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孽情殤 第十一章第一次行醫

作者 ︰

我們找了個早人去樓空的人家待了一會,等著到了天黑,身上的衣服因泥濘與粘濕,我感覺很是不舒服,害怕再這樣下去會感冒了。玉軒看了看我,他跟幾個暗衛一起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返回客棧為好,那里已經被難民搜刮過,暫時不會有難民過去了,零零碎碎的難民他們是不怕的。于是我們又趁著夜色返回客棧。回到我原先的屋子,還好那些難民只注意吃食,卻沒有留意這些被褥,其實在外,暖和干淨的被子能給人添加多少溫暖啊。我們各自燒水洗了澡,玉軒仍然把那些髒破潮濕的衣服收好,以備後患。我心想著他可真是細心。因為害怕引來難民,我們並沒有點燈,玉軒和衣睡在我的屋外,我本是不同意,看他這麼堅持也就作罷,這一夜,因為一天的擔驚受怕外加潮濕寒冷,我窩進被窩很快就睡熟了。

這一覺睡得很是沉穩,第二日我醒來,看著房間的光線仍然是灰蒙蒙的,不僅有些氣悶,也就不再多睡,起身來到門口。玉軒正站在那里思考著什麼,看見我開門就朝我一笑,「可是餓了?」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早餓的扁扁的肚子,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有進食,是很餓了,我點了點頭。「在屋中坐會,昨天夜里我安排兄弟趁夜潛出小鎮,一會他們就該回來了。我們就吃些干糧與清水。」我一听,連夜?那該多疲憊啊,等他們回來,我一定要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會他們回來,你能帶我去鎮上藥鋪取些藥材嗎?」。我問玉軒。「好,你需要藥材作什麼?」我只是笑並沒有回答他。

等他們回來,大家一起隨便用了一點干糧,我便讓他們去休息了。玉軒仍然是讓我換上難民的衣服,我們把手腳涂抹了點泥水,就在後門出去了。感覺大街上的難民少了許多,或許是因為小鎮已經被搜刮的差不多,大部分難民已經覺得沒有什麼可尋獲的便離去了吧。有時候經過巷子,能看見有稀稀拉拉的兩三個難民蜷縮在一起。整個小鎮死氣沉沉的,我與玉軒終于找到了藥鋪,這邊並沒有被難民侵襲,或許是知道藥鋪里不會有什麼吃的也就放棄進去翻找了吧。我走進藥鋪,取了自己要的幾味藥材,都是滋補身子的,我得讓暗衛們好好補補身子,也算作是我對他們的一點謝意吧。我又拿了一點紫蘇,打算晚上大家泡腳用,我必須保證大家這幾日在這里不會生病,其他我幫不了,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我還是想為他們做的。

我拿油紙包好藥材,便走出了門。站在門口,我看著外面好多日未見陽光的天,這樣長的雨天,人的心情都容易跌到谷底。我忽然想起剛在巷子見到的那些難民。這些都是比較善良的人,明明知道很多人家已經沒有人他們都不願意去佔著人家的屋子,寧願在外面淋雨。可是這樣的淋法早晚會凍出病來的,一旦有人熬不住死去,又沒有人收斂的話,瘟疫很快就會爆發,我既然在這里,就必須確保這個小鎮沒事。我想了想,便決定先在小鎮轉轉,看看小鎮余留的難民和百姓可有需要幫助的。玉軒听了我的意見一開始並不同意,可是看我這麼堅決,又想到保住小鎮就是保住我們自己也就同意了。

走在小鎮的巷子里,發現的難民果不其然都已經開始發燒,我扶起他們,讓他們堅持著跟我去了客棧。我讓暗衛把一樓的桌椅全部挪開,去其他居民家取了被褥,再卸了一些門板回來用板凳搭了簡易的床。有一些未生病的人,我就讓女的留下給患病的女患者換干淨衣服,並且把男女患者劃分了一下中間拿床單做了簡單的間隔。男的我讓他們一起再去小鎮搜索,如果遇到病患就帶來客棧,萬一遇到不幸遇難的就抬去鎮外掩埋。好在他們看到我一個弱女子這樣盡力,也都沒有什麼異議開始分批做起了事。

我在地上煮了一些醋,關上了客棧的門,不一會兒客棧彌漫著醋香。我在一邊煮著藥,都是感冒發燒的,倒是沒有什麼棘手的病,我留下一兩個還算精神的難民,其他都讓他們去樓上休息了,房間不多,就讓他們幾個人一個房間,特殊時期,他們也不挑什麼有的休息就很好了。我告訴他們每隔兩個時辰下來一批人,分批幫我照顧患者,他們均同意了。因為人數增加,干糧在他們進客棧開始就分給了他們,眼看著是不夠了,我為暗衛煮了滋養的藥讓他們先喝了,就派他們出去再弄些干糧回來。

我一邊煮著藥,一邊留意著在照顧患者的那幾個難民,居然看到了一個女孩,膚色有些黑,可是一雙大眼楮很是吸引我,看著她我就想起綠兒。她動作極是輕巧,仔細地給每個床上的病人捻好被子,怕他們翻身時被子沒蓋好再次凍到。我笑了笑,將煮好的藥分別倒到小碗里,她很快走到我身邊,端起藥就準備給病人送去,我喚住她,「你叫什麼?」她小心地端著碗,一邊看著碗里的藥一邊回答我,「我叫如夏。」說完對我微微點頭就給病人服藥去了。如夏,我在腦中念叨了下她的名字,想著這樣雅致名字的應該出身不低,好歹也是小戶人家的女兒,能這樣為他人著想極是難得,便也更多留意著她。

外出搜索病人的人們回來了,我去門口查看了一下,他們扶著一個病人,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膚色,不僅心驚了一下,他的病有些重,泛著中毒的臉色,嘴角有些白色沫漬,這像是得了瘟疫的征兆啊,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感染了。為了不讓人們驚慌,我先是示意他們把他抬到客棧旁的小店里,讓那批人在這里洗了澡,我給他們熬了藥給他們分食避免他們感染。他們的衣服全部換下我就地掩埋了。隨後我把他們叫到客棧,想弄明白這人是怎麼發現的,如果是小鎮已經開始有了瘟疫,這里就沒法再待下去了。一個已經在這批人里有了點威信的人走出來向我稟報,「我們在小鎮里都搜索過了,鎮里留下的人不多,一些人我們看他們精神狀態還算好就讓他們跟我們一起了。不過還是在巷子里發現了一些尸體,我們听從你的吩咐帶去城外掩埋,在城外樹林里發現了他,想著你可以救他就帶他回來了。」我點了點頭,沒想到這樣一場災難,這個熱鬧的小鎮居然就只留下我們這一點人了。看來鎮子里還沒爆發瘟疫,也算是大幸了,我把剛才那人得了瘟疫的事一說,他們都有些害怕,我穩定了他們的情緒。看這樣的情況,我們無法保證還會不會有得了瘟疫的人進入小鎮,所以封鎖鎮口是很有必要的了。這批人我給他們分了六組,讓他們三組為一組守住鎮口,三組輪流值班,有什麼情況要立即通知,以防萬一。他們一听忙點頭應是,因為我會醫術,他們本能地依靠我。我讓他們再吃了點食物和抵寒的藥物,告訴他們每次輪換都要回來休息補充食物,他們其中的兩組就先去鎮口了。這個小鎮不是很大,好在只有兩個鎮口,也就方便他們守鎮了。

因我要全力去醫治那個得了瘟疫的患者,我便把治感冒發燒的方子教給了如夏,她做事我放心。我帶了一點干糧和水,再帶了幾身干淨的衣服,打算只身一人去給那個患者治病。玉軒拉住了我,「你不要命了,那可是瘟疫,就算你醫術再高,你能保證你可以治好他嗎?我不許你去,我不能讓你冒險。」我推開他拉著我的手,「如果是大批得了瘟疫的人,我肯定不會救。可是他就一個人,我師傅教了我醫術,肯定是不願意我就這樣袖手旁觀的,我必須一試。當初如果不是我師傅救我,我就不會活下來,這或許是上天注定的,他我必須救,我救不了我師傅,我要救他!」說到後面我有些哽咽,或許是我們的聲音有點響,其他人都看向我們,如夏走到我身邊勸我不要去,其他病患也是一起附和著。我笑了笑看著他們,「你們就這樣不信任我嗎?放心吧,我一定能平安回來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玉軒見這樣都勸服不了我,知道我是鐵了心要去救那個人,「好,你要去,我必須跟你一起去,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好幫忙。你要是不同意,我說什麼都要攔住你。」我看著他,想想我一個人搬動一個大男人是有點吃力,也就沒有反對。我的內心對他更是感激,有誰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陪同呢,這一路上都是他照顧我,我做什麼他最後都是會全力支持。我朝他一笑,便走去那個小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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