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越來越近了。炆汶驚慌四顧,她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怎麼辦?季詞?怎麼辦啊?」
我與杜夫相視一笑︰「炆汶,你先走開!」
炆汶顯然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她緊緊環住我的胳膊︰「季詞,不要,我不要走開。」
一輛車適時地停在我們面前。
有人推門而下。
燈光下,他的臉陰影愈發濃重。
而我們狼狽的樣子,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在我們發愣的時間,他一言不發的走過來,將杜夫抱上了車。
事情的行進太過詭異,我和炆汶都很安靜地站在原地。這時,他回過頭,「你們不要上車嗎?」。
炆汶感激涕零,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上了車。
兩個朋友都上了車,而我仍舊猶豫。這個人,我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阿姨的值班室,一次是在我的那個夢境中。而且那個夢境中,他即將成為愛我的人。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昨侖,他會真的愛上我。
「季詞,上車。」他平靜地看我。
我驚愕,他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你是誰?」我問。
「言之濤濤。」他答。
「你為什麼會認識我?」我還是很清醒。剛剛的歹人說,他們是為人謀事?在這樣冷僻的時間地點,他的出現也太過巧合。
「有什麼疑問,等下再談,當務之急是,先逃走。上車!」完全的命令語氣。
我雖有所顧忌,但是,他所說也在理。我上了車。
言之濤濤的家就在離隋唐的不遠處。而且是單門獨戶,有著寬闊的空地與視野。
開門的是一個女孩,女孩見到我們,就像見到一群蒼蠅。
我不喜這女孩。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想說︰「……」
炆汶說︰「言之早早!」
我望著炆汶︰「……」
炆汶望著女孩︰「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繼續望著炆汶︰「……」
女孩蹙了蹙眉︰「這話該是我問你。」
炆汶羞澀的低下頭︰「也是哦。對不起咯。」
我完全的被無視了。而且炆汶,你那個羞澀的表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房間里傳來杜夫的叫痛聲。我趕快奔了過去。
但是房門緊鎖。人緊張的時候是容易失控的。我深刻的體會到了,入地無門的痛苦感受。我就這樣垂死地敲著門︰「杜夫杜夫!」
杜夫在里邊微弱的回答︰「我我……沒事。」
你這樣奄奄一息的聲音,鬼才會相信你沒事。但,不對,于人類而言,我本身就是鬼。
但是,即便是鬼,我也是不信的。
我繼續擂門,門猝不及防地拉開了,我一時來不及收手,拳頭就無一列外地落在了言之濤濤的胸膛上。
「你朋友沒事「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的拳頭因為收不住,仍在他的胸口咚咚作響。他面不改色地繼續說下去,「只不過是暫時昏迷。」
「昏迷?我朋友在里邊叫的那麼生機勃勃,你現在一句輕而易舉的昏迷就打發我了。我會信嗎?」。我有些憤怒。
他說︰「你信。」
我一怔,「你又不是我,憑什麼代我決定!」
此時的他,沒有再跟我說下去,身子一側,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我穿到了杜夫的身邊,如那個怪人所言,她果真是昏了過去。
我看著杜夫纏上了繃帶的手臂,心內感到無比溫暖。抱歉了杜夫,看到你受傷的樣子,我卻雀躍不已。我真的是個殘忍的人。
我也是好久都沒有遇到你這樣的人了。我們彼此給了彼此溫度。活下去吧,杜夫,我不會走。