨。
可是,片刻之後,她原本舒展的娥眉,竟不自覺的慢慢皺了起來。那水面上層層疊疊的不停激起的漣漪,就仿佛是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沉重著。而那不停敲打著水面的雨水,就仿佛是香楹的話,每想起一次都會讓她安靜的心產生波動。
雨水的聲音很大,尤其是打在房檐上的時候, 里啪啦的很是響亮。可是,即便雨聲再大,也大不過不斷縈繞在她耳邊的香楹的話語聲。那聲音大到即使她再用力的捂緊雙耳,也還是沒辦法與之隔開。
「你的命是本公主,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你別想死!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你別想死!你別想死!別想死!」
是這樣的嗎?她的命運真的掌握在香楹的手中的嗎?
回想著進宮前經歷的一切,雖然她明知自己已經身中劇毒,而青鶴珠被找到的幾率又甚微,可是她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消極過。只因為身邊有冷毅與莫文軒,這兩個讓她很安心的人一直陪著她。所以,無論自己活下來的幾率有多麼渺茫,她都能鼓起勇氣,開心的面對每一天。
可是,自從進宮後,不過才短短的兩天時間,為什麼她竟開始變得這般喪氣?難道就是因為香楹的刁難與宮女們的侮辱嗎?或許別人會這麼認為,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根本不是!
冷毅,文軒,幾天沒看到他們了?也不過才兩日吧?為何她竟覺得像是隔了很久了呢?她突然開始想念文軒那天真無邪的笑臉,以及總是冷冰冰的臭石頭冷毅。不知他們在做什麼,有沒有像她想念他們一樣想念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